刘赐跪坐在刘长的面前,泪眼汪汪。
“您传下来的激将法没用啊,周勃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反而是又让我上校场跑了半晌…”
刘长不慌不忙的说道:“过去大抵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对他用激将法的人多了,也就不管用了…你不必急,别忘了我教你的,遇到贤才,就是要持之以恒,用真心来感化他,迟早都能收入麾下!”
刘赐满脸的绝望,“我是按着您教的进行了死缠烂打,可没什么作用啊,他罚的可是越来越狠了…想我夏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我这心里便是说不出的苦涩啊,天下良将何其多,为什么我夏国就不能得其一呢??要是能让诸将全部到我夏国,那该如何是好啊!”
“想让将军们去夏国,那还不简单,你回国之后啊,就领着你那二十万骑兵南下,保准三个月内,周勃就能出现在你王城里头,亲自拜见你,说不定还能见到其他名将,像什么周亚夫,魏尚,魏邀,周灶,徐厉之类得都可能一同前往。”
刘赐一愣,随即嘀咕道:“那他们是来为我做事的吗?来了岂不是就要摘我脑袋?好大的军功…”
“那你就继续去缠着吧…周勃都多大的年纪了,我还能强行将他流放去夏国不成?你若是能说的动他,让他自己来上书,那是你的本事,若是做不到,那就安心上你的学,你还有数年的时日,等你就国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你空着手前往,不必太担心这些。”
刘赐很是不悦,“阿父不愿助我,我就去找大母!”
“找谁都一样!”
“他们在长安能做更多的事情,去你那个地方做什么?打一些杂胡,还需要周勃他们出面??再者,你们夏国可是以收复杂胡为目的的,让周勃去那里,可还有什么杂胡啊,都被砍了脑袋,不过嘛,多接触那些兵学的士子,这还是不错的,为君王的人不必懂得太高深的作战办法,但是要学会与人相处,懂得收服那些真正会作战的人。”
“就像你大父那样。”
刘赐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厚德殿,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失爱”,“无道”之类的话,吕禄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每次看到夏王吃瘪,便不由得想起当初的陛下来…难怪各地的群贤返回长安的时候,都喜欢揍一顿夏王…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像?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独揽朝政,曹参都不敢抬起头来看我!”
“那是,陛下那时还矮,曹参等人都得低着头来看您。”
两人说笑了片刻,吕禄方才问道:“陛下,夏王虽然有些急切,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夏国有傅清,可傅清毕竟是要治理国事的,确实缺乏一个能统帅大局的将军…周勃好战,待在长安,也未必是他所期待的,何不将他委派去夏国呢?就算不委派周勃,也可以挑选其他大将,找出一个合适的人去夏国…”
“不急…朕有四个儿子,其中这三子良,体弱多病,朕对他不期待什么,能健康长大便是,而对其余三子,朕都有自己的想法,安博学,有魄力,好贤才,能聚人,将来足以继承朕的事业,勃勇武,人良善,明是非,可以坐镇代国,北和兄弟,南震不轨,赐果敢,能识人,懂得与人相处…有了南边兄弟的扶持,他能整合草原,统御各部族,使庙堂不受长城外的敌人侵扰…”
“如今安和勃,我都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唯独赐,还需要他多增长些本事,朕不愿意对他相助太多,事事还是得让他自己去做,让他自己去克服。”
“陛下所言有理。”
胡毋生的府邸里,聚集了一大批的公羊派士子们。
这些公羊派的士人们原先因为得罪了皇帝的缘故,至今还在受罚,每日还在清扫太学,但是他们不以此为羞,反而是整日对外宣传陛下当初的言语:对公羊来说,被困在长安才是最大的折磨,前往夏国等地则是赏赐。
今日他们聚集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公羊学派的大人物要接见他们。
公孙弘忐忑不安的坐在人群里,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水。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家小师叔决定要召见公羊学派的群贤,跟他们好好相聚,想起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公孙弘就觉得头疼。在这里的士人大概有五十多位,都是在公羊学派里有些名声的才俊,这些人坐满了整个府邸,彼此聚集在一起,说起了太学里的情况,瞬间咬牙切齿,又说起夏国的战争,各个义愤填膺。
公孙弘决定先给众人预防一下,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诸君。”
公孙弘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在公羊内部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大家都很尊重他,他这么一开口,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公孙弘认真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道:“诸君,稍后夏王前来与我们相见,夏王是我们公羊学派之人,对我们颇为偏爱,但是,夏王毕竟还年幼,□无遮拦,还请诸君莫要与他深谈,倒不是担心被夏王治罪,只是怕夏王在陛
“若是陛下以蛊惑年幼诸侯王的罪名来对付我们,我们也不好辩白,诸君要切记啊。”m.χIùmЬ.CǒM
听到公孙弘的话,众人却急忙回答道:“请您放心吧,夏王年幼,我们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绝对不会在大王面前口无遮拦的…”
公孙弘瞥了他们一眼,对他们的话并非是很相信。
就在他准备再提醒一些事情的时候,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豪爽的笑声,夏王领着自己的左右心腹,来到了此处。
刘赐走进了此处,他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广论仪表,那还真的是英武不凡,自带一股洒脱,进了门,他便朝着众人拱手行礼,笑着说道:“赐拜见诸多同门!!”
众人纷纷起身回礼,刘赐却很不在乎的说道:“莫要行礼,进了这个门,我们便以同门相处,此处没有什么大王,也没有什么大臣我们都是公羊之士人,我师父和师兄都不在长安,往后诸君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尽管先来找我,我定然为诸君办成!!”
他这么一开口,诸多公羊眼前一亮。
有一人忍不住说道:“公孙君还曾说您年幼顽劣,说若是有冒犯的行为,让我们勿要怪罪,今日见到大王,才知道,这些传闻实在不可信啊,大王年纪轻轻,却有贤王之资!!”
“是极!是极!”
又有人附和道:“若是大王早在长安,我们又何必为黄老所欺呢?”
看着迅速就开始打成一片的众人,公孙弘深吸了一口气,赶忙请刘赐坐下来。
刘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众人,面色严肃,“我先前虽然不在长安,可对长安的事情也是颇为清楚的,我知道各位所遭受的委屈,黄老欺人太甚,这长安里的贤才,当真是越来越少…可是我已经返回长安,就不会再让人欺辱我公羊!!”
“拜谢大王!!”
众人说着,神色高亢。
刘赐则是与他们一一问话,询问他们的名字,籍贯,每一个人都是久仰大名,而对他们的籍贯,也是说些他们当地的特产,说些容易拉近关系的话。
大家即使知道对方是刻意亲近,但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位虽然年幼,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汉诸侯王,这叫礼贤下士!
很快,他们就聊的格外火热。
“我在长安,想起夏国的战事,整日不安,恨不得明日就骑着战马前往夏国,扫平那些敌人,安我夏国百姓,奈何啊…我那夏国,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国内贤才大多避而不及,没有人愿意跟随我前往…”
“大王!治理夏国,击退外敌,何需那些庸才若是大王不嫌弃,我们都愿意跟随您前往夏国,教化当地的百姓,传圣人之道,使得大王再也没有担忧…”
刘赐都没有想到,礼贤下士会如此的顺利。
公羊对刘赐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抗拒,纷纷都表示愿意为刘赐效力,有些人甚至恨不得当场就骑马杀向夏国,刘赐第一次感受到了学派的威力,难怪啊,难怪阿父非要让我们兄弟几个都拜入大家门下,原来是有这样的好处?!平日里,刘赐的礼贤下士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面对这些真正的士人,更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只有在面对同学派的人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了那种贤王的感受。这让刘赐极为的欣喜。
他大声的说道:“寡人何德何能啊,能得到诸位这样的贤才!!等我们返回夏国,定然使夏国大治,百姓富裕,天下再也没有人敢轻视我们夏国!”
“大王说的对!!到时候看那些黄老还敢不敢对我们公羊无礼?!”
公孙弘脸色大变,急忙清了清嗓子。
“也不能这么说,诸多学派应当和睦,如此才是治理国家的道理…纵然是黄老,也有道德之士,不能因此而否决。”
刘赐很是不屑,“黄老能有什么贤才?真贤才还是得看我们公羊!他们整日就说什么不动干戈,光靠着一张嘴,能治理好夏国吗?能击退外敌吗?我们公羊可就不同了,我们各个持剑,也就是我那大哥酷爱黄老,否则黄老哪里能活到如今呢?他们有什么资格啊,我们去夏国,杀掉那些不愿意服从我们的人,教化当地那些愿意归顺我们的人,让大汉数百年都不再受到长城外的威胁,我们的功劳,不是他们所可以仰望的!”
“大王说的好啊!!!”
“天命在汉,大汉就当去教化四方,传圣人之学问,使得天下都知礼仪,明荣辱,除尽恶贼,使得天下苍生仰慕与圣人教化之下!!”
“对,不只是草原,还有那身毒!还有那安息!!还有阿父常常说的骡马!!我们要让他们都懂得圣人的道理!!让他们明白公羊的道理!!”
公孙弘知道,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了,战狂们聚集在一起,眼神火热,热血沸腾,将黄老的养民一套批判的一分不值,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军队干到安息国去,刘赐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令人拿来了酒水,说着自己的大志向,董仲舒很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观察着面前这些大儒们,时不时就会开口附和。
他每次说的,正好都能戳中这些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
当刘赐说起自己要建立一个横跨东西,天下无敌的强国的时候,董仲舒直接为他解释,“大王是要教化东西之民,扬圣人之道与极西!”
当刘赐说自己做梦都想砍掉安息王的头颅的时候,董仲舒解释道:“安息王不知圣人道理,乃是害民之贼,大王这是要为天下除害,让安息人脱离暴君的统治,享受圣人的教化!”
当刘赐说起自己要让天下人听到自己名字后都要颤抖的时候,董仲舒又解释道:“这是要扬公羊之威,使公羊之学说传遍九州,恶人听到不寒而栗,善人听闻激动难耐…”
就如当初刘长身边的浮丘伯一般,董仲舒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非常合格的辅助,在他的助攻下,刘赐大杀四方。
一番话,说的这些公羊们激动不已,高呼主公。
公羊本来就有点容易上头,哪里经得起他们俩人如此激将,当即,这府邸就变得热闹非凡。
当刘赐离开这里的时候,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他拉着董仲舒的手,“仲舒啊…我今日才知道了学派的重要啊!”
“若是这公羊学派能继续壮大,等到传遍天下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愿意为我所用呢?到时候夏国还需要担心官吏不足吗?遍地都是贤才,谁能比得过我夏国呢?”
夏侯赐只是打了个哈欠,他对这些学问上的事情不太关心。
董仲舒认真的说道:“故而我先前就曾劝说过您,不必太着急夏国的情况,大王有公羊辅佐,将来定然是人才济济,不会缺乏能人…”
就在两人激动的谈论着要事的时候,有人走上前来,那人也不知在这里等候了多久,直接看向了刘赐。
“大王,太子请您现在就前往他的府邸。”
刘赐方才喝了些酒,整个人还有些晕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清醒了。
“大哥找我??”
他看向了一旁的董仲舒,董仲舒皱了皱眉头,随即笑着说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要找您,那就请您快些去拜见吧,或许殿下是要帮您呢。”
“真的??”
刘赐顿时不敢松懈,火急火燎的就跟着那人离开了这里。
等到他离开后,夏侯赐方才问道:“太子真的要赏大王?”
“我哪里知道…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课呢。”
……
刘赐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太子的府邸,这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看着那些人,刘赐眼里满是羡慕,广论学派的规模来说公羊跟黄老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
自己召集公羊名家,不过几十个人。
而大哥召集那些年轻人,就能招到数千人,更别提那些大家了。
被那人一路带到了书房,就看到正在处置文书的刘安,刘安示意了一下,让他坐在一旁。
刘赐乖巧的坐在了大哥的身边,看着大哥奋笔疾书的忙碌着,也不敢打断他。
忙碌了许久,刘安终于放下了笔,笑着询问道:“怎么样?一番话收服了那些大儒吧?”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在这长安,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感觉如何啊?是不是觉得遇到了知己?又兴奋又激动?恨不得明日就带着公羊北上?”
刘赐傻笑了起来,“确实有一点,只觉得公羊实在太适合我夏国了。”
刘安点点头,说道:“你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公羊最擅长的就是让君王觉得公羊适合自己,若是你在赵国,他们就会变成适合赵国的模样来…在儒家内部,他们算是调整最快的学派了…赐啊,这做君王的,不能被学派所用,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公羊学派的士人,你要将自己当成诸侯王,可以用他们,但是不要为他们所用。”
刘赐一愣,反问道:“可是大哥不就是以黄老的士人来自…”
“我跟你可不同…我是黄老的领袖,我可以随意调整黄老,将黄老执掌在手里…”
“我也可以当公羊的领袖!!”
刘安笑了起来,“学问上的事情,可没有你所想的这么简单,一不小心,你自己都给绕进去了,我叫你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诸侯国,不能出现一派独尊的情况,哪怕是你自己的学派,也是如此,一旦如此,就会出现大问题,将来这个学派就会裹挟整个国家,去做一些对国家无利却对学派有益的事情…”
“那别的学派也得愿意来我夏国啊?除却公羊,谁愿意去我那烂地方?”
“当然有…这一点你就不要担心了,听大哥的话,大哥不会害你的。”
“哦…大哥是要给我举荐贤才?”
“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是给你举荐学派。”
“就找几个跟儒家关系很深的,像农家啊,墨家啊,法家啊什么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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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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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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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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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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