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的身形决定了他需要留在外围,黑木仁自告奋勇说温人只认识他,他过去会省事,而工藤新一则是纯粹的一定要过去。
于是逐步靠近门口的就只有伊达航、佐藤、工藤和黑木四人。
果然临近后门的时候看见墙下坐着一个人,那人明显也才发现他们,吓了一跳正要起身,就看见黑木仁那张熟悉的脸。
“黑木哥……”若木温人的声音略带颤抖,“里面有枪响……”他快要被吓哭了。
黑木仁连忙上前去,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伊达航则是站定在门口,将手枪先一步上膛。
“里面一直没有人出来吗?”黑木仁问道,温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道:“没有从后门出来,前门我看不见。”
佐藤和伊达对视一眼,俯身靠墙朝前门走去,伊达在她走前做了个手势:右手食指敲表比了个十的数字,佐藤点点头,表示收到。
周围安静极了,哪怕是黑木仁在这种氛围下也生出了些紧张和兴奋,他盘算着时间,十分钟一到,就见伊达航快速开门冲进去。
“碰——”仓库的灯骤然亮起,正在拼命往里看的工藤被晃了眼睛。
“你们来的,未免也太慢了些吧。”
伊达航认识这个声音,哪怕被灯晃的暂时看不见他也知道对面说话的是谁,枪口瞄准了声源。
“北岛航平,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束手就擒吧!”
外围的警察见里面对峙上了,也都靠近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的趋势。屋内的人也适应了灯光的亮度,去看正中央:琇書蛧
高木被绑在椅子上坐着,北岛航平则是站在高木身后,手里的枪指着高木的头颅,只要开枪,这个年轻警察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北岛,放下枪,趁着还没有杀人之前收手,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伊达航一边喊着一边抬脚想要靠近,北岛航平将枪口又往前递了递,抵住了高木的太阳穴:“别动。”
“伊达前辈,不用管我。”高木声音嘶哑的喊到。
“真是品格高尚呢。”北岛航平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说了一句,左手按住椅子,免得高木来回动弹掀翻了他自己。
“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个交易吧。”
北岛航平要汽车和快艇,并且承诺只要他出了海就会放下高木警官,毕竟杀一个警察实在太麻烦了。
“你逃脱的成功率根本不足1%。”
北岛航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愣,随后露出微笑,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工藤身上。“高中生侦探?”
“你认识我?”工藤新一有些意外。
“当然了。”北岛航平笑到,“罪犯怎么能不认识侦探呢,你那张挂在报纸上的脸我可是印象深刻啊。”
“你承认自己是罪犯了?”工藤沉声道。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北岛笑着,宛若癫狂。“我贩毒、走私、杀人越货、绑架警察,现在又被你们堵在这里,这么多把枪对着我,我不承认也不行吧。”
“既然承认了,那你的上下家是谁?”
“上家已经死了。”北岛道,“你们能告诉我船本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果然。船本的确在暗中做着走私贩毒的事情,他们顺着线路抓下来已经抓到不少的毒贩和据点了,而北岛这个是他们已知的最后一个据点。
“初步断定是被人杀害的。”伊达航回答了他的问题。北岛若有所思,问道:“凶手呢?”
“不知道。”
北岛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平道:“为什么啊,我会被抓到而杀了那个家伙的人却能逍遥。”
“一定会抓到的。”工藤坚定的说道,“不论是谁,只要是犯罪就会留有痕迹,通过这些线索就能推理出犯人。无论是北岛先生你还是杀害船本的凶手,我一定都会抓到。”
“真是积极的发言。”北岛看着脸色有一瞬间难看的警察们,笑到:“这么正义的人啊,看来我今天想要逃走有点麻烦了呢。”
“带我入行的人跟我说过,事到临头畏首畏尾的话就是彻底放弃嬴的可能,虽然我很想活下去,但……”
“工藤新一,你杀过人吗?”
“自然没有。”工藤一口否认。
“不,你杀过。”北岛否定他,“你抓过那么多的人,他们的背后有着那么多的家庭,有的家庭或许只靠这个人来活着,而你却抓了他们,那他们的家庭如何活下去?”
“只要不犯罪,可以用任何方式活下去。”
“说的真是轻松。”北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侦探,“若是怎样都能活下去,谁还想要犯罪呢。”
“若是我能像你一样,从小有书读,有钱花,正常上学,我现在应该是一名大学生,而不是站在这里被人用枪指着说我犯罪。”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我拼了性命想要得到的是别人唾手可得完全不稀罕的,而现在那个人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宣扬着他的理论,可这理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就是泡沫,就是幻影,他不能填饱我的肚子,也不能让我活下去。”
“到此为止了……”
北岛航平喃喃着,声音很小,但在这开阔的仓库中却很清晰,所有人都感觉这些话仿佛就在他们耳边诉说。
“工藤新一。”北岛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工藤下意识的集中注意力看他。
“你今天,杀了一个人。”
“什——”
北岛航平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对准高木的手枪突然转移到自己的太阳穴。
“就在刚刚,你打消了我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念想。”他露出笑容,神情放松。
“我因你而死。”
砰!
枪响交叠在一起,北岛航平倒下,努力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处被打了一个豁口出来,这么看上去仿佛手掌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身后那位警官小姐啊,真是拼命的想要救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呢,但是可惜啊……
他还是成功了。
子弹穿过他的头颅搅动着他的大脑,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慢,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耳边不再有喋喋不休的人对他说教。在遁入黑暗之前,他听见来自远方的呼唤。
“航平,你要活下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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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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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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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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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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