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一排的垃圾桶,这驼背老人就一个个的搜索过来,里面要是有别人扔掉的汽水罐、塑料瓶之类能卖的东西,他都会装进他单手拖着的那个麻皮袋里面。
这驼背老人的出现,叶阳手中的油条豆浆也是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一双眼睛看着驼背老人。
那老人走到叶阳所在早餐摊对面的公交站台后,将那里垃圾桶里面的塑料瓶之类的都捡出来之后,慢慢的抬头看向叶阳这边。
叶阳若无其事的看了老人一眼,便是转头过来吃着桌上的油条,而叶阳眼角的余光却依旧是在老人的身上,叶阳观察到,老人看向这边很长时间了,随后便是见到老人缓慢的朝着这边走来。
“老人家,小心车子!”
早餐摊的老板忽然对着接到中央的驼背老人大声喊道。
那驼背老人的听力似乎不太好,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是这样慢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来,而随后一辆车子骤然停在老人的面前,从车窗里面探出来了一个脑袋,对着老人就是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有车子过来,信不信老子撞死你?草……”
那司机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下,开动车子缓缓的从老人的后面开走了,老人似乎依旧是没听见司机骂人的话,只是淡淡的撇头看了一眼车子,弯了下腰,随后又继续朝着前面走。
这越过一条短暂的街道,老人足足走了好几分钟,这让一边的早餐摊老板看在眼里都急在心里。
只见早餐摊的老板叹了口气,从铺位上拿了一个包子一根油条走上刚过马路的老人,将之塞在老人的手上。
“诺,送给你的早餐了,不要在马路上乱走了!”
“给你钱……”一声极其嘶哑难听从老人的口中蹦出,那种身影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又像两块铁在一起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
在说话间,老人将手中的麻皮袋扔在地上,一双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似乎是在找钱。
早餐摊的老板一声好笑,身影微微提高了几分,喊道:“算了算了,送你的了,不要钱!”
老人刚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似乎是听见了老板的话,抬起了头,怔怔的盯着老板,这下叶阳也看见了老人的脸庞,那张脸,简直可怕,这要是在晚上出现,准吓人一跳。
那脸上的皱纹一大堆,脸就像他手中的五块钱一样,皱在一起的,有一只眼睛白漆漆一片,像是白内障患者。
“谢谢~”老人也不客气,将五块钱重新放回了怀中,看着脚下从麻皮袋散落出来的罐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后又是弯腰将瓶瓶罐罐一个个的装回麻皮袋中,那弓起来的背,很驼!
早餐摊又有人来买早餐了,老板也没一直和那驼背老人继续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转身回到了早餐摊上。
在经过叶阳坐的桌子边上,还自语了一声:“哎,又是一个可怜人诺!”wWW.ΧìǔΜЬ.CǒΜ
叶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还有谁是可怜人吗?”
老板看向叶阳一笑:“我也是可怜人呐,整天就卖点包子油条能挣几个钱,这老人也是可怜人,无儿无女的,整天就靠着捡点垃圾生活!”
叶阳扭头看了一眼那装好了瓶瓶罐罐拖着麻皮袋走向远处,又回头看向老板,笑了笑说道:“老板,你对他很了解吗?”
“不是很了解,但是经常见到,我在这边摆摊这么长时间,每隔几天就见到这老人来这边捡垃圾,每次经过的时候都想吃个包子油条,不过我倒是很少收钱,能帮助别人一点就帮助一点吧!”
说完,早餐摊老板又是叹了口气,打包好了一份早餐给了来的一名顾客之后,继续在摊位上忙碌着。
叶阳见状,扔了一张一百的在桌子上,便是起身走了,方向走的自然是那老人所离开的方向。
早餐摊的老板见到叶阳扔了一张一百的就走了,连喊着:“小兄弟,小兄弟,忘记找钱了!”
老板看着那年轻人背对着自己摆了摆手,也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将一百块钱收了起来,他记得叶阳已经连续几天来这边吃早餐了,以后再来从这一百块钱中扣就行了,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叶阳最后一次在这边吃早餐了。
一路跟随在那老人的身后,看着老人啃咬着包子油条的模样实在狰狞狼狈的很,叶阳都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这样的一个驼背老人,能是杀人剁碎尸体的凶手,走路都这么困难,要他顺着水管爬上七楼还不要了他的命?
不过叶阳也没就这么放弃,也许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呢。
慢慢的跟随着驼背老人,看着驼背老人吃完油条包子,身手在自己的脏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便是继续在垃圾桶里翻动着,一个有一个的瓶子进入到老人的麻皮袋中,很快麻皮袋就鼓胀了起来。
老人撇头见麻皮袋装不下罐子了,也就不再继续翻垃圾桶了,拖着满满的麻皮袋就朝着前面走去,叶阳一步步的跟随在他后面。
不多久,驼背老人和叶阳便是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一出处理垃圾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在弄垃圾,见到驼背老人拖着一袋垃圾前来,那人也是小跑着过去,和老人说了什么,随后将老人手中袋子里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来,又给了老人一点钱,随后便是转身离开。
老人转身,似乎是见到叶阳了,可能是因为在早餐摊记得叶阳,所以明显的一愣,不过也没说什么,与叶阳擦身而过。
叶阳则是继续往前,走到了那收垃圾的人面前,问了几句,便是转身继续跟上了那个驼背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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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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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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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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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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