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挽声音很大,分明是故意要当众羞辱她,给她难堪,“你别以为,你在司爷和纪总之间左右逢源,就能得意了!你只不过是他们的玩物而已。”
云妩道,“到底是谁玩谁啊。就许男人玩女人,不许女人玩男人?我想上位?我巴结司寒年?好笑。你当我稀罕吗。”
唐心挽道,“你倒是嘴硬!我看你就是不甘心,只是咽在肚子里,死要面子而已!”
说着,她望向姜元魁道,“元魁,你可要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圈子里像她这么脏的女人,到处都是!”
姜元魁嗤之以鼻,“像她这种贱女人,我见到得还少吗。”
云妩刚要说话,背后冷不丁传来纪南洲幽冷的声音。
“谁说我家阿妩脏?”
唐心挽和姜元魁一愣,视线在云妩背后定格。
云妩转过身,就看到纪南洲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走到云妩身边,冷冷淡淡地扫过一眼,原本,温润尔雅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戾气,刺骨的眼神,落在姜元魁身上,“你说的?”
姜元魁一见到是纪南洲,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怎么在这里......
“纪爷......”
纪南洲剑眉挑起,他微微抬高下颚,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袖,修长的手指,泛着青白色。
“谁说的,站出来。”
他看似漫不经心,然而一身的杀气,却是毫不遮掩的。
姜元魁望向唐心挽,唐心挽瑟瑟发抖地躲在他的背后。
名流圈里,她只怕两个人。
一个司寒年,一个纪南洲。
这个物欲横流,弱肉强食的时代,权势大一截,就能压死人。
可纪南洲的地位,何止比她高一截?
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将她碾得永世不得翻身!
只要他想。
云妩道,“南洲,你量好尺寸了?”
她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她心里也清楚,纪南洲向来维护她,若是他生气了,姜元魁和唐心挽一定死定了。
纪南洲俯首,望着她惨白的脸,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阿妩,我有没有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云妩嘴唇微微张合,“说......过。”
“我有没有教过你,谁欺负你了,一定要和我说?”纪南洲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都忘了?嗯?”
唐心挽揪着姜元魁的衣服,声音发抖道,“纪总......我说的都是真的!”
纪南洲瞥了她一眼,“嗯?”
“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你对她有所不知......”
纪南洲对她轻轻地招了招手,“到我面前说。”
唐心挽心里“咯噔”一下!
纪南洲让她走到他面前说,可她哪敢!?
她连靠近这个男人一步走不敢!
“怎么?不敢过来说吗。”纪南洲歪了歪头,“嗤”了一声,“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唐心挽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纪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说的......”她支支吾吾着,唯唯诺诺着。姜元魁将唐心挽护在身后,对纪南洲道,“纪总,是个误会......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纪南洲突然收敛了笑意,朝着姜元魁走了过去。
他每走一步,那压得人喘不过来的气势,简直要叫人窒息了!
姜元魁几乎是本能地节节败退,纪南洲突然阔前一步,一手拎住了他的领带,将他扯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地俯睨着他,“你说什么?”
姜元魁已是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要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纪南洲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他的喉关节,将他整个人半提了起来。
“咳......”姜元魁挣扎了一下,双手死死扣住纪南洲的手,两只脚逐渐离地,“纪......纪总......”
唐心挽惊呼了一声,想要阻止,脚却迈不开一寸。
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到畏惧纪南洲。
她的腿都快发软了,只可怜巴巴得哀求说,“纪总......”
纪南洲死死盯着姜元魁的眼睛,“你叫我当什么都没听到,我就要当没听到么?你在命令我吗?”
姜元魁一下子涨红了脸,额头青筋暴露,“我......我没有......”
纪南洲眯了眯眼睛,“那你叫我去死,我是不是也要去死啊。”
姜元魁快要喘不过气来。
纪南洲眼神一下子阴狠,逼迫他回答,“说话啊。”
他猛地扣着姜元魁的喉咙,死死地将他按在了墙上,“我叫你说话!”
“咳咳咳......”姜元魁哪里能说得出话来。
面对暴君一般的纪南洲,他本能地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因为充血,他的眼珠子都转得不利索了。
唐心挽望见姜元魁狼狈至极的样子,惨叫了一声,“纪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冲动,要出人命了......”她真的怕纪南洲失手掐死了姜元魁。
“闭嘴!”纪南洲道,“给我跪下!”
唐心挽腿下一软,跪在了他的脚边。
她绝望地抬起头,纪南洲单手掐着姜元魁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犹如被侵犯了领地,蓄势待发的狮王一般。
云妩立刻走了过去,握住了纪南洲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纪南洲暴躁道,“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
“南洲,你听我的,把人放下来。”云妩看了一眼姜元魁,“他......”
纪南洲反握住她的手,“你在心疼他?”
云妩道,“我没有!”
纪南洲反问,“你不觉得他该死吗?”
“那也不能弄脏了你的手。”云妩安抚道,“松开,松开......”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点点掰开纪南洲冰冷的指节。
纪南洲手蓦然一松,姜元魁坠落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琇書蛧
他的脸渡上了一层猪肝色一般,眼中血丝密布。
纪南洲道,“要我提醒你怎么做吗。”
姜元魁不敢担待,立刻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了他的脚边。
“纪总,我错了......我错了......”
唐心挽瑟瑟发抖地望着纪南洲。
倘若早知道纪南洲也在,给她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找云妩的麻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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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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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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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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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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