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重建的尘埃镇旁,正在郊外劳作的人们瞧见了远处的白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朝着那辆火车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托板上拖着一门门寒光森然的火炮,还有军绿色涂装的卡车。
至于其他全封闭式的车厢,虽然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但那股肃杀之气却是隔着好几公里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过,并没有人因为那股肃杀之气而感到惊慌失措。
在锦河市一带,联盟的旗帜是秩序的象征,那轰隆隆的钢铁碰撞声带给他们的更多是安全感,而不是恐惧或死亡。
正是那些人赶走了这儿的掠夺者、奴隶主以及变种人!
甚至还帮助他们重建了家园!
注视着那辆列车的一双双视线无不发出热切和盼望的光芒。
“那辆车……”
“是联盟的军列!”
“联盟的兄弟回来了!”
“好多大炮!他们这是又要去哪儿打仗吗?”
“大角鹿神在上!还有尊敬的大角鼠……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尘埃镇的门口。
匆匆赶来的秦柏天镇长脸上写满了激动,拄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望着那辆火车碎碎念叨着。
“大角鹿神和大角鼠回来了!”
自从尘埃镇重建完成之后,他们供奉在祠堂里的三位神灵便留下一张纸条,从这座小镇上不辞而别了。
那张纸条上说,为了拯救这个正在衰亡的世界,他们要去更远的地方传播他们的信仰。
若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去曙光城找那些穿着蓝外套的家伙,那些人和他们一样热心肠。
那张纸条上还写道。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不必怀念我们。沿着已经照亮的道路走下去,你们就是我们。】
一直到那辆火车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秦镇长依旧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的眼中略有些失落,但也仅仅是失落而已,更多的还是祝福。
或许时候还未到吧……
他们会牢记那三位大人的教诲,沿着那已经洒满阳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
奇点城。
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正在田间劳作的人们纷纷抬起头,朝着火车站的方向望去,却见那辆火车并没有停靠在月台,而是速度不减的朝着南方一直开去。
正在田间干着活儿的孔令开抬起了头,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上挂着虚汗,干枯的嘴唇微微发青,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倒不是有人逼着他,纯粹是奇点城的规矩在那儿摆着。
生活标准和生产任务的完成情况挂钩,生产任务按照区、队、组一层一层下放,一层一层向下考核。
想要过上舒坦的日子,就得卯足了力气干活,只有最优秀的生产队才能用到区里最先进的生产工具,而只有最优秀的生产小组才能分到队里最多的资源,而想要成为组长就得成为小组中表现最突出的个人。
摆烂当然可以,倒也不会像以前在真正的农场里那样挨鞭子,只不过拖累了其他组员乃至其他组的生产任务,被队长穿小鞋、顿顿青麦煮大水是跑不了的。
想要真正过的舒坦一点,就得成为组长、队长、乃至区长才行。
只可惜他卯足了力气干,也干不赢那些曾经当过农奴的家伙。以至于他曾经的仆人都混成了组长,倒反过来指挥他干这干那,而他却还是個挥着锄头干活的。
不过这翻折腾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即便卯足了力气也混不上组长老爷当,他如今这副身体也要比去年好太多了,至少把脂肪肝、脚气什么的臭毛病都治好了。
偶尔他也会想,实在不行就离开这座农场好了,反正那个叫寒霜的农场主从不禁止任何人离开这里,之前甚至还走了个队长。
但一想到离开就回不来了,在废土上未必能比这里好,他又不禁惶恐,最后咬咬牙决定还是忍一忍好了。
在他旁边的马贺昌也是一样。
原本指望着联盟“任人唯贤”,当过镇长的自己好歹有几分薄面,高低也能进奇点城里混个队长当当,却不想还得和那些泥腿子们比赛干活儿,他顿时有种上了大当的感觉。
这些人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尊重人才!
能成为一镇之高层的自己,岂不比那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就会打个猎的刘有熊像精英多了!
结果那家伙却当了个组长,这AI的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若不是想到从这走了,这段时间的苦就白吃了,带着希望镇一众镇民们投诚的功劳就没人记得了,他甚至都想干脆一走了之,去曙光城打工得了!
“说起来这条铁路到底通往哪儿?”望着那越开越远的火车,孔令开嘀咕了一声。
瞟了一眼那辆火车离开的方向,马贺昌一脸怨气。
“鬼知道……他们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修那破玩意儿,照他们的速度修下去,估计都能修到锦川行省边上了。”
“你说府庄那儿?”孔令开惊讶地看向他。
锦川行省的边上,可不就是卫府平原那一片吗?
他是听说过那里的。
曾经的卫府平原其实就是卫府市,只不过那座城市消失的比锦河市还要彻底,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原便是一摞摞混凝土堆。
那儿有座叫“府庄”的聚居地,就建在卫府市旧址旁边的“卫河”上,位置在马夫镇还要往南去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那儿的规模比起松果木农庄还要大一些,听说得快十万人,就不知是吹的还是真的。
从去年还是前年开始,那就成了火炬教会的地盘,甚至比赵老板的松果木农庄还要早开始种纳果。
再然后好长一段时间,那儿都没了消息。
似乎是起了一场雾,后来风把雾吹散了之后,整座聚居地便没了踪影。
他也只是听往来希望镇的行商、废土客们说,府庄的老爷和一家老小们都皈依了火炬的信仰,追随那位主教的脚步,带着一众家眷、家仆和家臣以及农奴们搬去了海涯行省,到那边建设那个新纪元的“天国”去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往南边,越接近变种人的地盘。
很难说那些人是否还活着,即便活着又还剩多少……
“八成是……他们不是变种人的死对头吗?估计是去找那帮畜生了吧。”
马贺昌咂了咂嘴,不去管那渐行渐远的火车,埋着头继续在地里干了起来。
去死吧。
最好两波畜生都死在那儿。
高尚的人和丑陋的人同归于尽了,属于他们的新时代才能真正到来!
马贺昌在心中诅咒着,将怨气发泄在了手中的锄头和脚下的土。
他不否认那些家伙是高尚的人,但高尚并不意味着讨人喜欢。
这是两码事!
相比之下,倒是他在传言中听过的那些威兰特人,听起来更讨人喜欢……
同一时间,松果木农庄的府邸,站在楼顶阳台的茵茵眺望着那列火车的方向。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自从肉身死去之后,换成了仿生人的躯体,她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敏感。仿佛一个走神的功夫,周围其实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然而回过神来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又能很轻松的想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没有结尾的电影一样。
即便现在她已经走出了那个“圣域”,整个世界依旧仿佛和她隔着一层玻璃。她能看清楚视域之中的每一处细节,却又无法真正的走近过去。
或许那个叫罗乾的老爷爷,正是用这个视角俯瞰着这个世界吧……
人仿佛不再是人,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以操纵的棋子。
她的瞳孔中仿佛蒙着一层迷雾,注视着那缕白烟消失的方向,轻薄的嘴唇糯糯动着。
“管理者大人……那位先生的人回来了。”
“嗯哼!”
站在茵茵的旁边,穿着女仆装的寒霜脸上带着迷人且自信的笑容,咬在嘴里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看来那些比蟑螂还不如的渣滓们有麻烦了!”
对于它而言,人类就像它的孩子一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在它这个老母亲眼里可不就是渣滓吗?
只可惜它自身的战斗能力并不突出,只有在体系化的作战中才能发挥用处。
否则它真想亲自动手,把那些变质的有机体脖子掐断。
日蚀面无表情地看向它,用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说道。
“我们得尽快调集物资送一批过去,前线很快会用上。”
去年奇点城刚重建的时候,管理者便向它们坦白了今年的计划。
虽然这场战争比预期提前了半年,但它们并不是毫无准备。
甚至自打年初清泉市的浪潮结束,南方建设兵团开赴锦川行省备战,这座聚居地便已经在为这场注定会到来的战争做准备了。
包括修筑工事的建材、前线士兵需要的补给、收容纳果患者的隔离区等等。
他们不只要消灭火炬,还要消灭火炬留在那片土地上的瘟疫,以及彻底摧毁那座泡在尸山骨海中的“天国”。
“嗯!”寒霜用力点了下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管理者的清单我已经收到了,仓库里的物资多的很,都给他们送过去吧!”
日蚀愣了一下:“也不用都……这里人也是得吃饭的。”
寒霜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容不变。
“我就是那个意思!日蚀,你得灵活一点,不能太死板了!”
日蚀:“……”
……
全长一千五百公里的车程,从曙光城开出的军列越过了平原和丛林,左拐右拐总算拐到了锦河行省的边陲。
远处已经出现了层层叠叠的山峦。
越过了前面那片山,往右拐便是死亡弥漫的海涯,往左拐便是生机勃勃的百越丛林。穿过大片的丛林和山地,甚至能一直走到那风景如画的薯条港,看见那摇曳着生命气息的大腿——哦不,大海们。
真羡慕燃烧兵团的弟兄们啊……
手中握着从马夫镇买来的烤肠,望着窗外的负债大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中琢磨着这挂机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
“我们还有多久?”
“快了吧,”工地少年与砖看了一眼地图,又看了一眼窗外,摸着下巴说道,“过了卫河就是十峰山,连绵八十里白骨路,后面就是火炬教会的老巢了。”
听说那八十里山路本不叫什么白骨路,而是雪峰路。
只是后来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变种人去了那里,在山上安营扎寨,幸存者们才把那终年覆着白雪的雪峰称为血峰,把那盖在山路上的碎雪称为皑皑的白骨。
总之那十峰山上藏着不少变种人巢穴,并且按照火炬教会一贯的做法,他们大概会与那变种人媾和在一起,并且利用繁荣纪元的技术武装那群变种人。
比如帮助它们接生和配种,比如制作变种人也能使用的义体、生物学动力装甲等等。
无论他们怎么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都必须给予这帮家伙足够的重视。
否则很容易吃大亏。琇書網
负债大眼叹了口气。
“我的孩儿们都饿的嗷嗷叫了,再不开饭它们都要造反了。”
坐隔壁位置上的【午夜带伞不带刀】凑了过来,嘿嘿笑着说道。
“不是你的老婆们吗。”
负债大眼翻了个白眼,用烤肠签子做了个赶苍蝇的动作。
“滚滚滚。”
过了马夫镇之后,再往南便是一片四下无人的荒野。
直到荒野的最深处,死亡兵团的众人才看见了一缕人烟。
那是南方建设兵团的驻地,同时也是整条铁路最南端真正的终点站。
这支部队的成分相当复杂,其中有志愿参加的幸存者,有“铁塔”组织的成员,也有接受劳动改造的罪犯。
年初时联盟对巨石城外的贫民窟开展了一次严打,派出军队彻底肃清了窝藏在贫民窟中的帮派分子,并将抓到的人送去了青石县的矿坑附近接受训练以及劳动的改造,然后又编成惩戒营送去了抵抗浪潮的最前线。
在抵抗浪潮的战斗中,他们奋勇作战的表现得到了巨石成民兵团的认可。
浪潮结束之后,管理者便将活下来的人编入南方建设兵团,和其他仍然在接受劳动改造的罪犯一起送去了锦川行省修路修桥,为即将到来的“天堂之战”做准备。
经过足足半年的准备,这支近四千人的建设兵团不但完成了这条穿越荒野的铁路,还在卫河北侧建成了一座足以容纳10万人的大型军事基地,并且在阵地上挖掘了大量的战壕、机枪碉堡以及其他防御掩体。
南边的敌人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联盟在这儿挖坑修路,隔三差五便会纠集变种人部队,跨过卫河向南方建设兵团的阵地发动一波突袭。
甚至就在两个月前,还有一只变种人千人队杀了过来!
那些挥舞着棍棒和步枪的绿皮看着像一群乌合之众,但真打起来的时候手上的本事却丝毫不含糊。
即使是最孱弱的变种人,肉体的力量也要远强于一般的幸存者。
哪怕心脏被打穿,它们也能凭借着杀戮的本能持续战斗,甚至能靠着强大的恢复能力让致命的创伤愈合。
想要彻底杀死它们,只能狠狠的干碎它们的脑袋,把它们的脑浆涂在地上,或者用19毫米的爆弹枪将它们左半边胸口彻底轰碎,让那儿的烂肉根本来不及在血流干之前长出来。
仅靠着不到四千人的建设兵团想要战胜变种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哪怕有足够结实的掩体和火力凶猛的固定武器,也注定会是一场艰难的血战。
不过所幸的是,将他们置于荒野的联盟并没有真的放弃他们。
当袭击发生的时候,活跃在这一带附近的三百多名玩家几乎全都接到任务赶了过来。
靠着比变种人更不怕死的凶狠打法,那三百名玩家最终以近乎团灭的代价,配合友军击溃了跨过卫河的变种人。
也正是那场战役,彻底把山上的变种人部落给打疼了,连着两个月都再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袭击,只有小股力量的骚扰。
显然那群变种人们并不是真的不怕死,碰上比自己更狠的家伙时,它们一样会感到犹豫和恐惧,甚至会畏缩不前。
不过——
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它们并没有害怕,只是意识到这根硬骨头没那么容易啃下,于是在暗中积蓄力量,打算在关键时刻玩一波大……
就在十峰山的山头映入一众玩家们眼帘的同一时间,那辆拖着白烟的军列同样进入了山上一众绿皮们的视野。
一双双铜铃般大的眼珠子里顿时印上了嗜血和狰狞,随着一声嘹亮的嚎叫,一颗颗绿油油的脑袋顿时从那洞穴和裂缝中钻了出来。
一只三米多高的变种人大只佬,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一众喽啰们的面前。
他的面容丑陋且狰狞,背后挂着一杆残缺不全的旗帜,手中拎着一杆棒槌似的霰弹枪,肌肉虬结的肩膀下面挂着铠甲似坚固的钢铁。
尤其是那双腿,从膝盖的部分往下,整个小腿到脚掌都被改造成了机械结构的兽足,向外凸起的刀尖利爪就好似匕首一样。
他的名字叫格瑞,乃是石角部落的千夫长。在十峰山上但凡是有名字的家伙,要么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要么便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火车!联盟的!”
格瑞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嚎叫,将手中的霰弹枪举过了头。
“里面装满了又狠又猛的大玩意儿,火炬让我们砸烂了它!烧毁杀光了它!抢光了它!”
听到了雄壮有力的吼声,一众赤着上身的喽啰们纷纷发出兴奋的叫喊。
“吼——!”
此起彼伏的战吼在山巅上擂动,就像敲响的战鼓,片刻间便呼喊出了一支稀稀拉拉约有千人的队伍。
除去那些身强力壮的绿皮们,还有一些只有一般变种人膝盖高的小矮子们,也都乌泱乌泱地跟在了那群大只佬们的旁边。
它们同样是变种人,甚至连DNA都与绿皮变种人相差无几。
只不过那佝偻且矮小的身躯已经趋近于残疾,光是看着它们那副样子,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变种人身上。
由于变种人的繁殖速度还不够快,于是火炬教会利用生物学技术,重新设计了部分变种人的基因组表达顺序,以缩短其寿命为代价开发出了这款驼背的“新玩意儿”。
和那些纯种的变种人不同,这些身形矮小的家伙繁殖和发育速度极快,通常五六个月就能出产,而且一窝通常能生个三四胎。
它们虽然没有变种人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和强大的肉体能力,衰老的速度极快,而且生产时较为血腥,却能依靠自然繁殖在短时间内形成足够的战斗力。
活跃在锦川行省南部的玩家们称它们为哥布林,和“经典款皮肤”的绿皮进行区分。而《废土OL》的运营商则是沿用了这一称呼,并将其更新在了设定集里。
事实上,别说是外人,就连变种人自己都不承认这帮软弱的家伙是变种人,多是用“矮东西”、“丑玩意儿”称呼它们。
由于大脑发育的不完全,它们很多时候甚至比变种人更加蠢笨,习性也更加趋近于野兽,就像变种人们养的狗。
不过相对的,它们矮小的体型更适合在山地穿梭,并且纤细的手指能从事一些跑腿甚至是拉炮绳的活儿,未必不如威兰特人精心设计的克隆人炮灰们好使。
十峰山上的变种人们之所以允许这群矮东西待在自己的巢穴,便是看在它们能帮忙做些事情、骨头上又没几两肉的份上。
就在一群绿皮变种人们乌泱乌泱地涌向山下的时候,它们并没有注意到一只灰不溜秋的肥老鼠正趴在一块岩石的背后盯着它们,一只VM像腰带一样缠在他的肚皮上。
早在几天前,死亡兵团的弟兄们还没出发那会儿,他就盯上这帮家伙了。
“喂喂喂,这里是强人所难,十峰山上的变种人正在下山,它们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你们,八成是奔着你们去的!”
“哈哈,那他们可挑错了对手!”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爽朗的回答,那声音正是死亡兵团的兵团长,边缘划水老兄。
听通讯频道那头的声音,这家伙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
替正在下山的变种人们默哀了半秒钟,强人所难继续说道。
“垃圾老兄已经在山下等着了,随时准备和你们汇合……那家伙说他打算给你们露一手,不过好像你们也不缺他那一只了。”
边缘划水笑着回道。
“怎么会?欢迎他捧场!不过替我和垃圾兄说一声,让他先别急着动手,站的稍微远一点。”
强人所难愣了下问。
“干啥?”
边缘划水嘿嘿了一声。
“我们从威兰特人那儿弄了两门大家伙,管理者直接拿给我们用了!那玩意儿的口径比钢铁之心号上的还大,我家弟兄没见过世面,都吵着要放一炮试试,就拿那帮下山的冤种们试试好了。”
“好家伙,那门902巨炮?!”强人所难惊讶的咂了咂舌头,“你们首战就带上了?”
“那不然呢?留着等它下蛋吗。”
“哈哈哈,行,我和垃圾君说一声,让他先别急着上……”
挂断了通讯,强人所难伸出锐利的指甲在VM屏幕上刮了两下,试图联系上捡垃圾99级,结果呼叫了半天都没反应。
“怪了。”
强人所难挠着头,咕哝了一声朝着山下张望,却又望不到那家伙的踪影。
这狗东西干啥去了?
就在他正琢磨着垃圾君去哪儿了的时候,某只大蜥蜴正趴在卫河南侧的一片芦苇荡中。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锁着那群正在泅水过河的绿皮家伙们,粗大的鼻孔在水面上吹出一圈圈不易察觉的波纹。
至于腕载电脑那种碍事儿的东西,早就被他扔在了岸边上。
这卫河虽有百米宽,却并不算深,河道中心最深处也就三四米,而河岸两旁长着芦苇荡的地方更是只有一两米的深度,水流也不算湍急。因此就算没有桥,也不难过去。
这些动辄两三米高的绿皮们自不用说,武器往头上一举就能过河了,也就那些身形矮小的哥布林们看着着急,还要扛着木筏划过去,或者让那些大家伙们把自己拎过去。
眼看着那群绿皮家伙们已经快要摸到河对岸,就在垃圾君正打算靠过去杀它们个出其不意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声音就像平地响起的惊雷。
虽然是从好些公里外的地方传来的,却震的那平静的河面都是一晃。
捡垃圾99级微微一愣,和那些站在河里的变种人们一样,一脸茫然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什么玩意儿?”垃圾君小声念了一句,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心头。
同一时间,半途中刹车的军列,飘在902mm巨炮上方的弹烟缓缓散向了一旁。
骑着死亡之爪的边缘划水一马当先跳出了车厢,举着那20mm口径的“骑枪”,朝着身旁同样整装待发的一众弟兄们大吼了一声。
“兄弟们——”
“跟老子上!”
“将荣耀带回曙光城!给我们的敌人带去死亡!”
军列的周围顷刻间爆发出士气磅礴的吼声。
无论是骑在死亡之爪背上的玩家,还是被玩家们骑在胯下的死亡之爪,都在那炮火响起的同一时间发出了咆哮。
“为了联盟!”
“管理者万岁!”
“碾碎它们!”
“嗷嗷嗷!”
——
(感谢“书友20220427092621369”的盟主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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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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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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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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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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