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才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是得到滋润了呀。”
紧接着,他朝不远处的府学生瞥了一眼,轻声讥讽了一句:“一群药渣!”
但秦少游却听出了,朱秀才说这话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羡慕。
他恐怕也想要当药渣的。
阮香香抱着琵琶,轻笑着向众人行了一礼,也不言语,蜜桃型的屁股在一张圆凳上款款坐下。
这曼妙的身姿与曲线,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会为之着迷。
暖香馆里的客人,在这一刻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用或是热切,或是仰慕的目光,盯紧了阮香香。
如此一来,倒是让秦少游三人的审视打量,变的不那么显眼与奇怪了。
阮香香指尖挑动,先是转弦拨轴三两声,紧接着又低眉信手续续弹。
她葱白的十指,在弦上轻抹慢捻,手法娴熟的让朱秀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弹奏的琵琶曲调,时而嘈嘈时而切切,或幽愁或急切,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阮香香在琵琶上面的造诣很高,一首琵琶曲,引得暖香馆里,无论是客人还是姑娘,全都听入了神。
所有人的情绪,都在随着曲调的变化,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甚至就连他们的表情,也在不断的变化。
秦少游的表情也在变,不过他是装出来的。
他虽然有认真听阮香香弹奏琵琶,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观察阮香香上面。
可是看来看去,秦少游也没能在阮香香的身上,看出什么问题。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初见阮香香时,他心中生出的‘想吃’念头,在此刻居然没有了。
他忍不住琢磨:“是我之前的感觉出了错?不应该呀,当时的感觉那么强烈,而且我还做过试验,只对阮香香有想吃的念头,对朱秀才、马和尚以及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秦少游正想着,崔有愧忽然侧身,朝他举杯,借此姿势遮住嘴巴,飞快且低声的说:“这个阮香香,面相与八字不符!”
秦少游没有接话,只是瞥了眼身边的姑娘。
崔有愧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施了个小法术,让她们全都专心听曲,听不见我们讲话。”
秦少游听到这话,放下了心。
同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几个姑娘,全都听的十分陶醉,甚至没有继续揩他的油了。
原来不是他没有了魅力,而是这几个姑娘,中了崔有愧的法术。
如此看来,带上崔有愧,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秦少游暗叹了一句,端起酒杯,也遮住了嘴,小声问道:“面相与八字不符,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的面相与她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命理不一致,完全不符合。”
“为什么会这样?”
问这话的是朱秀才,他也端起了酒杯,还喝了一口。
崔有愧语速飞快的解释道:“要么是档案上面,把阮香香的出生时辰搞错了。要么就是她的面相,有过改动。”
秦少游放下酒杯,借着斟酒的遮掩,分析道:“阮香香档案上面的出生时辰,还真有可能是错的。因为档案上面说,阮香香在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她的出生时辰,很可能是她自己估摸的,是对是错,连她自己也不一定清楚。”
朱秀才同意这个分析,又问崔有愧:“如果是面相改动,会怎么改?”
崔有愧说:“改动的方式就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那你觉得,阮香香的命理,哪一个可能是真?”
“我觉得两个或许都不真……她的面相与八字,很可能都有问题。”
“你能看得出,她有没有改动过面相吗?”
“我试试,有可能看得出。”
秦少游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句:“崔师兄,你能不能算出阮香香的真正命理?”
“我也不确定,但可以试试。”崔有愧说。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命理只能推测出大致的祸福运势,并不能够详细推算出她曾做过什么。同时命理都是存在着变数的,如果要推算未来,那么算出来的,只是其中几种可能,并不一定就是真实会发生的事。”
秦少游听懂了崔有愧的意思,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先想办法推算她的过去,说不定就能多出一条线索。除了面相与八字不符,你还有看出别的什么吗?”
“没有了。别的她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妖鬼之气。”
“秀才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
秦少游想了想,吩咐道:“那你放下酒杯,跟我出去一趟。”
紧接着又对崔有愧说:“崔师兄你留在这里,帮我们盯着阮香香,要有什么情况,或者她要回楼上,就通知我们。”
“你们要去哪儿?”崔有愧有些好奇。
“去阮香香的房间看看。”秦少游说。
自从发现阮香香没有了让他‘想吃’的念头,秦少游就一直在琢磨原因。
现在他怀疑,或许问题不是出在阮香香身上,而是她当初来雒城时,携带的某些东西有古怪。
所以秦少游打算,趁着阮香香在一楼表演的机会,溜进阮香香的房间,去检查搜索一番。
叫上朱秀才,则是因为他在上房撬锁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朱秀才虽然不舍表演,却也知道正事要紧,没有多言。
三人放下酒杯后,秦少游便装作尿急,叫上朱秀才一块儿去如厕,还专门向许八安、辛陆等人说了一声。
许八安、辛陆等总旗,从琵琶曲中收回了神,纷纷取笑他俩:
“才喝了这么点儿酒,就憋不住要如厕了?你们是去尿呢,还是去吐?”
朱秀才赶紧摆手:“我没事,我还好,我是去照顾他,免得他醉醺醺的,掉进了茅坑。”
众人纷纷咒骂朱秀才恶心,挥手让他们赶紧去。
不过在他俩起身的时候,许八安悄悄向秦少游使了个眼色。
很显然,他有听见秦少游仨人之前的低语,知道秦少游和朱秀才是去做什么,此刻是用眼神表示,会帮忙打掩护。
秦少游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崔有愧则在这个时候,终止了施加在飘香院姑娘身上的法术。
几个姑娘从琵琶曲中回过神,见秦少游和朱秀才要去如厕,赶紧起身搀扶。
出了暖香馆后,这几个姑娘一路将两人送到厕所。琇書蛧
不止如此,她们还要跟进厕所,继续服务。
这把秦少游惊到了。
高档会所的服务这么好的嘛?真就是上厕所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若非他还有正事要办,高低得试试这个服务。
但是现在,得想办法打发走这几个姑娘。
可是,还没等秦少游想好办法,几个姑娘就纷纷软倒。
要不是他和朱秀才及时伸手扶住,她们就得倒在地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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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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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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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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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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