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将地面上失去主人的金蛇钩与锦帕拾了起来,忍不住把玩一番。
金蛇钩金光璀璨,表面还有无数细密的蛇鳞,看起来就好像一条金色小蛇。
而那方锦帕上却带着一股女子香粉味道,不太像是男修的法器。
“如果是,就代表沈雪行是个娘炮……”
“如果不是,就意味着他有个相好……”
亚伦又在沈雪行上寻摸一阵,摸出了一个法宝囊。
这法宝囊乃是修士存物所用,跟储物袋一样,但此界较为珍惜。
亚伦就知晓,金道人便没有这玩意儿。
这法宝囊宛若一个锦囊,袋口被一圈金绳系住,亚伦一丝真气上去,宛若泥牛入海。
他顿时知晓这是功力不足的缘故,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以水磨工夫将沈雪行的法力烙印抹去,变成自己的。
“金道人的道书,就藏在卧室之中……床榻之下。”
亚伦一路旁若无人,闯入金道人卧室内,将床榻一掀,就找到一部道书。
不过这道书用的是一种形如鸟爪的鸟篆书写,亚伦不认识。
他也不以为意,妥善收了,准备日后再找找相关文字,学了就是。
毕竟道书么,用龙章凤篆、道门云书、金银篆文、乃至紫青仙文、天魔真篆书写,都是寻常。
普通人想要学道,先考一个道门文字解读的四六级文凭先!
等到亚伦走出洞府,才发现沈雪行下手着实狠辣,金道人的其余弟子,也是尽皆身死!
“倒省了我一番灭口的功夫……”
亚伦感慨一声,布置一番,就背了个包袱,飘然下山。
在他下山之后不久,一道道火焰才从各处洞府中袅袅升起,焚烧毒雾。
数日之后,附近的樵夫与采药人才发现,这座被他们视为绝地的山脉,竟尔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了。
……
山林之中,亚伦施展轻功,选了一个方向,就随性而走。
每次奔行一两个时辰,就要停下来打坐,恢复功力。
即使如此,一日之间,也能走出数百里。
他有着真气护身,又有玄牝珠等法器,山野之间的蛇虫鼠蚁、豺狼虎豹、乃至剪径山贼都无法造成什么困扰。
再加上他从不惹事,看到了麻烦纠纷也只是远远避开,也就没惹到什么人或物,一路太太平平。
等到十余日后,估摸着已经跑出去数千里远,甚至沿途山川少见,河流变多,风土人情都换了不止一遭。
这一日。
亚伦经过一座小镇,这小镇位于水乡之地,镇子上红砖绿瓦马头墙,房屋众多,各处道口又修建了许多石桥。
清晨之时,有雾气升腾而起,风景宜人。
他心中一喜,就准备定居下来。
不过此时先不忙,而是找了一家早上开门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名年约三十许,身段婀娜,想必年轻之时也是风流人物的女子迎了上来,巧笑嫣然地问道。
亚伦见这女子一张瓜子脸,颇为素净,又带着一种泼辣的气质,知道女子当门立户有许多不容易,不由生出许多好感,笑道:“打尖吧,先来一壶茶,再上几样早点。”
“好嘞!”
这妇人回到后厨,没有多久就端出一壶茶来。
亚伦品了一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茶,唯能解渴罢了。
片刻后,一名十几岁,眼睛乌黑,看起来就有一股机灵劲的童子捧着餐盘,上了几样点心。
其中的肉包子、云片糕也就罢了,倒是最后一道松子酥,带着一股松子清香,令亚伦很是喜欢,忍不住多用了一点。
就在他吃喝的同时,那个小少年也站在旁边,盯着松子酥,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有小钩子冒出来。
“哈哈……”
亚伦哈哈一笑,塞了一块松子酥进这小少年手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掌柜是你娘亲么?”
小少年眼珠一转,先将松子酥吃了,然后才说:“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再给我一块……”
在说话之时,这小小少年并未发现,一片阴影已经落到他身后。
忽然,他惨叫一声,原来是被那女掌柜揪住耳朵,骂了一句:“李逍你个小兔崽子,有心思骗客人点心,怎么还不去后厨帮忙干活?老娘都快忙死了也!”
小少年连连惨叫,好不容易逃出毒手,连忙捂着耳朵,滚去后厨房了。
女掌柜又对着亚伦笑了笑:“我这侄儿生性顽劣,客人不要见怪……”
“原来是侄子……”
亚伦又抿了口茶,叹息一声:“我倒是记起一位故人,叫做李逍遥的……跟掌柜家这侄儿有些相似。”
“客人的故人必然是好命的,唉,可惜我这侄儿生来命苦,他爹娘早去,只能与我相依为命……”
女掌柜说着说着,眼眶就微微一红。
‘更像了……可惜,我不是老爷爷……不会送功法。’
亚伦安慰几句,多给了几个茶钱,然后就问道:“我是外地来的,见此地民丰物饶,政通人和,便想小住一段时日,做点营生买卖……不止哪有空闲的房屋,最好店住两便的?”
这茶楼酒肆的老板,作为信息集散中心,往往还兼职着中介的职责。
若是个有姿色的女子,搞不好还有一些灰色生意。
这也是亚伦多年总结的经验。
这女掌柜听到有生意,眼眸顿时亮起:“好说好说,这余亢镇上,就没有我李二娘不知道的事儿……也不知客人做何生意?”
“鄙人不才,一手岐黄之术还算勉强过得去,于正骨接骨一道上颇有造诣,对于蛇虫毒物之伤,也有几张验方……”
亚伦微微一笑,说着。
他这还是算谦虚了,以他的医术功底,纵然皇宫大内的御医都未必能及!
再加上从金道人那里学来的蛊术,治疗一些蛇毒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医术?”
李二娘仔细端详了亚伦一眼,忽然扑哧笑了出来:“以你这年纪,说是能帮人正骨我勉强信了,但行医用药,还是免了吧……”
亚伦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暗自叹息一声。m.xiumb.com
他还是吃了这面相太嫩的亏,若是换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过来,想必待遇就会截然不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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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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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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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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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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