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狩皇宫,风雅宫。
孙雅芝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面容精致、红唇火热的佳人儿,孙雅芝眼神清冷。
今夜,她将委身于一个同她祖父一般大的男人,虽然心中隐约还有些抵触与恶心,但她不会后悔。
她做这一切并不单单是为了复仇,更多的还是想要报复。
她要报复那个轻贱她的周皇!
她孙雅芝要才学有才学,要姿色有姿色,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凭什么没有被选中?
正当孙雅芝心绪不平时,忽然瞥见镜中多了一道人影。
暗自一惊的同时,孙雅芝清冷的眼神与面容瞬间化为娇羞的笑意,并且站起转身,朝着那轻步走来的老者盈盈行礼。
“臣妾恭迎陛下~”
这身穿淡金色皇袍的老者,却正是铁狩皇朝的皇帝,庞泓。
庞泓细细端详着一身红裙的孙雅芝,眼神莫名。
饱满女峰、纤细蜂腰、丰满翘臀,每一寸的搭配都极为匀称,堪称完美。
这等身段他那足有两百多妃子的后宫中也仅有两人可以相比。
至于其五官与脸颊,也是一等一的。
如此美人,那大周皇帝怎会放弃?
难道是周皇担心灭了虢王,会造成一段孽缘?
但,这种事对于皇帝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自古以来,灭其国而掠其妃、其公主充入自身后宫者,不知凡几,哪里来的那般多忌讳?
“上前来。”
盯着孙雅芝端详半晌后,庞泓勾了勾手指。
孙雅芝深吸一口气,小步靠上前来,娇羞轻唤道:“陛下~”
庞泓捏住孙雅芝的下巴,一脸好奇道:“朕心中有一惑,还望爱妃可以解答。”
“当初周皇选秀,为何没有选中你?”
孙雅芝睫毛轻轻颤了颤,眼露委屈道:“陛下,当初臣妾之所以会参与大周选秀,完全是祖父指使,臣妾本是不想去的。”
“可祖父之命又不敢违逆,是以臣妾选择了折中之法,参选但不入选。”
“在最后一轮殿选展露才艺时,臣妾故意失误了两次,因而成功落选。”
这段谎话说来,孙雅芝完全是脸不红气不喘,眼神还特别真诚,好像事实真就是如此似的。
庞泓虽然也不大相信,不过起码孙雅芝给了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理由。
要不然,周皇没选中的失败品,却被他当成了宝一样,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原来如此。”
庞泓欣然点头,两只大手也开始大幅度游移起来。
不多久的时间,红烛熄灭,卧寝内响起少儿不宜的声音。
但这声音持续的时间并不如何长,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工夫,旖旎的声音便被两道痛苦的闷哼声所代替。
其后,似是有艰难的摩挲声与嗬嗬声响起。
再之后,卧寝内便没了丝毫动静。
……
一个时辰后,风雅宫外边,太子庞文康带着几位重臣以及禁军副统领一道赶来。
“殿下?还有诸位大人,你们这是?”
守在宫外的内侍总管闪身而出,盯着众人一脸疑惑。
“鱼总管,出大事了,本宫需要立刻面见父皇禀报!”
庞文康一脸严肃,神色中还透着焦急。
鱼总管眉头微皱,脸露为难道:“殿下,陛下已经安歇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明日?你可知等到明日再禀报,会发生什么?速速去向父皇禀报!耽搁了朝廷大事,不论是你鱼总管,还是本宫,都担待不起!”
庞文康眼神一厉,沉声冷喝道。
鱼总管面色微变,略一犹豫后,咬咬牙道:“既如此,殿下且稍候,咱家这便去禀报陛下。”
不多久的时间,鱼总管去而复返,但一张脸却已然苍白一片,嘴唇都在哆嗦。
“殿、殿下,陛下…宾天了!”
“什么?!”
庞文康以及几位朝廷重臣纷纷色变,骇然失声。
下一瞬,几人飞也似的冲入了寝宫之中。
当进入卧寝,看到的便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只见在宽大的床榻上,孙雅芝不着寸缕、僵硬的仰躺着,脸色一片惨白,浑然已经没了呼吸。
而在床榻的下边,庞泓则趴在地上,双手朝前抓捏着,下面的地毯被抓出了两道破裂的缝隙。
他的脸色则是一片死灰色,嘴角还拖着一条细小的黑色血线。
面对这样的场景,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脸仓惶、六神无主。
“这、这毒妇,是她在体内藏了毒,毒害了陛下?!”
禁军副统领颤声说着,一脸的惊怒。
“不可能!宫内检验程序繁杂且完善,即便体内藏毒也能发现!”
鱼总管下意识反驳,根本不信。
此时,一名重臣忽然咬牙开口道:“那也不一定,譬如,极乐霜。那东西,谁又能测得出来?”
鱼总管顿时哑然,其后,鱼总管忽的瞳孔一缩,上前仔细查看了孙雅芝与庞泓的敏感部位,脸色更显难看。
“极乐霜!这绝对是极乐霜的效用!这该死的毒妇,她竟然用极乐霜来暗害陛下!”
“陛下宾天的消息若是传出,朝廷必然动荡四起!诸位,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我们要做些什么?”
听到禁军副统领的话,众人先是一惊,继而齐齐望向庞文康。
“为今之计,必须立刻拥立太子登位,如此才能浇灭一些心怀不轨者的野心,确保朝廷不会出现太大混乱!”
“不错!太子殿下越早登位越好。我提议,立刻封锁陛下宾天的消息,并连夜召集朝廷百官入宫议事,先拥殿下登位,其后再补办登基大典!”
“赞同!”
这些来人都是太子心腹,自然处处为太子着想。
庞文康深吸一口气,面色悲痛且严肃道:“诸位,父皇宾天,本宫心痛万分!”
“然,正如诸位所言,当此天下局势大变之际,稳定朝纲、确保我铁狩皇朝不出乱子才是首务!”
“那便照几位大人所言,封锁消息、急召百官入宫!另,封锁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孙统领、鱼总管,还望二位做好准备,眼下我铁狩皇朝绝对乱不得。所以,为了大局着想,那些想要同室操戈、乱我社稷者,必须抹除!”
眼见庞文康眼露寒光,鱼总管心中一凛。
看了眼其他人后,鱼总管咬咬牙,猛地跪在地上。
“老奴愿誓死效忠,拥护殿下登基!若有敢于挑衅殿下威严者,老奴绝不手软!”
他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些人全都巴不得太子立马登基,他如果敢犹豫,怕是下场凄惨。
更何况,太子本身就是既定储君,拥立太子登位合情合理。
……
子夜时分,一众铁狩官员被急召上朝的旨意从被窝中惊醒,心中虽满腹抱怨,但也不得不急匆匆的入宫。
只是,等他们入宫,这才意识到气氛的不对。
所有禁军都好像从大营里走了出来,寻常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较重要的地方排成了密集的人墙。
还有一些关键节点,更有操持杀伐利器的禁军百人队、千人队严密警戒。
至于游动巡视的岗哨,更是处处可见。
而且,他们入宫后并未被带往朝议大殿,而是被内侍先行引往了起居殿。
有后来者还未走入起居殿,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有些声音更堪称“惊天动地”,无比悲恸。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同时,心中也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当走入大殿、看到殿内摆放的一个水晶棺材,以及另一个木板上随意放着的尸体时,猜想成真、噩耗降临。
随着一个个官员途径起居殿,而后转道进入朝议大殿,哭声延续的同时,也使得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当所有官员尽数走入朝议大殿,头上环着白色孝布的庞文康带着鱼总管从皇帝专用的御廊走出,并且来到御阶前方站定。
眼见这一幕,殿内的哭声瞬间消失。
“太子!你在做什么?你竟敢私自踏入御廊?”
一名皇子踏步而出,指着庞文康愤怒呵斥道。
庞文康没有理会那人,而是环顾着百官沉声道:“诸位,父皇被贼人所害,局势紧迫,本宫不得不假借陛下名义,召集诸位入宫议事。”
“而今天下战乱四起,若是父皇宾天消息传出,难保他国不会大举入侵,也难保国内不会祸乱四起。”
“是以,我们必须拿出对策来,确保我朝朝纲稳定。”
庞文康话音刚落,一名尚书便快步出列。
“殿下所言甚是!鉴于当前局势,当请殿下即刻登位、以稳时局。至于登基大典,待局势稳定,再行补办亦是不迟。”
此人话音一落,立马便有三十余人站出齐呼。
“请殿下立刻登位!”
其余官员有的面面相觑,有的脸色难看,还有的一脸犹豫。
寂静之中,又陆续有十几人站出,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此时,有人终于急了。
“不行!众所周知,那孙雅芝此前乃是太子所喜之人。孙雅芝暗害父皇,这其中是否有太子的指示都还未知,岂能让他立刻登基?”
“不错,即便最后查明太子与那孙雅芝无关,此时便登位也太急了些,根本不合我朝礼制!”
“等等!陛下乃是被人暗害、突然宾天,根本不曾留下传位圣旨,太子岂能登位?”
“荒唐!”
面对一众质疑声与反对声,最先开口的尚书冷喝反驳。
“那孙雅芝乃是大周之人,与太子何干?若照尔之言论,尔喜慕金戈公主,尔便与那金戈公主有牵涉了?”
“至于遗诏,太子本就是陛下择定、礼制承认之继承者,又哪里需要什么传位圣旨?”
“还有‘急切’之言,方才太子殿下已经说得很清楚,而今天下战乱四起,为保我朝安宁,必须快刀斩乱麻、先定朝纲!这又有什么不对?”
有人还欲再次反驳,庞文康轻咳一声,抢先开口。
“诸位或许还不知而今我朝局势的暗流汹涌。那本宫便给你们举个例子。”
“尔等可知,父皇给本宫指定的那位太子妃,实质上乃是妖魔的奴隶?包括太子妃的养父林尚书,他,也是妖魔奴隶!”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右侧班列最前方的一名老者。
他便是太子妃的养父,户部尚书林子枫。
“胡言乱语!!”
林子枫双眼一凸,指着庞文康怒喝,气得浑身直发抖。
“本宫胡言乱语?”
庞文康冷笑一声,“太子妃府邸与林府中妖魔密布,前者已被本宫差人剿灭,得妖魔尸体上百!”
“至于后者,本宫已遣禁军前往,相信不久就会有证据送来。”
“本宫之所以要深夜入宫面圣,为的便是此事!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庞文康微微一顿,忽而意味深长的扫过殿内许多大臣。
“有趣的是,本宫的人在太子妃的密室中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案牍。若是拿出来,嗯,怕是少不得要血流成河……”
听到这里,不少朝廷命官瞬间变了脸色。
因为那些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太子妃掌控的他们的命脉!
再加上太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五六息的寂静后,铁狩宰相忽然咬牙走出,朝着庞文康无比郑重的行了一礼。
“殿下所言极是,方今天下局势动荡,为保我朝安宁,当请殿下即刻登位!”
面对宰相的突然表态,一些人还有些发懵。
紧随其后,却接二连三不断有人出列表态支持。
最终,除了二十几人外,其余一百多文武官员竟然全都投向了庞文康。
形势已经极为明朗,看了眼那有些手足无措的皇子及反对派官员后,铁狩宰相眼神一狠,再度出列。
“殿下,值此关键时刻,朝廷绝对乱不得!”
“故而,老臣恳请殿下,除蛀虫以稳大梁——赐死这些威胁朝廷安稳者,以正朝纲!”
听到宰相的建议,不少人都是身子一颤,心中有些发寒。
但同时也立马有人不断跟进,一道应和。
那几名皇子及二十余反对派官员吓得脸色苍白、双股战战,有人惊怒喝骂,也有人赶忙低头讨好。琇書蛧
然而,无论是喝骂的还是低头的,其命运都早已注定。
庞文康长叹一声,转过身摆了摆手。
“送他们一程吧。”
好一阵混乱之后,大殿恢复安静。
庞文康盯着那皇位看了半晌,随后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并转身坐了下去。
“百官,跪拜新皇!”
鱼总管深吸一口气,随后高声下令。
此刻反对者都已被拖出殿外斩杀,余下的百官自是没有哪个再敢闹幺蛾子,闻声后齐齐跪拜下去。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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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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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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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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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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