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钱多,就是嚣张。
乔打了个电话过去,谢延舟接了起来:“有事?”
“干嘛不用你的国外号码?浪费钱啊?”乔在思考着他的用意,“不会是担心别人知道你在国外吧?”
“无聊。”谢延舟漫不经心地道。
“沈一远下手挺狠的啊。”乔和谢延舟还合作做了其他的投资,为了从沈一远手中买下那套房子,谢延舟不仅把项目拱手让人,还以贵于市场几倍的价格买下了那套房子,“我原本还以为他不会也喜欢你女人,结果根本不是。”
谢延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没事的话,就挂了,漫游费很贵。”
“你也会觉得漫游费很贵啊?”乔有些无语,“赶紧回来,一堆事情等着你,等会先开个视频会议吧。”
“知道了。”
沈一远在跟谢延舟做了交易之后,他也坦坦荡荡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沈一喃和闻柚白,他妹痛骂了他一顿:“无情无义,你这个残酷的资本家,我早就知道了,马克思说的对,你这个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知道谢延舟有多变态吗?”
沈一远淡定地接受了这个批评,他本来就是资本家,利益先行,一年前他去过闻柚白那,他当时的确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肮脏思想,他对她有了兴趣,但这些兴趣在她保持距离、且他回国之后,他就渐渐淡了那种心思,任由心思沉入心底。
何况,他也不算做得太绝,闻柚白已经读完了LLM,就算没读JD,也不影响什么,而且,不是他告诉谢延舟闻柚白的下落的,他只是把房子卖给了谢延舟。
沈一远冷笑一声,骂沈一喃:“说别人最会说,我让你跟卓汀安断掉,为什么不断掉,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打断他的腿了。”
沈一喃不说话了,挂断电话。
闻柚白更没什么立场去怪沈一远,他帮她本来就只是情分,不帮了也没什么。
沈一远:“抱歉。”
闻柚白笑了笑:“没事。”
沈一远说:“不过你放心,你的钱都在。”
两人挂断了电话之后,沈一远看着她的微信头像好一会,心底深处有隐隐的可惜,他笑了下。
其实谢延舟能做出什么事呢?如果单纯从他作为男人的角度,谢延舟挺仁慈的,既没抢走孩子,也没断掉对方资金,从未赶尽杀绝。
盛司年见沈一远重新进来包厢,给他倒了一杯酒,这些生意人谁不讲究关系盘根错节,多认识些人,总归是好办事的,渐渐地人也都互相认识了。
沈一远一口闷下酒:“你也认识闻柚白吧?”
盛司年点头:“当然。”
“你觉得……谢延舟喜欢她么?”
“喜欢是肯定的。”盛司年笑,“如果不喜欢,谁跟一个女人折腾这么久啊,也没那么闲。”
沈一远笑:“那我就安心了。”
“安心什么啊,延舟那家伙别扭死了,他跟我不一样,我父母恩爱,姐姐对我好,从小到大没吃什么苦,但他整个人爱情观都是扭曲的。”
都说男人不爱八卦,其实男人可八卦碎嘴了。
盛司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如果是你妹妹,有个像谢延舟那样的男人,让她未婚先孕,不给她名分,从不替她澄清,身边还有一个他处处护着的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经常欺负你妹妹,他还在婚礼上让你妹妹成为笑话……”
沈一远光听着,就想杀人了,卓汀安要是敢让喃喃怀孕,他是真的会疯。
盛司年总结:“咱们说得轻松,其实只是因为闻柚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他话锋又一转,“但我也得为我兄弟说一句话,他跟温岁是真的没发生过什么,虽然那会我不在,但我现在也知道了,他肯定是从十来岁就看上闻柚白了。”wWW.ΧìǔΜЬ.CǒΜ
沈一远喉结滚动,眼皮垂下,轻讽:“你还信男人说的没碰女人啊?”
这个男人连他自己都骂进去了。
盛司年聚会结束后,立马去找了他的好姐姐,还提前问了:“我姐夫不在吧?”
“不在。”
“那就好。”
盛司年就是个“姐宝”,他对盛司音藏不住话,立马就把谢延舟跑去国外抓闻柚白的事情说了出去。
盛司音正在看文献的目光顿住,眉头拧着,实在不明白:“最近半年温岁不是天天缠着他么,他们俩没在一起?”
“温岁都是外人传的。”
“外人?”盛司音语气讥讽,“当我眼睛看不见么?温岁来谢家吃了多少次年夜饭,这不是告诉别人她是谢延舟要结婚的女朋友?他谢延舟敢说他没脏过身子?”
“姐,不要凶我。”盛司年委屈巴巴,“脏的不是我啊!”
“谁让你跟他做朋友的。”
“他还是姐夫弟弟呢。”盛司年小声道,趁姐夫不在使劲黑他,“小心他们家的渣一脉相传,快看看姐夫这么晚不回家在干嘛。”
盛司音趁机教育弟弟:“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爱一个人要怎么样吗?”
盛司年是个优秀学生:“记得,真正的爱是尊重、平等、体贴和快乐,而不是占有、掠夺和轻视。”
谢延钧从屋外进来:“盛司年,皮又痒了是吧?”
盛司年不敢说话了,但他还没遇到能让他这样心动的女孩,他之前也跟延舟探讨过爱情观,可怕的是,他差点就被谢延舟说服了。
谢延舟问他:“这是谁定义的爱情,他们怎么确定这就是爱情?以前还说相敬如宾是爱情,现在相敬如宾反倒成了冷暴力,那些定义真爱的人,确定自己得到的是爱么?人类的劣根性永远无法消除,占有、侵蚀、掠夺才是本质。”
盛司年只想喊盛司音盛教授来教训这个不学好的坏学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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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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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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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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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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