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乙博的怀疑,宁复一脸认真的反问道。
“可是……可是我为何听说,香皂是一个王姓的商人所制?”
梁乙博再次问道。
“我是官员,不方便经商,所以香皂的配方被我卖给了商人王贵,不过我虽然不经商,但每一块香皂上市,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宁复说话时也挺直脊背,一副自傲的表情。
“是梁某眼拙了,没想到宁兄除了文才过人外,竟然还懂得聚财之道!”
梁乙博相信宁复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当即也再次行礼道。
“梁兄客气了,香皂只是我随手而为,根本算不得什么。”
“宁兄太谦虚了,香皂可是聚财的大杀器,不瞒你说,我对香皂这门生意也很感兴趣!”
梁乙博也有些急切的道。
他们父子正在图谋一件大事,需要大量的钱财,而香皂无疑是个极佳的聚财工具,因此梁乙博之前才会派人去找王贵。
“梁兄是天潢贵胄,怎么会对经商之事感兴趣?”
宁复故做惊讶的问道。
“金银之物,没有人会嫌多,更何况我梁氏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更多。”
梁乙博说到这里也再次看向宁复,表情也颇为郑重。
“宁兄,我想与你谈一下香皂的生意,还望你不要拒绝!”
“这个……”
宁复故意犹豫了一下。
“不知梁兄你想怎么谈香皂的生意?”
“我希望宁兄能为我供货,不过你放心,我拿到的香皂只在大夏境内销售,绝不会影响你们在其它地方的生意!”
梁乙博拍着胸脯保证道。
“给你供货倒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梁兄需要多少?”
宁复沉吟了片刻再次问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香皂这东西消耗很快,一年给我十万块也根本不够用的。”
梁乙博听到宁复的回答也更加兴奋的回道。
“一年十万肯定不可能!”
宁复闻言苦笑道。
“香皂作坊的产量有限,而且大宋这边的需求更大,所以我不可能把出产的香皂都给你。”
“那宁兄您能给我们多少?”
梁乙博小心翼翼的问道,说话时都用上尊称了。
“最多一年两万块,而且还要分成两次交付!”
宁复考虑了一下再次回答。
这可不是他拍脑门想出来的数字,而是之前与王贵认真商量过。
“两万块也太少了,宁兄你再帮我想想办法!”
梁乙博央求道。
“梁兄,两万块真的不少了,当初第一批买香皂的商人,合在一起也才买了一万块香皂,现在作坊的产量上来了,但分出两万块依然有些吃力。”
宁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另外我得说明,这两万贯必须按照市价,也就是每块一贯来结算。”
“那不行,我都买这么多了,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便宜点!”
梁乙博立刻不愿意了,虽然香皂运到西夏后,身份翻了几十倍,但运费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利润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高。
宁复这时却拿出自己的商人本色,与梁乙博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达成一致,宁复每半年给对方提供一万块香皂,单价九百文。
梁乙博对这桩交易也十分满意,光是香皂这桩生意,每年都能为他们梁家带来二十万贯以上的收益,这足以让他们做许多事情了。
“宁兄真是个爽快人,我敬你一杯!”
梁乙博亲自给宁复和自己倒上酒,然后向他举杯道。
“我也敬梁兄一杯,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宁复也笑呵呵的与对方拉近关系。
不过宁复却是在心中冷笑,和梁家做生意没问题,就怕你们有命赚钱,没命去花。
梁乙博也乐得与宁复这位大才子结交,更何况对方还善于聚财。
因此等到酒宴结束时,宁复与梁乙博已经是称兄道弟,若不是宫里没条件,两人说不定已经当场斩鸡头烧黄纸,结拜成异姓兄弟了。
酒宴结束后,赵煦将宁复单独叫到垂拱殿。
“我看你在酒宴上与梁乙逋的儿子聊的十分高兴,都说了些什么?”
赵煦笑呵呵的向宁复问道。
“他想从我手里买香皂,索性我就答应了他,顺便借此和他拉近关系,官家您和梁乙逋谈的怎么样?”
宁复实话实说,随后也向赵煦问道。
“还不错,梁乙逋这家伙的野心很大,现在他好像曲意奉迎,但若是等到他夺权成功,肯定会反咬我们一口!”ωωω.χΙυΜЬ.Cǒm
赵煦虽然年轻,目光却十分犀利,一下子就看穿了梁乙逋的为人。
“官家,就算是有我们的支持,我还是不看好梁家父子,那位梁太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毕竟占着大义,再加上西夏的小国主也在她手上,所以梁家父子并没有太大的胜算。”
“朕也知道这些,不过只要梁家父子反叛就行,哪怕失败了,也能让西夏国内乱上一阵子。”
赵煦点头,随即再次对宁复道。
“既然你用香皂接近了与梁乙博的关系,想必梁乙逋应该也不会再计较之前的冲突,接下来你多和他们亲近一下,尽量鼓动他们父子,让他们坚定反叛的决心!”
“臣遵旨!”
宁复当即领命道。
……
开封城中的驿馆,西夏使团众人被安置在这里居住。
房间之中,梁乙博正在向父亲梁乙逋禀报着今天与宁复交谈的经过。
“父亲,这个宁复可不仅仅是个才子,而且还精通理财之术,对我也表现的十分友善,光是香皂一项,每年就能带来数十万贯的收益!”
梁乙博说到最后时,也露出眉飞色舞的表情。
“看来我真是小看他了,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被大宋皇帝封为清平伯!”
梁乙逋闻言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宁复还是大宋皇帝身边的近臣,据说经常被召进宫中为皇帝讲学,我觉得可以刻意拉拢一下,说不定可以将他拉到咱们这边,成为咱们埋伏在大宋的一枚棋子!”
梁乙博再次建议道。
他与宁复可谓是各怀鬼胎,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对方。
“这个人的确值得拉拢!”
只见梁乙逋来回走动几趟,最后忽然回身道。
“你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和他聊一聊!”
“是!”梁乙博当即答应道。
……
垂拱殿,宁复给赵煦讲完课后,又看了看他身后贴着“第七天”的签到卡,也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官家,昨天梁乙博派人邀请我,要我去驿馆参加宴会。”
宁复笑着向赵煦禀报道。
上次与梁乙博认识后,对方就经常借着谈生意为由,去太学找宁复聊天,偶尔也会结伴出去游玩,表面上看,两人似乎是一对交情不错的朋友。
“看来梁乙逋是忍不住想见你了,他们使团马上就要回去了,朕还是觉得梁乙逋谋反的信心不是很足。”
赵煦说到最后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臣再想想办法,尽量把梁乙逋的野心给鼓动起来!”
宁复当即道。
“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赵煦神情凝重,说到这里他忽然向童贯一招手。
只见童贯也立刻会意,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交给宁复道:“宁博士,这是西夏使团上下的资料,皇城司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搜集过来的。”
宁复接过来大概的翻了一下,结果震惊的发现,这份资料极为详细,特别是对于梁氏父子,连他们的喜好厌恶都记录的十分清楚。
“谢官家,有了这份资料,我就更有把握了!”
宁复向赵煦道谢,这份资料实在太及时了。
最后宁复带着资料离开宫中,先去了太学研究这份资料。
等到快要下学时,梁乙博亲自来到太学邀请宁复赴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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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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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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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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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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