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精致的水榭游廊内,荷花若有所思的向前走着。此处游廊无有外人,故荷花并未做拱手姿态,她只是随意的摆手行走。采花贼一事对荷花的影响颇大,至此,荷花方才重视自身的安全问题。
若非身处贾府的深闺庭院之中,她一个没有自保之力的弱女子又该如何生存?纵然她满腹经纶,才学出众,但她终究是武力值不足。不是所有人都会跟她讲道理,类似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样的典故她心知肚明。
此时虽然赵国一统天下,但战争结束不过十几年,各地匪患猖獗,公然反叛朝廷,朝廷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剿灭这些乌合之众,或者说没有心思。朝廷听之任之的态度使得匪患问题日益严重,以至于各地山贼土匪为争夺一山之地而殊死相搏,死伤无数。
荷花不太在意采花贼顶风作案一事,换言之即便是在意也没用,她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只能随遇而安,若是府上的家丁护院以及那些卫兵护不住她,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走着走着,只见身穿白衣的大哥贾归卿带着几名灰衣家丁自前方走来。荷花见状礼貌的停下,等候贾归卿等人走来。到至荷花近处,贾归卿等人停下脚步,显然是有话要与荷花说。
未等大哥说话,荷花率先开口,小声问道,“荷花见过哥哥,不知哥哥可知姐姐身在何处?”
“荷花,我正要跟你说,镇上最近来了个无恶不作的采花贼,祸害少女杀人害命,为了安全起见,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闺房了,暂且去西院与各位嫂嫂住,你姐姐她也在那儿。”贾归卿叮嘱道。
“荷花明白。”荷花答道。
“那就这样,大哥先去忙了,你尽快去西院,那里什么都有。”贾归卿叮嘱道,言罢带着那群年轻的家丁绕过荷花,向前院走去。
贾归卿走后,荷花迅速向西院走去,倒不是她急于去见贾珍,而是她听了大哥说的话后,一个人走在这处游廊着实觉得害怕,即便是在毫无异动,看起来一切正常的白天。她没有沿着游廊走向西院,而是脱离那处游廊,径直奔向西院。
就在她快步奔向西院的同时,游廊的屋顶上一名面蒙黑纱的黑衣人正紧紧注视她的背影……
约莫半刻钟功夫,荷花到至西院正前方的亭台内,同时,她也见到了伺候她的两名女仆,以及姐姐贾珍,除此之外,还有三位身着锦衣带着孩子的年轻妇人,无疑是她的三位嫂嫂。
此时男尊女卑,男女分工明确,男人外出打拼,女人则在家操劳家务,不过贾家是大户人家,府上的仆役和丫鬟不少,女性家属倒也不必做太多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养尊处优,但她们要是生了孩子则需承担起教子的职责。
此时人们结婚很早,荷花的三位嫂嫂也各自生下了孩子,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大的有四岁半,小的只有一岁,不可谓不是人丁兴旺。贾家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与清莲子留下的那柄转运桃木剑有很大关系。
此时,院中的几人正在逗孩子玩耍,有甩拨浪鼓的李氏,放风筝的王氏,还有在画画的刘氏,贾珍则较为保守,她坐在一旁弹琴奏乐,她弹的也不算琴,而是一张精致的古筝,声乐尚可柔和顺耳,让人听了心神宁静。
荷花很讨厌她们这样不务正业,整天寻欢作乐,虽然她们一个玩的比一个开心,但荷花却丝毫不开心,只因她看的书多,明白的道理也多,她不想和这些人一样,她不想做一个普通人,她不想做一个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上的人。
贾珍今日要出门见人,便打扮得十分得体,其身着蓝衣白裙,头戴银制步摇,一身的香味弥漫了整片院子,显然是泡过澡了,她的脸上也不知涂抹了何种花粉,使得其皮肤细嫩白里透红,显得尤为美丽,只可惜,这个杀千刀的采花贼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镇上,为了安全起见,贾珍不得不留在贾府。
见荷花走来,贾珍立即放下弹奏的双手,她缓缓起身,慢慢走至荷花身前,面带微笑与她打招呼,“妹妹,你来了。”
“姐姐,我们住哪儿?”荷花并不答话,而是直接问道。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想尽快去读书做功课,倒不是她不想寻欢作乐,虽然她很排斥这些,但她终究是人,也逃不过喜怒哀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虚度光阴,她读过很多书,自然知道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也知道天道酬勤,勤能补拙,故她虽然天赋异禀,但却丝毫不敢怠慢学习一事。
“妹妹何故如此?陪嫂嫂们玩会儿不行吗?”贾珍颇为不悦,收起笑脸质问道。
“是啊,荷花,你就陪我们玩玩吧。”李氏身着绿衣青裳,带着孩子走了过来,笑着与荷花说话。
“不了,嫂嫂,我还有功课要做,虽然住到西院,但也不能耽误。”荷花断然拒绝,并出言解释。
“那好吧,来人,送五小姐回房歇息。”李氏是贾府的少奶奶,也是西院主事之人,故荷花住哪间房由她安排。
“多谢嫂嫂。”荷花微笑着向李氏行礼道谢。
“不必了,我们是一家人。”李氏满不在乎地答道。
接着,身穿灰色制服的冬梅和腊梅走至荷花身前,领着她向西院的楼房走去。贾珍见荷花要走,又留不住她,故一时也没了兴致奏乐,转而跟着她走回房,其面部表情颇为紧张,当是有事相求。
“姐姐不玩了吗?”荷花见贾珍拱手跟来,心生喜悦,但也不忘嘲讽道。
“哎呀,妹妹你怎么就那么死板呢?本来我想着今天去见上官公子,结果半路杀出个采花贼,这下好了,又得呆在家里,我是实在憋不住,才来陪嫂嫂们玩的。”贾珍受到荷花的冷嘲热讽,心生委屈,便向荷花解释。
“既然这样,姐姐岂不是要失信于人了?”荷花可不管这些,她反问道。
“可不是吗,本来都约好了见面,结果我没去,让人家白等一场。”贾珍抱怨道。
“那你给他书信了吗?”荷花再问道。
“还没呢,要不妹妹帮我代劳吧。”贾珍借机开口。
实则写一封信表明不能赴约的原因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难就难在如何才能体现自己的诚意,如果只是告知那人自己因此事不能赴约,不仅很难令人接受,也会让人感到失望,贾珍很明白这一点,便请求荷花来写这封信。
这些荷花也知道,她并不打算拒绝,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不仅利人还利己,于是荷花随口答道,“好,我帮你写。”
“多谢妹妹。”贾珍听闻很是高兴,笑着道谢。
“多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字。”荷花笑着提醒,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喜欢听谢谢这两个字,如果贾珍真的不说了,她反而会不习惯。
“好。”贾珍答道。
“快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写,别让人家等急了。”荷花提醒道。xǐυmь.℃òm
“嗯嗯。”贾珍笑答。
话落,两人向前方的那一排房子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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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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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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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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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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