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下,那人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如同被烧热的铁臂,他的手掌也不安分。
她才动了几下,他就跟发情的低智动物一样。
闻柚白的眼睛盯着虚空,声音冷淡:“谢延舟。”
“嗯?”
“你怎么在这?”
“想在这,就在这。”他声音淡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
闻柚白:“看来你还挺想我的,才回去又过来。”
他现在没空跟她争执这些,也没有精力,他翻了个身,俯在她的身上,垂眸看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欲望主宰了他,因为没有人宿醉过后会是好看的,她凌乱的头发,通身的酒气,浮肿的眼睛,甚至连脸都是有些肿的。
他明明是小洁癖患者,眼下却没有丝毫嫌弃地含住了她的唇,盯着她水润漆黑的瞳仁。
她皱眉,故意要恶心他:“宿醉的嘴不臭吗?没有味道吗?”
他给她的回应是吻得越发用力,等到这个吻结束了,他才粗粝的手指用力地擦过她的唇,面孔浮现了冷冽:“昨晚你跟徐宁桁在做什么,我让你不要再见他。”
闻柚白根本不记得了,她昨晚干了什么。
“下次我不在,不要再喝得这样醉了。”
闻柚白拧眉:“你说过不会见小惊蛰,你见到她了吗?”
他语气闲闲:“我的确没见到她,我只是见了她妈妈。”他趴在她的胸口,“闻柚白,你这几天不回我消息,想钓还是想玩?”
“我要学习,我要带孩子,谢少爷,不会认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闲人吧?”
谢延舟淡淡地勾唇笑:“你现在学会了主动攻击,睁眼说瞎话,经济衰退大潮下,股票债券一路下跌,高通胀,美股、A股、中概股大起大落,我要做的事情比你这个学生来得多,现在还要赚钱养你,你不好好听话,还让我不省心。”m.χIùmЬ.CǒM
闻柚白不想理他,闭上了眼,想继续补眠一会,但又觉得胸口被他的头压得很沉,推了几下,反倒让他来了兴致,她来了火气,闭着眼去挠他,拧他胸口的肉,却根本没消除他的欲望。
他哑声:“继续。”
闻柚白知道这个人是个变态,以前就是这样,她打在他脸上的巴掌、她在他身上狠狠留下的痕迹都能以另一种方式让他兴奋起来。
她骂他是受虐狂,然后这个受虐狂立马就把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双手,碰撞不只是身体,更是灵魂的发散。
一开始是快乐的,但是极致的欢愉到达了顶点之后,她就开始有些疼了,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他的眼眸中黑不见底,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右脸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却觉得屈辱。
“闻柚白,跟徐宁桁断掉,你是我的。”他就不说是什么。
她在白茫茫的天际里,瞧见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白光,她是陷在流沙里不断下沉的旅人,越挣扎,越是窒息沦陷。
结束后,谢延舟“屈尊降贵”地抱她去洗澡,她身上都是泥泞的痕迹,躺在了浴缸里,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谢延舟。
男人给她洗澡还挺认真的,他明显不怎么会伺候人,却来了兴趣,先是欣赏了一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分动物巡视自己领地的满意,然后试了温度,润湿了她的身体,给她打上沐浴乳。
她很讥讽地笑了下,他女儿需要他这样的照顾,他没有这个耐心,反倒对她一个成年人玩这套。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谢延舟迷恋她的身体。
她不会像有些人,会为别人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而怀疑自我,她很坦荡地接受自己过分艳丽的五官和近乎完美的身体,这是上天补偿给她的。
像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喜欢,却对她道:“你也就这副身体诱人。”
他以前就说过好多次了,闻柚白并不在意:“你看不到我的灵魂,多得是男人可以看到。”
她又累又困,他还给她洗了头发,大概是餍足过后,他耐心很好,还帮她吹了头发,温度没控制好,烫到了她的头皮好几次,她不让他吹了,他还沉了脸色,警告地念了她的名字:“闻柚白。”
意思就是,他的施舍她就得接着,就算是不舒服。
她接下来的打算还是冷漠对待,反正他要长期在国内,也管不到她这边,她把电话静音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等到他过来发疯,如网络上有人说的“摩羯吃醋,突发恶疾”的状态,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什么火气都没了。
她就敷衍他,先搞定自己的学业。
吹干了头发后,谢延舟问她:“读完之后,就回国吗?”
她语气冷漠:“不知道。”
谢延舟眉头锁着,大约是不喜欢她现在这样没有了明确计划的样子:“又没了斗志?前面不还那么努力,怎么都要读JD?费了那么大劲逃来国外,读完了LLM,来混学历的?”
闻柚白:“这不正是你喜欢的?还是你心里变态,就喜欢看我一往无前地冲击,却被你伸出了一根手指就绊倒了?”
她红唇轻动,嗓音懒懒:“就像我跑了一年,以为自己已经过上了好日子,结果,你一个生日祝福,我就在这儿了,不求你,我连书都读不了。”
她又反问他:“你想我干什么?回国进律所,下班当你的金丝雀,等你回来?你还挺会想的,连金丝雀都能找到一个又漂亮又听话的高知女性。”
他听到她这样的自夸,反倒气笑了,掐了掐她的脸,上面还有他咬下的浅浅痕迹:“随便你。”
室内又寂静了许久。
闻柚白看着旭日初升,薄薄的光透了进来,忽然道:“如果我说,我想要闻家呢?”
他皱眉:“闻老爷子和闻阳说过会给温岁的。”他神色淡淡,不知道是不是讥讽,“你不如更离谱点,说你要温家,温岁都动不了温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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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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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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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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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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