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宴会”的那一方既然连四五阶的超凡生物都能出动，沈晨就算服用序列秘药，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一阶超凡者，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实际能发挥出的作用也很小，根本左右不了大局。
但是沈晨自己涉入已经翻涌过一次的暗流当中，却会承担着粉身碎骨的巨大风险。
“我知道服用序列秘药，之后就会不可避免多次面临昨晚的情况，但就算如此，我也想能够做点什么。”沈晨认真地说着，其实他早在姜禾学姐问出来之前，还没有决定好要走哪条序列途径的时候，就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了。
权衡过危险，不是一时冲动。
姜禾学姐就算再问一次，他的答案也不会更改。
成为超凡者是越快越好，只不过对于选择哪条序列途径，在听了学姐的向黑夜女神祈祷之前，沈晨也确实没什么眉目。
要不然都不用回家考虑一下，在江城分部的基地里就直接做好选择了。
姜禾没有因为沈晨不听自己的而感到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开玩笑道：“是为了守夜人，还是……为了拯救世界？”
沈晨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姜禾被衬衫长袖遮住的右手。
“学姐，你的右手是不是受伤了？”
姜禾愣了一下，纳闷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是左撇子，但是这一路上都在用左手发力，啃猪蹄都是用左手拿着，昨晚学姐你又出了任务。”沈晨说出了他的依据。
姜禾没有否认。
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她没有刻意去遮掩右手臂受伤后造成的行动不便。
一来是和学弟在一块儿比较放松，精神松懈。
二来这样的行动不便在有经验的专业人士眼里当然是暴露伤口的破绽，但是学弟又不是专业人士。
但是没想到学弟竟然这么细心，已经发现了。
“所以我想尽快成为超凡者拥有战斗力，为了能做点什么。”
沈晨再次重复了他的想法。
虽然还是没说，是为了什么。
但不是为了守夜人，不是为了拯救世界。
还能是什么呢？
姜禾笑容满面，两条白皙的胳膊忽然缠上沈晨的后颈。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来了个面对面的贴身拥抱。
“学弟啊，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就为了骗学姐开心？”
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
沈晨能在她说出的话语里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热气。
或许是这热气太盛，他脸都红了。
争辩都显得无力。
“我、我没有，不是故意……”
上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还得是吃人学妹。
然后再上一次。
恐怕就得是前世，下楼梯的女同学不慎脚滑，他伸手扶了一把，收获了一声诚恳的谢谢。
也仅有那声谢谢了。
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下。
趴在猫窝里的小黑瞧瞧地睁开一只眼睛，摇了摇头小脑袋，一只猫爪非常人性化的抬起来，捂住了眼睛。
竟然和铲屎官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咦，没眼看，真没眼看……
只不过小黑捂住的却是左眼，睁开的却是右眼。
看了一眼又一眼。
怎么没继续了，分开了？
原来就只是单纯地抱一下呀……
小黑放下了猫爪，闭上了右眼。
继续打盹了。
……
既然沈晨已经下定决定要尽快服用窃贼序列的秘药，姜禾也不墨迹，驱车赶回银河物流停车场的路上，就已经联络上了在守夜人基地里的文职人员苏涵准备申领序列秘药的手续，所以当俩人通过星河物流的电梯和唯一进出通道的长廊，抵达了守夜人基地。
负责保管秘药的守夜人，已经准备好了窃贼秘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姜专员，幸会。”
“麻烦赵前辈了。”
“算不上不麻烦，秘药都已经准备好了，走个交接手续就行。”
这名守夜人有六十多岁了，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佩戴在胸口的工牌显示着姓名。
赵子礼。
不像超凡器物的仓库是守夜人轮值，储存序列秘药的仓库是由这位资深守夜人专门看管，从不轮换，所以他常年都在地下基地内，足不出户，几乎没人见过他在基地外执行任务。
就算是昨晚那种倾巢而出的突发状况，他也是稳坐在基地内，没有动弹过。
有人猜测这位老前辈是受过重伤，已经不适应一线战斗了，但为人可靠、忠心，于是就调来专门保管序列秘药，也算是个闲差。
“这位就是新加入的守夜人了吧？不错，年少有为啊。”
赵子礼打量了沈晨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虽然他认出了姜禾，但按照应有的手续，要验证的其实是沈晨身份。
这道手续没有省。
老仓管刷完沈晨的身份卡，调出沈晨的档案时，看到入职时间和通过见习期的时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再三确认真的是昨天入职今天被允许转正后，他忍不住多看了沈晨一眼。
鱼尾纹很深的眼角带着笑，但也意味深长。
不过赵子礼也没有多问，仅仅是确认沈晨的确有从他这里获取第一位阶的序列秘药资格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手提箱，交给了姜禾。
“有姜专员在，应该不用我唠叨了吧？”
姜禾微微颔首，与看上去年老体衰，只能看管仓库的老守夜人道别。
基地里一间不会有人打扰的密室内，姜禾打开了从赵子礼手里接过的手提箱。
一管淡黄色的溶液，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不明结晶。
“服用第一位阶的序列秘药，没有什么讲究，只要配方正确，本人的状态不是太糟糕就行。”
“糟糕指的是濒死或者是精神濒临崩溃，你的头痛是超凡能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不碍事。”
“溶液是辅药，这枚结晶蕴含的是窃贼的超凡特性。”
姜禾说道这里，看了沈晨一眼，见对方表情略显古怪，她轻笑一声，将指甲盖大小的结晶，放进了溶液内。
“咕噜咕噜——”
这管溶液冒出了气泡，颜色由浅转深。
沈晨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禁问道：“学姐，这真的能喝吗？”
“刚才忘了和你说了，第一位阶的序列秘药其实有一个讲究，辅药和超凡特性融合后，必须要在十三分钟内饮用，过了这个时间超凡特性就会把辅药完全同化，到时候再喝，就等于直接吞下超凡特性。”
“直接吞下超凡特性，是最原始，也是极其危险的晋升方式。”
喝这药还有时间限制？
学姐你这不像是忘了，更像是故意不说的啊！
沈晨悚然一惊，然后眼睛一闭，鼻子一捏。
把不像是能入口的窃贼秘药倒进了嘴里，囫囵咽下。
姜禾笑吟吟问道：“学弟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喝吗？”
沈晨砸吧砸吧嘴，讶然道：
“竟然是甜的，像是可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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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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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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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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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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