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要求南艺给他发‘好人卡’。
“我还做了很多好人好事,比如,救被袭击的陆教授,那天我可是受了刀伤的,然后又带伤救了被绑架的你。”琇書網
徐白羽笑眼含情,嘴角上扬,“你当时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比较浓,是因为我想掩盖血腥味,结果差点暴露了,艺艺,你是真的很精!”
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徐白羽干的,当时她发觉了问他,他还死不承认,但那时她就笃定了是他。
南艺撇撇嘴,竖起了拇指夸赞,“还是你更精,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话说到这,徐白羽喝了口水。
他抬眼审视地看着南艺,想了许久才说,“艺艺,看在我带伤救你的份儿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小时候回国在家时是不是被猥亵过?”
南艺喝水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水洒在了手上。
徐白羽观察能力很强,他知道南艺此刻不冷静,甚至是心慌的,所以才会拿不稳水杯。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南艺放下水杯,抽出几张纸擦了下手,又擦了擦桌面。
徐白羽低着眉眼自说自话,“南池供认了想找人强奸你的事情,她说那时候你也就十几岁,你侥幸逃脱了。”
南艺外婆祝琴双身体不好,常常于冬夏两季往返于澳洲与国内,反季节疗养时总会带着南艺,所以,直到南艺到澳洲上学前,徐白羽都是在放寒暑假的时候才能见到南艺。
可南池供认找人要强暴南艺的时间,徐白羽已经回国读书了,他完全不知道南艺还有这段经历。
他沉吟片刻又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和张浩均,抑或者是我,提及这件事。你是真的对南池没怀疑还是你想包庇猥亵你的人?”
南艺眼前闪过让她难受恶心的那一幕,一个中年男人面目可憎得像一匹饿狼,露出了他的让人作呕的......
她一直无法和傅辰玩“棒棒糖”也是这个原因,她本能地排斥,而后她和傅辰私密后说过这件事,他再也没有提过。
甚至,傅辰从不在南艺面前提及她被猥亵这件事,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引起治愈病症的复发。
而徐白羽现在却堂而皇之地过来问她,还说她要包庇当初要强暴她的那个人,她无法理解徐白羽的职业敏感与锲而不舍。
但她绝没有想包庇任何人,她只是想到当初救她那个人的身形和样貌很像傅辰,但傅辰并没有提及过救她这件事。
南艺就隐约觉得救她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傅星,以前傅辰说傅星已经死了,而今他又说傅星还活着。
而傅星对傅辰一定是敌意满满,她不想和傅星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让傅辰知道傅星救过她。
徐白羽见南艺脸色难看,大胆猜测,“猥亵你的人不会是傅辰吧?”
南艺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徐白羽,你有病啊,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陡然升高的声音吓了徐白羽一跳,但他却愈发的笃定这种猜测,“是他,对不对?所以,你一直没有提这件事,你在包庇他。”
“徐白羽,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的爱人傅辰是一个品行高尚,洁身自爱,遵纪守法的商人,他受过良好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他永远都不会做你说的那些事。”
南艺的话掷地有声,很有力量。
徐白羽突然觉得自己冒失了,傅辰确实如南艺所说,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他判断失误了。
“对不起,我只是推断,”徐白羽垂着眉眼,声音小了不少,“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告?我不认为你想不到这会与南池有关。”
“即便你之前没想到,但南池被抓后,你那么聪明,你应该不难联想到你被猥亵会与南池有关。”
南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捂着肚子,“我不告,是因为当初南沛成觉得我和南音长得像,那天穿的裙子也是南音抢走的,他怕南音的名声受损,所以他们当初就没报警,让我忍下这件事。”
“后来我慌不择路掉进了人工湖,被救起后大病一场,”南艺越说声音越小,“我得了心理疾病,治疗过程中选择性失忆了,然后我就去了澳洲读书生活。”
“我做了几年的心理疏导,才渐渐忘了那些事,”南艺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犯病,所以不想提告,可以吗?”
徐白羽,“......”
“艺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
南艺开始大滴答滴地掉眼泪,哭得不能自已,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难以控制地哭。
徐白羽看到南艺哭,一时间也慌了。
他起身抽出很多纸,再三保证:“你别哭啊,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南池的那页笔录我扯下来了。”
南艺哭得越来越凶,趴在桌上肩膀直抖。
徐白羽见此才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干嘛要问她这个,他开始后悔了。
“艺艺,我不仅把笔录扯下来了,而且那段询问南池的时的执法记录仪我也关了,你相信我,”徐白羽整个人被南艺哭得心乱如麻,“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发泄情绪到最后,南艺两只眼睛哭肿了。
徐白羽好话说尽,一遍遍地保证再三,也没换来南艺说句话,她就呆呆地坐在那,一声不吭。
“艺艺,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才能相信我?”
徐白羽最后一次尝试说服她,他虽然窥探了她的秘密但绝对不会说出去,能够忘记痛苦的回忆开始新的生活,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没什么不好?反而,是他特别想见到的。
“南艺你听我说话,我徐白羽发誓我不会说,而且我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他喜欢她?
南艺停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徐白羽,神情复杂,哪种喜欢?
像小时候一样,白羽哥哥对小妹妹的那种喜欢?
徐白羽赶紧又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我想的方向错了,当初只是觉得许是傅辰年少不懂事做了错事...”
“这和傅辰没关系,你怎么老提傅辰?”
南艺愣了片刻,刚才他说的喜欢不会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吧?那他会不会因为喜欢的偏执而故意引导她说傅辰当年猥亵了她?
钓鱼.执法?他不会这么没操守吧?
只是,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傅辰当年猥亵了她?
室内安静了,死一般的沉寂。
南艺突然起身,徐白羽也不能再俯身为她擦拭眼泪,也跟着站直了。
“你怎么了,还没想明白?”
南艺没搭理他,反而伸手过来从脖颈摸到了胸口,又去摸腰腹,还有西服口袋。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徐白羽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脸也开始泛红,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那特别像个雕塑。
徐白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干嘛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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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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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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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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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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