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来这了?这里不安全。”
南艺的眼泪抹进了傅辰的衣领,她紧紧地攥着傅辰脊背上汗透的衬衫,“你都快吓死我了,你受伤了么?”
傅辰安抚着南艺,“没有,我就挨了两拳,远时伤得很重,我没事。”
他拥着南艺小声劝慰,“好了老婆,去看看远时和宇泽。”
小七此时走了过来,“傅总,什么时候通知杜总他们撤出来?”
“现在就让他们撤出来,警方马上要来扫尾了。”
傅辰低头觑了一眼南艺,她脸上都是眼泪,濡湿了长睫毛,他开始心疼自己媳妇了。
他俯身为抽噎的南艺擦了擦眼泪,“乖,我真没事,方远时要赶紧送医,不然咱俩的孩子可能要少个干爸了。”
南艺揩了把眼泪和傅辰快步到方远时那,林筱澄已经抱着方远时哭得不能自已。
方远时有气无力地劝慰,“筱澄,早知道被打一顿,你就愿意抱着我,我早就来这被打了!”
林筱澄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声音暗哑,“方远时,你别乱说。”
“我...我以为我要死里面了,”方远时闭着眼睛,没什么精神,“我当时特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筱澄,我特别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就算你不是我的新娘,我也想看到...因为看到了,我...我可以幻想娶你的人是我...是我方...方远时...”
方远时咳血了,话说得也断续,最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傅辰和陈宇泽上前将他放平,继而焦急地等待救护车。
林筱澄附在他身上,呜咽着呢喃,“远时,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你答应我的事,一件都没兑现...你死了,谁来补偿我?”
“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宁城么?”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要了也要和我在一起嘛?”
“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怎么办?”
南艺难受地看着方远时和林筱澄,将自己窝在了傅辰的怀里。
而宁初也被眼前女人的撕心裂肺而震撼,不自主地捏紧了陈宇泽的手腕,红着眼眶。
陈宇泽急得直骂人,“草,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林筱澄的哭喊声在深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从凤凰城出来的杜渊听得尤为真切,他信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傅辰身边,“傅总,抓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洛家的少爷,叫洛百川。”
杜渊虽说着话,但眼睛却盯着瘫坐在地上的林筱澄,“小六刚去找我时说了洛星繁和您说的话,洛百川现在已经让我的人从凤凰城的后门带走了。”
傅辰点头,很欣慰,“谢谢你杜老板,今晚辛苦了。”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句,“别打洛百川,我有事问他。”
杜渊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这时,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下来几个医护人员,将方远时抬上了救护车,林筱澄没回头看杜渊一眼就着急地跟着上了车。
而陈宇泽也上了另一台救护车,宁初也跟着上了车。
她嘴里还嘟囔着,“你别多想,我就是走波售后。”
陈宇泽,“......”
“那你售后服务不行,我可以向你们家投诉么?然后弄死宁家的产业,我也算师出有名!”
宁初生气地想下车,却见医护人员从外边把车门锁上了。
她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陈总真是倒打一耙的行家,我今天就不该来帮你。”
“早知道这样,我当年也不该帮你,让你自生自灭被赶出宁家,”
陈宇泽舔了一下被打得生疼的嘴角,“刚要不是你不听话下注方远时,我和傅辰用挨这顿揍?说你二,你是真二。”
宁初说不过陈宇泽,她气得直掉眼泪。
陈宇泽见她被他说哭了,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安静地躺在那看宁初偷偷抹眼泪。
他发现宁初哭的样子还挺好看的,不咋呼,很柔和也很美。
看着救护车开走后,傅辰瞄了一眼杜渊,又对南艺说,“老婆,你到车上等我。”
南艺知道傅辰有话对杜渊说,礼貌地和杜渊点了下头,就上车了。
杜渊低着眉眼,苦笑,“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预见这个结果了。”
“呵,感情的事说不清,远时和林小姐的事,我这个外人看得明白,他俩看不明白。”
傅辰看着杜渊笑的无奈,“杜老板也未必看得明白。只是无论是你还是方远时都很无力,因为爱上了林筱澄,决定权就在人家林筱澄手上了。”
杜渊笑着点头,“傅总,你放心,我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和朋友反目,况且,这决定权不在我和方律师手上。”
傅辰舌尖抵了下口腔壁,如释重负。
他一只手搭在杜渊的肩膀上,“杜老板,谢谢你,你今天救方远时的大恩,我傅辰记下了。”
他抬眼看了看凤凰城,又说,“这个地方没有错,错的是人。以后在海城,应该没有杜老板去不了的地方了。”
杜渊抬眼看向傅辰,品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傅辰又提点道,“杜老板,我是正经商人,我也希望你做正经生意,人以群分的事,我傅辰很不屑。”
“傅总放心,我杜渊也是做正经生意的。”
傅辰笑的爽朗,回头看了眼南艺所在的车,“我去下医院,你早点回去休息。”
杜渊点头,他当然明白傅辰要去看方远时。
目送着傅辰的车离去,杜渊回头看了眼凤凰城,“倾城佳人,我以后还是只有城,没有佳人。”
小六听到这低下头,“杜总,我也跟去医院么?”
杜渊点头,“嗯,你首要是保护好傅太太。”
在得知方远时脱离了危险,生命体征平稳后,傅辰带南艺返回了住所。
到家时,南艺已经睡熟在了车里,傅辰将她抱回了卧室。Χiυmъ.cοΜ
南艺听到洗漱间哗哗的流水声,才迷蒙地醒了过来。
她想看看傅辰到底伤在了哪,也脱了裙子钻进了洗漱间。
花洒的水流顺着傅辰宽厚的脊背,沿着块垒的肌肉线条一路流下,这映入南艺的眼帘,羞得她脸都红了。
傅辰转身看向南艺,嘴角勾了勾,“要和我一起洗?”
南艺上前,抚过傅辰的肩膀,“嗯,我想看看你伤哪了。”
他顺势钳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怀里,“老婆,别的地方还好,有个地方确实得你亲自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南艺扫了一眼傅辰腰腹以下,脸通红,“目测状态一如既往,挺好的!”
“你别目测呀!”
傅辰咬了下南艺的耳垂,“身体力行的感受下多好。”
说完,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两人回到床上时,南艺已经准备好迎接傅辰的给予,却见他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了南艺的腰下。
南艺不懂,“嗯?”
傅辰俯身下来,“接得多,容易怀上。”
他边吻边呢喃,“宇泽他们也盼着我们俩快点有孩子!”
因方远时和洛星繁而神经紧绷的傅辰此刻才松弛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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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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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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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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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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