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艺见此试探地问,“周先生,你说的方律师是谁?”
周晋挑眉,冷嗤,“偷听别人电话还问,你也挺道德败坏的。”
南艺扫了一眼周晋,无语地将车窗摇了下来,车内气氛再次陷入冰点。
周晋不死心地问,“以你的眼光去看,你觉得那个小男人长得怎么样?”
南艺坏笑着说,“挺帅的,青春有活力,好像比周先生年轻很多。”
傅律是傅司明的长子,今年已经37岁,而周伊也36岁了,那周晋作为周伊的亲弟弟,显然年纪也不小了。
南艺觉得虽然周晋看上去像二十七八的帅小伙,但是怎么也得34岁左右了,毕竟傅允都33岁了,他总不可能当年也是个小男人吧?
周晋知道这姑娘在讽刺他,他也没心情对她客气,“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傅言看女人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差,你还真是不咋地!”
南艺一听赶紧开怼,“这点我也比较认同。或许他们姐弟俩眼光都不行,所以找的人不是差,就是渣。”
南艺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和傅言就没关系。
说完这话,她还挺爽地咂嘴,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看来你还真的不打算要手机了!”
说完,周晋再次拿起南艺的手机,想扔出去,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姑娘一个教训。
巧的是傅辰的电话打了过来,周晋看到“大boss傅辰”来电显示时,微微一怔。
“我还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是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选手,连傅辰你都敢勾搭?”
听到她的手机响了,南艺探头看到是傅辰来电,心里暗喜。
“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说得那么难听!我男人给我打电话,难道不正常么?再说了我有说我是傅言的女朋友?”
说完,她趁周晋恍神时将手机拿了过了。
一接通电话,傅辰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婆,你到家了没?”
“还没有,不过快了,”南艺觑了一眼周晋,“傅允姐的前夫非要做好人好事送我回家,马上快到了,你别担心。”
电话那头的傅辰怔住了,不知道南艺怎么会遇到傅允的前夫?但又是哪任前夫这么不要脸非要送她回家?
傅辰声音清冷,“她哪个前夫?”
南艺想笑,但是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傅允姐说是她的第一任前夫,就是堂嫂周伊的弟弟,周晋先生。”
周晋面如死灰,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恨不得登时掐死坐在后座上傅辰的女人——南艺。
他刚反应过来这个姑娘是南艺,正思量怎么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毕竟,傅辰他不想得罪,可是不想这死丫头与傅辰的对话,句句带刺,字字扎心。
周晋透过后视镜狠狠地瞪了一眼南艺。
傅辰在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虽然他知道周晋不敢把南艺怎么样,但是在他的认知里周晋也不是什么好人。xǐυmь.℃òm
“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也安分一点,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南艺感觉到傅辰有些不高兴,就娇滴滴回应,“我知道了!”
周晋从后视镜看她甜笑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不过她既然是傅辰的女友,那自然是认识方远时的。
怪不得她刚才问方律师是谁,她想问的是这个方律师是不是方远时而已。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儿,周晋看在傅辰的面子上一定会告诉他们方远时正在地下拳场受罪,再晚去,怕是人就被打死了。
可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想说了,毕竟姓方的律师又不止有方远时一个,即便日后南艺找他对峙,他也可以狡辩。
想到这,他笑的得意。
南艺下车后,周晋按下车窗。
“怪不得南小姐说话这么嘚瑟,原来有傅辰给你撑腰,但是不要忘了这是海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南小姐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这时候,小七也追了过来,他伸手去开周晋的车门,想把他从车里拉出来揍一顿。
南艺觉得周晋的人品是真的差,强行逼她上车的是他,威逼利诱套话的也是他,这会儿却来心灵鸡汤了?
吓唬谁呢?
但和他起争执显然没必要,她拉了一把小七,“小七,冷静点。”
“周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一路上这么说话都是在威胁,胁迫我,我可以控诉你。”
周晋挑着眉眼,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哦?找谁控诉我,方远时?”
这让南艺想起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她忙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朋友么?”
周晋又补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是有道理的。”
南艺挑着眉眼却又笑容甜美,转了语气,“做人不要太嚣张,以后您做事也要多加考虑,再不济我们曾经也是亲戚呢,做事留点余地比较好。”
周晋今晚先是被傅允气得不轻,这会儿又被南艺气了一通,脸色更加的阴郁。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个丫头片子明天铁定向傅允告他黑状,他还没向傅允讨完账,怎么能让傅允占上风?
南艺说完就领着小七进了别墅,落了门禁。
见此,周晋开车走了。
南艺到家没多久,傅辰就打视频过来了。
他见南艺是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接视频的,暗沉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南艺见此小心哄着,“老公,别生气,听我一一给你道来。”
南艺甜笑着将手机放好,去换衣间穿上了一条奶油白色的丝质吊带裙,头发也吹得半干。
她趴在床上一边和傅辰视频,一边拿着遥控器找频道看自己的首播综艺秀。
傅辰那边似乎也在等着看她的节目,因为广告都是同步的。
傅辰冷声问,“周晋为什么会送你回家?”
看着洗完澡肤白胜雪,脸颊显着红晕的南艺,他有点心猿意马,但该了解的事情,他当然要问清楚。
南艺等她说完,傅辰神色和缓了许多。
南艺有点担心地问,“我不会把周晋得罪了吧?”
“应该是得罪了,”傅辰揉了下眉心,“不过,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南艺撑着脑袋,好奇地问,“周晋和傅允姐是不是有什么纠葛?离婚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去纠缠自己的前妻?”
傅辰仰躺在沙发上,“老婆,你觉得我像是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堪婚姻生活的人么?”
“可是傅允是你堂姐呀?”
傅辰正要说什么,他又说,“老婆,陈宇泽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说陈宇泽我想起了,周晋和我回来时,有人给他打电话说了方律师,而后我说我要告他,他又提到了方远时。”
南艺觉得很奇怪,“他和方远时很熟嘛?”
傅辰听得拧起了眉毛,又说,“说来话长,老婆,我先接陈宇泽的电话。”
他挂掉南艺的视频,接通了陈宇泽的电话。
陈宇泽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傅辰,远时出事了,我找不到他人了。”
傅辰被说得有点糊涂,“什么意思?”
陈宇泽脸色极差,“我查了监控,咱们打牌那天晚上,远时在停车场被人绑了,司机等了他很久没见到人,上楼来找我。”
“我找了一天一宿,我还没找到,我已经报警了。”
傅辰抄起挂在一旁的外套,“别慌,我现在就回海城。”
他挂了电话,一个电话便打给了杜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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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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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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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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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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