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程对私自领证的事是极度反感的,甚至是厌恶,因为当年祁瑟就是偷了户口本和南沛成领证结婚的。
最后,三人纠葛不清的悲剧才开始上演。
祁远程脸色铁青,但是看到南艺那副单薄的身子,又耐着性子,“你跟他领证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们商量下?”
“舅舅都没结婚,我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南艺狡黠一笑,“再说,我也想给您和外婆一个惊喜。”
祁远程觉得南艺这话说得不老实,“祁俊,你可以不把他当个人,但我和你外婆都是过来人,我们不想要这惊喜!”
祁俊,“......”
南艺抿了抿嘴,“外公,你觉得傅辰不够优秀,不够爱我?”
祁远程,“......”
这话祁远程答不上来,傅辰很优秀,他也很爱南艺。
祁远程冷嗤,“他再好,也不足以抹去他作为丈夫的失职!他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商业权贵,会让你自己的妻子被绑架?”
“这种男人说白了,就是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他再优秀也就是个屁!”
祁俊点头,幸灾乐祸,“爸,你这话说得不对,傅辰他屁都不是!”
祁远程,“......”
他懒得理祁俊和南艺,摔门出去了,临走又撂句狠话,“你们俩谁要是放他进来,别怪我从此不认你俩。”
南艺见祁远程走了,又拉开了窗帘。
傅辰彼时正低着头像是在看雪,也像是在思考。
她转头找到了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傅辰接起电话抬头又看向了那扇窗。
“老婆...”
“老公...”
祁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受了刺激的祁俊转身拉门,走了出去,“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公?傅黎什么时候能这样叫我?”
傅辰声音温柔又缱绻,“老婆,我给你买了港式茶点,但已经凉了。我明天给你订外卖,外公不会连外卖都不让收吧?”
“我吃过了,舅舅把以前祁家老宅的佣人刘姨请回来了,”南艺抿了抿嘴,“我从小就吃她做的饭菜,很习惯。”
傅辰长吁了一口气,“老婆,我不知道外公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可你答应我,别和他回澳洲...”
“你在这,我的家就在这,我回什么澳洲啊?不过外公很生气,你要好好想想怎么让他消气。”
南艺冲他摆手让他走,“外边太冷了,你赶紧回家。”
傅辰摸了摸冻红的鼻子,“嗯,我明天再来,晚上我好好想想怎么能把外公哄开心。”
“对了,有通知做心理辅导的医生明天到这来么?”
南艺笑了笑,“祁俊都搞好了,你快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南艺挂了电话,见傅辰看了她片刻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离开了。
夜里,南艺没有傅辰的陪伴睡不着,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去看祁远程,结果他的房间灯也还亮着。
南艺敲了敲门,推门进去,见祁远程慌慌张张地把一叠照片藏进了枕头底下。
她佯装没看见,笑嘻嘻地说:“外公,我来继续给你讲我和傅辰的事情,反正你也睡不着。”
“我不想听。”
南艺小跑着上了床,盖上被子,“不听不行,我必须讲完,要不我更睡不着。”
夜凉若水,祖孙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
祁远程看着南艺讲到傅辰时,眼中闪着光亮,像极了爱上南沛成的祁瑟......
傅辰回到乾程一品,洗完澡就在衣帽间收拾行李,他还是要带南艺去西亚湾疗养。
拉开她用的小抽屉时,傅辰看到了傅函蕊的病历影印件和一张他牵着傅函蕊和田夏走在一起的打印照片。
只是,田夏瘦削高挑的背影像极了周良辰。
可南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傅辰缓缓地坐在换鞋沙发上,难道南艺调查到了傅函蕊,她让冯覆调查的?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冯覆显然是警方派来调查南音爆炸案等事情的,他不会调查这些。
正沉吟间,方远时的电话打了进来。
傅辰接起,就听他舌头都直了,显然喝了不少酒。
“傅辰,筱澄是不是要结婚了?”
傅辰一怔,转了一下这事,“没有,我没听杜渊说。你在哪呢?”
“我在半山别墅,筱澄种的竹子被雪压折了...压折了..”
傅辰汲气,抽了抽嘴角,“半山别墅不是让你卖了?你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门口那看竹子?”
“傅辰...我想筱澄,每天都想...你以前总说我活该,现在我才知道我是真活该...”
傅辰挂了电话,想了片刻给林筱澄发了一条微信——方远时喝多了,独自一人跑到你俩住的半山别墅去了,我陪南艺走不开,祁俊和陈宇泽联系不上,你和杜老板把他送回家吧,别让他冻死在外边,麻烦了!
等了片刻,林筱澄没回。
傅辰又给陈宇泽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方远时。
“要是林筱澄一人去接他,我就看着,要是和杜老板一起去的,我就把他捡回来,是这个意思么?”
傅辰冷嗤,“你不明知故问么?”
“我能选择让他冻死在那么?我保证林筱澄见他死了,绝对回心转意,为他守着。”
话虽说得损,人他还得去接,陈宇泽推了继续转场的应酬,准备去半山别墅。
“我还有事,你赶紧过去,有好消息知会我一声。”
傅辰挂了电话,又拿起那些东西看了看,一个电话打给了远在英国的田夏。
从田夏那得知周良辰离婚了,但一分便宜没占到,还欠了麦平威200万英镑,她现在已经在那边四处找工作了。
“田夏,你把电话给蕊蕊,我跟她聊两句。”
“呃,蕊蕊今天很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下次再让她给你打电话。”
傅辰皱了皱眉,看了眼表,那边才下午五点,蕊蕊就休息了?
“好,我明天再给她打电话。”
傅辰断定这些东西应该是周良辰故意发来的,意在骚扰南艺,然后以此敲诈他一笔钱,毕竟周良辰现在山穷水尽了。
半夜,陈宇泽又打来了视频,傅辰接起,“怎么了?”
陈宇泽长叹了口气,“哎,你我都没猜到!”
“什么情况?”
“林筱澄确实独自一人去接了方远时,然后把他送回了方家庄园,扔在门禁处,人就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傅辰冷嗤,“这不挺好,还是不忍心冻死他。”
“远时已经让他家管家找人抬进去了,嘚,我这白跑一趟,”陈宇泽见宁初的语音打了过来,他挑了挑眉按掉,“南艺怎么样了?”
“你听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么?她被外公关在虞倾别墅,我进不去,也见不到人。”
陈宇泽皱眉,“你俩这是牛郎和欲女的故事。”
傅辰正要挂断电话,“滚!”
陈宇泽忙着制止,“别挂,我有个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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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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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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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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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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