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坐在陈宇泽身边紧紧地抓着安全带,“我告诉你,你在市区超速属于危险驾驶,我要吊销你驾照的。”
“我是配合警方执法办案,救人如救火,你回头和交警指挥台说一下。否则,我就投诉你。”
王瑜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我又没想征用你的豪车,我们有警车。”
“你确定你的警车能追上莱肯?”
看到前面风驰电掣般的莱肯,王瑜选择了闭嘴。
他心想这车是真快,这些人的驾驶技术也真可以,一看就是老司机了。
另一边,三哥的车开得飞快,他们穿了多个小路,但想上宁海高速最终还是要上大路的。
“先生,警方一定设卡了,我们怎么办?”
三哥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越野警车,开始询问男人。
男人向后看了一眼,警车一直在逼近。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完全不似方才那样有力气咬他,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南艺作为傅辰的软肋首要条件就是活着,如果她此刻死在他车上,那她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他拿什么去胁迫傅辰?
“来日方长,先收手。老三,甩掉警车,将南艺丢下,通知其他人到老地方换车回城。”
他说完这句话,空气突然静止了一般。
老三敢怒不敢言,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他妈的,老子这一晚上白折腾了。
男人冷哼间,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你可以执行你的planb了,不是很好么?”
老三一怔,脊背隐隐发凉,后面坐着的男人洞悉了他的想法,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开始加速。
“你的替罪羊下车的时间要控制好,她真把南艺弄死了,那你的b计划就失败了。”
老三怯懦地点头,“知道了,先生。”
男人用微凉的手指触碰南艺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宁城这么冷,本打算带你去春暖花开的地方,可惜这次不能成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南艺头疼欲裂,后脖颈像是被人敲碎了一般的痛。
她感到周围乱糟糟的,她还听到了枪声,女人的惊呼声,凌乱的脚步声。
后来,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男人身上有香氛味道,他冰凉的手检查了她的呼吸和脉搏。
他缱绻喃喃,“艺艺...”
南艺听不真切,只觉得周身很冷。
抱着南艺的徐白羽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她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南艺等着他为她摘掉眼罩和胶布,他却将她轻轻地放躺在路边高隆的雪堆旁,刺骨的冰冷穿透她的羽绒服再次向她全身袭来。
南艺很痛,全身都痛,可是她被捆着的手脚不能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脚步声还是凌乱,她感觉脚步声离她渐远,隐隐听到有人嘀嘀咕咕地说话。
最后,一辆车开走了。
不多久,耳边又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再次向她走来。
他们将她扶起,正想帮她解掉身上的束缚,却听远处又传来了声声气浪轰鸣的声音。
南艺支撑不住又躺在了雪堆上,她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ωωω.χΙυΜЬ.Cǒm
紧接着就听身边的人大声呵斥,“什么人?”
“我,张浩均!”
“是张队,张队他怎么坐这车来的?”
张浩均大声喊话,“人质南艺,她安全么?”
“她在这,只是受了伤。”
南艺感觉有人向她跑了过来,又将她地搂在怀里。
“别怕,我...我来了!”
这个哽咽的声音南艺太熟悉了,是傅辰,真的是傅辰。
傅辰摘去了她的眼罩。
南艺看到眼中满是血丝和眼泪的傅辰,而陈宇泽和方远时则在解她脚上的绑绳。
傅辰轻柔地撕粘在她嘴上的胶布,即便再轻,依然粘掉了嘴皮,撕裂的小口子密密麻麻地渗出血来。
南艺现在鼻青脸肿、脸上满是血渍,整个人既狼狈又可怜。
她猛地抱住傅辰,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辰红着眼睛紧紧地抱着她,失而复得的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连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老婆...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
南艺哭了好久,整个人像一只泄了气球,软趴趴地黏在傅辰怀里。
张浩均见到劫后余生的南艺有傅辰安慰,便去招呼那个被枪击后晕倒的女人,一旁的省厅刑警在那跟他汇报情况。
“张队,我们追到这就发现人质南艺已经被扔下了车,而这个女人正在试图用石头砸向南艺,为了留活口...那个谁果断向她开枪。她人没死,就是晕过去了。”
张浩均听到“那个谁”,便知道是徐白羽,淡淡地点头听着。
紧接着,那人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浩均的脸色变得既兴奋又凝重。
傅辰抱着南艺,她的羽绒服很凉,他将大衣脱了下来,换下了南艺的羽绒服,却发现她白色的毛线裙屁股的位置有血迹。
他心底一沉,愤怒、仇恨、抑郁、心痛、愧疚充斥着他的胸腔,他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可是找不到,只能将南艺抱得紧紧的。
“老婆,你要好好的,乖...”他抱起南艺直奔他的车,“我带你去医院,咱们去医院。”
“老公,我觉得全身都疼,肚子也疼。”
陈宇泽和方远时对视了一眼。
陈宇泽预感不好,“南艺那血是?”
方远时摇头,“别说了,去医院吧!”
看到傅辰抱着南艺离开,张浩均示意其他人收尾,特别叮嘱抓紧将那个女人送医,而后跟在傅辰车后去了医院。
多年刑侦经验,他看得出南艺没伤到根本,但也不能算轻伤,这冰天雪地的摔一跤都会疼很久,更何况被人重摔殴打?
市区的路上,王瑜看一眼前面等红灯的傅辰他们,哀怨地叹了口气。
“这俩人真倒霉,绑架这种事都能碰上。宁城上次的绑架案还是12年前,好像是南艺的堂姐,叫...叫什么来着,现在凶手还没抓到!”
“我之前听老刑警说过,不过我给忘了。”
张浩均抽出一根烟点了上,“叫南波,是南池的妹妹,是被奸杀后从楼上扔下来的,死得很惨。”
王瑜点头,“对对,就是南波。当时在宁城这个案子很轰动,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冯队,冯凯宇还自杀了。哎,破不了案就破不了,也不至于去死啊!”
张浩均眼神一滞,将烟掐了,怒气冲冲地对王瑜吼,“你他妈懂个屁!你通知彭朗,把那个女的送到内部医院去,好好看着。再出岔子,你们就都别干了!”
王瑜想起那被抓女人被打的位置,打的就是拿石头的手掌,贯穿伤,但不会死人。
要是让他开枪许氏会打胳膊,但容易打到动脉上。
“张队,那女嫌犯手上那枪是谁打的?怎么那么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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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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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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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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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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