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再三和南艺保证他去看的人不是周良辰,而且他在和她恋爱期间,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傅辰的言辞恳切,目光真诚,南艺竟找不到继续质疑他的理由。
另一边,傅辰在无菌病房外看到了冲她微笑的傅函蕊,她顶着没有头发的大脑袋,瘦小的样子让他心疼。
傅函蕊的养母也是监护人,田夏歉意地看着傅辰,“傅辰,是良辰说你忙,让我不要麻烦你,所幸蕊蕊什么事都没有,也没有排异反应。”
傅辰目光阴沉,没有多余表情,“嗯。”
田夏见傅辰目光中不见余波,就知道他对她俩擅作主张很生气,“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结果是好的,我...”
“田夏,我知道等一个合适配型不容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做手术这样的大事,没有一个人跟我说?”
周良辰此时走了过来,听到傅辰的话,扯出一丝冷笑,“我有给你打电话,你接了么?”
傅辰转身看到周良辰穿着棉质的碎花裙子,清水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干瘪,只是皮肤依旧白净。
难道是他那天开车送南艺回家时的那个电话?
他抬眼看向周良辰,她眼中有泪,像是很委屈,只是她明明可以再打电话给他,这里面显然有赌气的成分在!
傅辰没心思跟她争辩,转身向病房内的傅函蕊笑了笑,做个手势让她加油。
傅函蕊嘴里也嗫嚅着什么,傅辰会心地点头,“田夏,蕊蕊的治疗、护理以及后续的生活费,我已经打你账上了,麻烦你了。”
“我是她妈妈,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傅辰和函蕊道别后,就去和主治医师探讨术后的事情,出来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周良辰。
她看着窗外,黑色如瀑的长发垂在脊背上,微风吹过,轻拂长发,她的脖颈上有暗红的印记,看上去比吻痕还要深几分,像是指印。
周良辰单薄的身体让她看上去格外的寂寥。
这让傅辰想起了在大学时,陪他打网球时的她,阳光活泼,每天快乐得像只森林里自在的小鹿,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你找我?”
周良辰回身,狭长的秀眼含着泪,表情难看,“我想和你谈谈。”
“好,”傅辰转身向外走,“到楼下车里谈。”
周良辰快走几步,拉住了傅辰的手,“去我那里吧,我给你准备了...”
她意识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傅辰挑了挑眉眼,她是想告诉他等他很久了?
他眼中的冷漠反而增了几分,“算了,艺艺还在酒店等我。”
“你把她也带来了?”
周良辰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受了打击的模样很动人。
傅辰见此抿了下嘴,“她是我女友,我出门带着她,不正常么?”
说完,他转身下楼,周良辰踉跄地跟了上来。
“你这是在报复我,但你别忘了是你欠我的,没有我替你那一遭,死的就是你。”
傅辰伤疤被揭,转身冷冷地问周良辰,“所以,你还希望我怎么补偿你?还要多少钱?”
“不,傅辰,从始至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爱的是你。”
说完,她过去抱住了傅辰,她的手扣住傅辰腰腹的一瞬,他本能地抗拒,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了出去。
傅辰整理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我们俩回不去了,你已经结婚了。”
周良辰愣在原地,哭声哀求,“我可以离婚,想回去就能回得去!”
傅辰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麦平威是我表哥,你爬上他床的那一刻,咱俩就不可能了,别再给我找不痛快。”
他现在彻底没有和周良辰聊天的心思了。
傅辰拢了下西服匆匆下楼,走到门口见麦平威倚着车门,似乎也在等他。
“傅辰,我们聊聊?”
傅辰面色格外清冷,径直往他租的车去,“你们夫妻俩还真默契,不如你俩好好聊。”
麦平威快步走上前,挡住了傅辰的开车门的手,“傅辰,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回国?”
“等你魂归故里,我自然拦不住你。”
傅辰扼住了麦平威的手腕,甩开了他挡车门的手,上车前又冷冷地补了一句,“别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否则,你自己掂量。”
“还有你也千万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把我踩到脚底下的,麻烦麦总也有点骨气。”
说完,他开车走了。
麦平威看着傅辰扬长而去,而周良辰却泪眼婆娑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他扬起一巴掌甩在周良辰的脸上,“贱人,你跟他说我们的事了?”
“没有,我没有,”周良辰怯懦地往后退了几步,“平威,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麦平威看着这个设计毁了他的女人,啐了一口,“滚,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看见你就烦。”
傅辰车开出了好远,脑中还在闪过多年前,他推开周良辰公寓的门,两个痴缠的身体像是在嘲讽他的落魄与没用,他小心爱护了多年的女人竟然跟他的表哥......
推开房门,傅辰见南艺还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她这时差倒得佷是积极,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她睡得红润的小脸,嘴角扯出一丝笑,将被子给她盖好。
南艺向里拱了拱,继续睡。
傅辰则冲了杯速溶咖啡,边喝边办公,他不喜欢因私事而耽误工作。
南艺醒来的时候,看到傅辰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在办公。
她翻身下地,蹑手蹑脚地奔着傅辰挂在一旁的西服外套去了,像个小狗一样对其闻了又闻。
傅辰拄着下巴看她那副警觉的小德行,心情好了许多,笑着揶揄她,“我洗完澡回来的,你能闻到什么?”
“真的?”
南艺转头,怒目而视的样子像极了咬死他的样子。
他愣了片刻,“关键你信不信?”
傅辰的西装外套上只有他淡淡的雪松香,南艺吸溜下鼻子,“量你也不敢,我都想好,你要是敢背着我胡来,我就...”
他见南艺竟然坏笑,“你就什么?”
“我就在协议上加一条,你要是背叛我,你就要去做结扎手术,我要让你们傅家断香火!”
傅辰愣了片刻,心想这丫头胆子真是鬼机灵,知道阉了他犯法,但做结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m.xiumb.com
他竖起拇指点赞,“我的女人确实优秀,想法都和别人不一样。”
傅辰关了电脑,起身开始解领带脱衬衫。
南艺见他不工作了,不知死活地问:“你脱衣服干嘛?”
“生孩子,”傅辰忍着笑,向她走了过来,“做结扎前,怎么也得让你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要不香火可不就断了?”
南艺顿觉方才失言了,可傅辰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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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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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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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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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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