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发现簪尾处竟然别出心裁雕刻成了一座人像。
五官端正,眉眼英俊,体态儒雅,一眼看去就是个英俊儒雅的公子。
这眉眼.....不就是萧三郎吗?
苏悦心中若有所悟,难怪这家伙前日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两日没出来。
原来是在亲手做簪子。
想起萧三郎一点一滴打磨簪子的样子,苏悦心中泛起一抹异样。
“你亲手刻的?”
萧三郎点头,伸手拿过玉簪,重新帮苏悦插上。
“前日去县城,恰好遇到卖玉簪的,我一眼就觉得这根翡翠玉簪很符合悦悦,拿回来自己又打磨雕刻了一下。”
萧三郎嘴上说得轻松,其实那日他几乎将整个高平县都逛遍了,才挑到一根满意的簪子。
买回来后花了两日的功夫才雕刻出来。
“喜欢吗?”
苏悦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模样。
她穿过来后从来都是一方帕子束着头发,这还是第一次戴首饰。
玉簪温润通透,簪在发间越发衬得她肤白如瓷。
她眼波微转,轻轻笑了,“嗯,很别致,我很喜欢。”
萧三郎眸光微亮,嘴角翘了起来。
“只是这上面的人为何雕成了三郎的模样呢?”
萧三郎:......
不然呢?
想让他雕别的男子吗?
想都别想。
苏悦望着他神色微僵的模样,心底暗自发笑,脸上却笑意盈盈地问:“怎么样?我好看吗?”
萧三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与半年前简直判若两人,皮肤白皙,杏眼琼鼻,唇若丹朱,美目流盼间,隐隐有狡黠的灵动。
陈二郎的话倏然闪过脑海:狠狠地抱她,亲她,(睡)她!
萧三郎只觉得喉头微紧,眼神幽暗,喃喃:“好看。”
苏悦眉眼弯弯地笑了。
萧三郎望着眼前如花笑靥,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我想亲亲你。”
苏悦微愣。
红晕从耳垂处泛起,瞬间蔓延到脸颊,萧三郎见苏悦不说话,心下忐忑,眼底的光渐渐淡去。
“不....不可以吗?”
他捏了捏拳头,神色黯然地转身,暗恼自己太冲动了,明明那么好的气氛。
衣袖陡然被扯住了。
身后响起苏悦含笑的声音,“笨蛋,这种事不应该用问的。”
萧三郎眼底的光倏然回来了。
他飞快转身,对上苏悦晶亮的杏眸,喉结滚动了下,忍不住低下了头。
两只头颅逐渐靠近。
“孽女,快给我滚出来!”
门外倏然响起的砸门声以及咆哮声让苏悦眉头一皱,噌一下站了起来,额头直直地撞上了萧三郎。
萧三郎:......
刚才的旖旎气氛一下被搅散了。
“你没事吧?我....”苏悦干笑,“我不是故意的,苏老头来了。”
萧三郎好气又好笑,见她额头也被撞得微红,探手过去轻轻揉了揉,声音有些发闷:“我没事。”
刚才差一点就亲到了呢。
“我先去对付苏老头。”苏悦指了指门外,转身离开。
萧三郎望着她的背影,眼角微弯,今晚他应该可以进房睡了吧?
苏悦刚一开院门,苏德海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孽女,快,药材我给连夜种完了,赶快履行你的承诺。”
苏悦惊讶地挑眉,“你让村民们熬夜种了?”
昨天下午她下山的时候看过,还有二十亩地没种呢。
苏德海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洋洋得意,“小看谁呢?二十亩地还用得着让他们熬夜?
我十来岁的时候也是种过地的,哼哼。”
昨夜他硬是自己提着灯笼,一夜种完了二十亩地。
“我可没偷工减料,一会儿你可以自己上山去看看我种得怎么样。”苏德海警惕地看着她,“你赶快把那只老虎给我弄走,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它。”
苏悦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勾了勾唇,“好啊。”
她将白虎唤出来,当着苏德海的面吩咐道:“以后不用跟着他了,去玩吧。”
白虎高兴坏了,总算不用陪着苏德海这只酒鬼了。xiumb.com
它兴高采烈地龇着牙齿朝苏德海笑了笑,一转身不见了踪影,其实是进空间找长右玩去了。
苏德海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叉着腰笑了两声,还忍不住威胁苏悦,“孽女,你以后再让它出现在我面前试试,老子打死你。”
苏悦冷笑,“你打不过我。”
苏德海气的胡子直翘,甩着袖子往外走。
“今天家里温锅,你考虑留下来吃顿饭?”苏悦靠在门上,声音凉凉。
苏德海冷哼,“老子要去买酒喝,谁有闲工夫吃你家的席。”
萧三郎走出来,看着苏德海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怎么走了?”
苏悦笑了笑,“他还会回来的。”
萧三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里正,五叔公还有村里交好的村民都来了。
“三郎,三郎媳妇,恭喜住进新房子啊。”
“哎呦,这房子修得可真大啊。”
苏悦和萧三郎领着众人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照影壁前两间门房带一间棚子,用来放车马,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东西各两间厢房。
所有的房间用的都是玻璃窗,明亮又宽敞。
别说萧家村人看着眼热,就是里正来来回回在屋里转了几圈后,也羡慕极了。
他这个里正住得都没萧三郎家好呢。
秦墨带着苏理也赶来了,在门口还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理瞪着右手提着两个油纸包的萧四郎,满脸不悦地质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四郎脸色微僵,“我来恭贺三哥的乔迁之喜。”
苏理嗤笑,“你家和我姐夫都断亲了,你娘还偷我姐作坊里的东西,你咋还有脸登门?”
萧四郎眼底闪过一道阴霾,“这又不是你家,我是来找三哥的,就算是赶,也轮不到你赶吧?”
“你....”苏理的混不吝劲上来了,气得就想抡胳膊抽萧四郎。
“住手。”苏悦和萧三郎并肩走过来。
苏理收住胳膊,一脸气愤,“姐,姐夫,这种人一看就没憋好屁的人,千万不能让他进门,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苏悦睇了苏理一眼,示意他闭嘴,才转头看向萧四郎,神色淡淡,“今日家中都是客人,就不请你进去了。”
言下之意,他在这里连个客人都算不上。
萧四郎脸色涨得通红,伸手将油纸包往前递了下,态度看起来恭敬又和善。
“恭喜三哥乔迁之喜,一点心意,还请三哥收下。”
他的声音引得不少人出来观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些人看到萧四郎这样忍不住嘀咕:
“四郎倒是比他爹娘懂事。”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就是懂事明理。”
“伸手不打笑脸人,三郎媳妇,三郎,你们就让四郎进来吧。”
萧四郎听到周围的议论,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萧三郎眉头微皱,“我以为那日我将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来往。”
萧四郎有些难堪,“三哥!”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远远地有人飞快地奔过来,高声喊道:“请问这里是萧衍萧公子家吗?”
苏悦抬头看向奔过来的一群人,不觉心头一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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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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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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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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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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