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郎微怔,到了嘴边的道歉突然间说不出口了。
算了的意思是说不生他的气还是.....
还没等他问出口,苏悦已经接着说:“你说得对,我先前确实很喜欢亲你,我以为你至少是不排斥的。”
萧三郎薄唇紧抿,他确实不排斥啊。
等等,她说先前?意思是说现在不喜欢亲他了吗?
这个认知让萧三郎心头仿佛被重锤突然敲了一下,闷得有些难受。
“不是这样的。”他喃喃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嘲的耸肩笑了笑。
“我先前总以为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解渴,却忘记问问那个瓜他是不是愿意给我解渴。
萧三郎,你那夜的行为点醒了我,我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
苏悦神情幽幽,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以后我不会再随便亲你了,你可以不用为了躲我特意躲到镇上的学馆去。”
萧三郎握着拐杖的手青筋微露,“我不是为了躲你......”
他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苏悦,看到她脑海里总想着她不愿意为自己生孩子的事,他更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地质问或者伤害她。
苏悦轻笑,带着点点的自嘲,“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那夜的事就此揭过吧。”
话音一落,她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萧三郎下意识上前一步,却险些被倏然关上的门碰到鼻子。
他想伸手敲门,手握成拳头僵在半空中,却最终还是没落下去。
他想和苏悦解释自己并不排斥她亲自己,可满脑子都是苏悦那句:“我以后不会再随便亲你了。”
解释又有何用,她以后也不会亲自己了。
不亲自己,不愿意为自己生孩子,代表着她根本就不想和自己亲密无间。
这个认知让萧三郎突然间烦躁异常,觉得整颗心都有些说不出来的空。
门内的苏悦背靠着房门,双唇微抿。
就还是觉得很生气,生气中又夹杂着懊恼。
她是颜狗没错,也沉迷于萧三郎的颜值,嘴上爱撩但不代表着她可以不要尊严。
萧三郎那天晚上言语上的轻贱让她很不舒服。
她担心萧三郎今晚会说出同样的话,所以抢先一步打断他,又故作强势的丢出一句flag:“以后不会随便再亲他。”
其实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不亲萧三郎就意味着以后没有兰草露了,她还有两只神兽,满池塘的鱼要养活。
可就这么原谅萧三郎,自己也太没骨气了。
选择生存还是选择脸面呢?
生活不易,苏悦叹气。
门外忽然响起萧三郎低沉的声音,“悦悦!”
她眸光微亮,轻轻嗯了一声。
门外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苏悦以为萧三郎离开的时候,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里正叔说了你要买山地的事,山地不好种,尤其咱们后山上连树和草都长不好,恐怕前头好几年都未必会有什么收成的。
你想好要种什么了吗?”
苏悦眼底的亮光黯了一瞬,“我买山地是为了种药材。”
她在后山转了好几日,已经仔细查看过,后山的土是沙质土,透气性和透水性很好。
但是这种土壤的保水能力差,对热的缓冲能力也差,所以很容易干旱,树和草自然也长不好。
这类土壤很适合种植耐旱的药用植物。
萧三郎听她说种药材,便没再说什么。
“你既已想好,那就按自己的想法做吧,我明日会和里正叔说一声,你去交钱办手续就行。”
门外再一次没有了声音。
苏悦皱眉,人走了吗?
“悦悦。”
“嗯?”
萧三郎抿嘴,总算想到了一件事,“咱们的新房什么时候开始建?”
苏悦气得暗暗跺脚。
这家伙说这么多,就不会敲一下门吗?
他敲门,她方才有开门的理由嘛。
“我明日就去找五叔公,让他帮忙安排找人,算算开工的日子。”她瓮声瓮气的道。
萧三郎听着她话里的不耐,眼底暗了下,轻声道:“好,很晚了,睡吧。”
听着脚步远去,紧接着隔壁响起关门的声音,苏悦忍不住捶了下自己的手。
就好烦。
翌日,萧三郎早早起身敲响了里正家的门。
里正开门,看到他,叹了口气竟然没露出意外的神色,“没犟过你媳妇?”
萧三郎,“她要买山地有正经营生,我应当支持的。”
里正背着手摇头,“我早就料到你会听你媳妇的,幸好昨日已经问明白了所有的章程,进来吧。”
苏悦起床的时候,萧三郎已经回了学馆。
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买山地的章程,让苏悦去找里正办。
苏悦捏着信叹了会气,振作精神,决心还是拼事业吧。
至于兰草露要中断的问题,那不空间里还攒着许多呢,等到真正要断的时候再说吧。
实在不行再考虑豁出脸面嘛。
接下来的日子,苏悦每日都忙的脚不沾地。
先用了两日的时间将后山买下来,所有章程办完花了整整二百两银子。
然后在村里雇了不少人去山上开荒,将地分成一块块整理出来。
这个时候就用到了苏德海。
“你说什么?让我去山上盯着人帮你开荒?”
苏德海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苏悦,“岂有此理,想我当年怎么也是堂堂的户部郎中,你让我去帮你种地?”
“我不去!”
苏悦摩挲着下巴冷笑,“我是通知你,并不是请求你。”
“通知的意思懂吗?就是说你不干也得干,干也得干。”
“干得好了有报酬,干得不好会惩罚。”
苏德海蹲在地上,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虎身上。
“我要是干得好了,你能不能把这只虎弄走?”
没有白虎在身边阻挠,他的饮酒路上将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苏悦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嘛,可以考虑。”
苏德海双眼顿时亮了,“我不要你工钱,你只要答应这个条件,这活我就干了。”
苏悦一拍桌子,“那就以两个月为限,两个月干好了,我就撤走白虎。”ωωω.χΙυΜЬ.Cǒm
“真的?”苏德海不相信她,“咱们签字画押,不然我怕你抵赖。”
苏悦笑了,目光微妙,“好,只要你不抵赖,我就绝对不会抵赖。”
沉浸在喜悦中的苏德海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样的魔鬼人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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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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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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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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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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