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尸体惨叫一声,噌一下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本就脸色惨白,嘴唇青紫,骤然惨叫着坐起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诈尸了吗?”
“诈啥啊?”李海胆子大,率先反应过来,指着“尸体”大声嚷嚷起来,“大家看到没,这人是装死的。”
尸体男揉着心口龇牙咧嘴,翻身从担架上滚下来,不满地瞪着三角眼嚷嚷:
“疼死老子了。”
“你不是说躺着装死就好了,咋还能打我啊?”
三角眼整张脸都黑了。
谁能想到苏娘子还能“鞭尸”啊?
至此,事情的画风完全歪楼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纷纷哄堂大笑。
“苏娘子太厉害了,刚才肯定一眼就看出来尸体是装的了。”
“我就说苏娘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肯定是眼馋香满园的生意,故意毁坏人家声誉呢。”
“苏娘子打得好!”
有人带头喊出来,顿时不少人纷纷鼓掌,“苏娘子,狠狠教训这些混混们。”
“对,打死他们。”
有的人直接朝着三角眼等人扔起了石子,烂菜叶。
群众们群情激奋的叫声中,三角眼脸色铁青。
曾经的混混们李海,二狗等人悄悄往后缩了缩,还好他们早就从良了。
尸体男吓了一跳,跳起来就往外跑,“这年头生意太他娘的难做了,当个尸体都这么难。”
苏悦眯眼,下意识想再去踢个棍子,却发现脚边已经没有了可用的棍子。
一只拐杖默默的递到眼前。
苏悦向萧三郎弯了弯眉眼,接过拐杖一把丢了过去。
“哐当!”
拐杖精准的砸在尸体男腿上。
尸体男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磕在了门槛上,脱臼了。
张刚带着衙役们赶了过来,瞪着三角眼道:“就是你们带人故意闹事的?”
“把他们先抓回去做口供。”
衙役们上前去绑人。
变故却在这时突然发生。
一直缩在角落里,披麻戴孝的妇人突然跳起来,手持匕首狠狠扎向秦墨。
她的动作又快又急,快到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
秦墨身子迅速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泛着寒光的匕首眼看着就要扎到他的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过来夹住了匕首。
苏悦手指用力,夺下妇人的匕首,同时抬脚将妇人踹了出去。
张刚带着人一拥而上,将妇人抓了起来。
“悦姐!”
“苏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焦急,一声蕴含着薄怒。
秦墨去拉苏悦的手臂,旁边的萧三郎比他更快,一把扯住了苏悦的手。
萧三郎看着苏悦手指滴答下来的血,快速从怀里拿出帕子摁住了伤口。
直到血止住了,他才松开苏悦的手,全程脸色铁青,薄唇紧抿。
苏悦不以为意,她夹住匕首用的是巧劲。
“不要紧,伤口并不深,很快就能结痂。”
萧三郎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头捡起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苏悦摸了摸鼻子,这是生气了?
秦墨一脸关切的盯着苏悦的手,眼尾泛着红晕。
“悦姐,刚才太危险了,你怎么能用手去抓匕首?”
他一脸自责懊恼,“都怪我连累了你。”
苏悦晃了晃手,轻笑:“还好只是伤了我的手,这匕首要划你脸上,你的脸就残了。”
秦墨皱眉,“我一个男人,脸残了就残了。”
苏悦表示不赞同,“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毁容了,我可是会伤心的。”
颜狗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欣赏的颜值被破坏。
秦墨俊脸微红,看着苏悦的目光带了两分羞涩,“悦姐,我是男人,好看不好看的,不重要。”
苏悦摆手,“谁说不重要?男人的脸一样重要。”
萧三郎进门听到这句话,眉头微皱。
“哐当!”
他将药瓶子放在桌子上,一把抓过苏悦的手,开始为她上药。
苏悦干咳两声,“这么浅的伤口,其实不用....”
萧三郎倏然抬头,目光幽深。
苏悦的声音在他冷气四溢的目光下渐渐消失。
看来确实生气了。
她干笑两声,“多上点,好的快。”
萧三郎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上完药,张刚那边也将所有闹事的全都绑完带走了。
全程不费事,毕竟以三角眼为首的那些人,个个不是短腿就是断胳膊的。
这可以说是张刚出的最轻松的一趟公差了,连刀都不用拔的那种。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
李海带着二狗等兄弟收拾被砸坏的桌椅板凳。
老冯一脸心疼,挂出去暂停营业的牌子,“得重新买桌椅板凳了,得花不少钱呢。”ωωω.χΙυΜЬ.Cǒm
苏理一脸炫耀,拍了拍依旧抱在怀里的收钱箱,“还好我反应快,抱着收钱箱跑了,没让他们抢走钱。”
苏悦凉凉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眼里只有钱。
一直没说话的萧三郎突然开口:“这些人不是冲着钱来的,也不完全为了毁坏香满园的生意。”
李海挠头,“不是看咱们香满园生意红火,故意砸场子的?”
他们以前当混混的时候就时常用这种套路去砸场子啊。
苏悦眉眼含笑,对着萧三郎竖了个大拇指,“三郎眼力果然厉害。”
萧三郎冷哼一声,根本不接她的话。
苏悦:“.......”
这男人生气好难哄。
萧三郎转头深深看向秦墨,“这是针对你的,幕后之人是谁,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个妇人才是这场计划的关键吧?”
秦墨揉了揉眉心,苦笑着点头。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些人就是来砸场子的,后来那妇人拿刀冲过来,我就知道不是了。”
“那妇人应该是我嫡母派来的人,其他的都是她临时雇的混混。”
“这些人原本打的主意是破坏香满园的生意,让我衣食无着,看计划未成,临时改变主意想毁了我。”
萧三郎点头,神情并不见惊讶。
反而是李海和二狗等人,听得一头雾水。
李海忍不住咋舌,他一直以为自己家里有个总针对他的后娘和弟弟,日子过得就挺苦的了。
看看秦墨这情况,他都觉得自己矫情了。
“秦东家,你家到底什么家世啊?为了毁你要出动这么多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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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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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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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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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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