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留秦墨吃饭,“吃了饭再回镇上。”
秦墨十分高兴,“我听悦姐的,正好尝尝江伯母的手艺。”
他长得唇红齿白,又会说话,还是儿子现在的东家,一句江伯母让江氏高兴坏了,不停地招呼秦墨多吃菜。
秦墨担忧地看向苏悦,“悦姐,你有力气吗?可以下来吃饭吗?”
苏悦休息了一下午,觉得身体好了些,正要下床,却被萧三郎抬手按住了。
“不许下床。”
苏悦:“???”
萧三郎端了饭菜过来,坐在了床前,“我喂你,来,张嘴。”
看着送到嘴边的饭菜,苏悦有些囧。
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听话,张嘴!”
萧三郎的声音低沉又专注。
苏悦毫无抵抗力,迷迷糊糊张开了嘴。
煜哥儿笑嘻嘻地做鬼脸,“哦哦,娘亲这么大人了还要爹爹喂,羞羞。”
江氏满脸欣慰,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娘亲生病了,爹爹是在照顾娘亲呢。”
秦墨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一抹黯然。
萧三郎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听说秦公子想读书科举?”
秦墨回神,随后深吸一口气,“那是之前,现在改变想法了,我想先跟打理好香满园,有能力养活自己了再说读书的事情。”
萧三郎眉头微皱。
苏悦竖了个大拇指,“少年,你可以的,前途无量!”
秦墨双眼晶亮,“真的吗?悦姐也觉得我可以?”
“当然。”苏悦想也不想地丢出一碗鸡汤,“你看你,长得好看,人也聪明,正是青春年华,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
少年自有少年狂,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方才不负年少嘛。”
秦墨听得热血沸腾,一双俊美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散发出灼热的光芒。
“没想到悦姐对我这么有信心,我....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悦姐的信任与厚爱。”
苏悦轻笑,“嗯,好。”
萧三郎眉头皱成了川字。
煜哥儿听得小脸一片茫然,奶声奶气地问:“原来娘亲这么有文化呢?”
萧五郎一脸愧疚,嫂子就是嫂子,牛逼,他读了好几年书了,也说不出这么令人热血沸腾的话来。
听了就感觉骨子里的血都在叫嚣着想干一番事业。
苏理十分不满,“姐,你怎么从没对我说过这些好听话,只想打断我的腿。”
苏悦哼哼,“少年,怪你长得太普通。”
颜狗苏悦向来对帅哥多两分耐心,比如萧三郎,比如秦墨。
她心情愉悦地张开了嘴,却没等到饭。
“哐当。”
萧三郎将勺子放回碗里,站起身来。
“你饱了!”
苏悦:“???”
她没吃多少啊。
苏理和秦墨吃了晚饭就离开了。
苏悦和他们约定了明日如果身体允许,就会去香满园。
最主要的她还有一笔账要和福满楼算。
想起福满楼掌柜派人抓煜哥儿的事,苏悦的眼中就浮现一抹冷意。
萧三郎进屋就看到苏悦沉冷的脸,不由眉头一皱。
这女人刚才对着秦墨那小子还眉开眼笑的,眼下对着他怎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你觉得秦墨长得很好看?”他到底没忍住,开口问。
苏悦心不在焉,随口道:“对啊,唇红齿白,相貌堂堂,清新俊逸,你不觉得他好看吗?”
萧三郎:“.......”
她日日向他讨要亲亲的时候,也没见用这么多成语形容他。
他难道不是唇红齿白,相貌堂堂?
这是嫌弃他了还是见异思迁了?
萧三郎恼怒地抬腿走了。
江氏正好进来,觑着他黑沉的脸色,一脸担忧地问苏悦:“你和女婿吵架了?”
苏悦摇头,“没有啊?”
江氏不信,“没有?女婿脸色咋这么难看?”
难看吗?苏悦刚才还真没注意。
她敷衍江氏,“估计人有三急,你别多想,快收拾收拾睡吧。”
因为江氏留宿,苏悦晚上和江氏住一间房,萧三郎和萧五郎带着煜哥儿住另外一间。
江氏第一次在闺女家留宿,拉着苏悦絮絮叨叨说了许多。xiumb.com
“娘只生了你们姐弟三个,你姐.....她过的日子都是受我们连累,哎,不说了,理儿小时候被溺爱,混不吝。”
“如今看你给他找了份活干,娘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他能知道干活了,这是好事。”
“挣上一年钱,将来也能有底气说亲,不会让媒人听到他的名字吓得就跑。”
苏悦默默地听着。
江氏生了三个孩子,她上面还有个姐姐叫苏惠,比她年长三岁,在苏爹被贬回老家之前,在京城嫁给了一位小官。
苏爹被贬回家,苏惠已经嫁人,自然不能跟着回来,留在了京城夫家。
他们回乡的时候,苏惠来送行,神色间难掩疲惫,因为苏爹被贬,她在夫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五年来,他们没有收到过苏惠的任何信息,江氏一提起来就十分难过。
苏悦不会安慰人,默默听了许久,伸手拍了拍江氏,“睡吧。”
江氏:“........”
苏悦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一晚上睡得极沉,却吓坏了江氏。
因为苏悦浑身上下不停的出汗,仿佛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身下的被褥都湿透了,偏偏又叫不醒苏悦。
江氏吓得连忙叫萧三郎过来。
两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苏悦一夜。
晨曦初露的时候,苏悦醒来了,觉得浑身轻盈无比,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像新生一般。
后背的伤,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了,只有些隐隐的痒意,是那种伤口开始愈合的刺痒感。
她看了一眼床边趴着的江氏,以及趴在桌子上的萧三郎,一脸懵圈。
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她对昨夜发生的事毫无印象,看他们睡得香甜,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萧五郎已经起来了,从外面打了水回来。
看到迎面走出来的苏悦,他吓得哐当一声,手里的桶掉在了地上。
水洒了一地,他都顾不上了,只瞠目结舌地望着苏悦,连声音都变了。
“嫂....嫂子,你....你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
水桶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江氏和萧三郎。
两人一看苏悦不见了,吓得连忙跑了出来。
等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影时,两人也怔得愣在了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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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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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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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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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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