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
萧三郎不自然地干咳两声,“夜里冷,来我这屋睡一宿吧。”
“好!”她飞快地应下,闪身进屋抱着被子出来了,动作迅疾流畅。
萧三郎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这女人真是.....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
再次同床共枕,煜哥儿依旧在中间。
苏悦侧身躺在外侧,煜哥儿滚了下,钻进了她怀里。
她略顿了下,没有将小家伙推出去。
前世的苏悦是个孤儿,被组织捡走养大。
没独立出任务之前,她每日都要经历各种艰苦的特训,独立出任务后,她都挑最难的s级任务出,很快就成了组织里最强的特工。
当然,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生活条件改善后,她就有选择地出任务,喜欢吃美食,赏帅哥。
她从来没体会过骨肉亲情,甚至爱情,这些都对她是陌生的。
但她并不排斥目前的生活,甚至还有些期待。
苏悦抬眸看向萧三郎,黑暗中依稀只能看到男人清俊的轮廓。
他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
苏悦忍不住靠近了两分,以手支头,在黑暗中欣赏了一会儿男人的俊美。
熟睡的萧三郎没有白日的冷漠,多了份令人想亲近的温和。
她忍不住低喃:“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手实在对不住自己。”
“出手的话,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苏悦有一瞬间的纠结。
女子沐浴过后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萧三郎有些不习惯,过了片刻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向来警觉,睡得并不沉。
苏悦靠过来的时候,他其实就醒了。
听到她喃喃自语什么出手不出手的时候,萧三郎心里泛起一股警觉。
这女人想做什么?不...不会又想扑倒他吧?
“真是为了兰草露,你也受益了,总得贡献点吧。”
萧三郎心中一动,兰草露是什么?
下一刻,他的嘴就被人堵住了。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都僵住了,那温暖停留了一瞬随即离开,就在他怅然若失的时候,又轻轻落了下来。
如蝴蝶点水一般,轻轻碰了三下。
三滴兰草露!
苏悦躺回自己的位置,双眼晶亮地盯着空间里新鲜的兰草露,琢磨着明天去买个小瓶子收进去。
她心满意足地睡去。
萧三郎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光深邃,他抬手轻轻触上自己的唇畔,指尖仿佛沾染上若有若无的馨香。
这女人纠结这么久.....只是为了亲亲吗?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
最近几日总想让自己亲她。
这种亲亲....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黑暗中的萧三郎嘴唇动了动,莫名觉得下午那种莫名的失落被治愈了。
......
天色微亮,陵川县县衙院子里却忽然热闹起来。
当值得衙役们早早走进院子时,都纷纷被吓了一跳。
“这谁啊?怎么跑县衙里了?”
只见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人事不知地趴在地上。
捕头大着胆子上前翻开人,顿时乐了。
三个男人脸上都用炭笔写了四个大字:“我是窃贼。”
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抓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认罪书,言明自己是谁,平日里偷过谁家的东西,价值几何等等。
衙役们一头雾水,“这三人怎么进到县衙大院的?昨夜没听到任何动静啊?”
其他昨夜当值的人纷纷摇头,表示真没听到什么动静。
捕头分别踢了三个人一脚,“估计是哪个出来巡游的大侠碰巧遇上了。”
“行了,既然人都送来了,先收监牢,派个人去下面调查一番,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罪证确凿,禀告大人定罪就是了。”
衙役们应声是,拖着萧大郎等人离开了。
萧大郎等三人醒来发现自己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还突然出现在了县衙大牢里。
三人叫苦连天,哭求牢头给家里送信。
牢头见他们身上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哪里理会他们,直接叫人将他们打了个屁股开花就再次锁了起来。
......
苏悦一夜好眠,睁开眼就对上了煜哥儿好奇的眸子。
“你怎么会在我和爹爹的床上?”
苏悦抬手捏了捏煜哥儿的脸颊,小家伙这两日伙食好,气色明显好了些。
“因为我乐意。”
煜哥儿鼓着腮帮子瞪她,小模样奶凶奶凶的。
“怎么?不乐意我睡在这里?”
“不知道是谁半夜总往我怀里钻呢,啧啧.....”
煜哥儿小脸涨得通红,“你胡说,我才没有。”
苏悦挑眉,“不信问你爹爹啊。”
煜哥儿哼哼,“我就不问。”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坏女人的怀里,他没敢动,偷偷地躺了好一会儿。
坏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呢。
可是她的嘴太坏了,实话就非得说出来吗?
让人家很难为情呢。
苏悦坐起身敲了敲他的脑袋,“不问也是事实。”
“你别总是敲我脑袋,都被你敲笨了。”煜哥儿不满地捂着头。
“不敲也没见你多聪明。”苏悦看他衣衫整齐,将他拎下床,“赶紧去洗漱,我得去做饭。”
自从吃了她做的饭,煜哥儿现在已经不肯吃萧三郎的饭了,就连萧三郎自己也放弃了。
“你爹呢?”
她转了一圈没发现萧三郎的身影。
煜哥儿吐掉漱口水,“爹去叫五叔公和长贵叔一声,说什么池塘的事。”
苏悦心中一动。
她今日正想安排挖池塘的事呢,没想到萧三郎想到了她前面。
目前若说村里有谁能让苏悦相信的,也就只有五叔公和萧长贵了。
挖池塘的事委托给这两个人,她很放心。
苏悦做好早饭,萧三郎就回来了。
“我叫了五叔公和长贵哥,一会儿他们过来听你安排采药和挖池塘的事。”他顿了顿,解释道:“五叔公为人最公正,长贵哥干活是一把好手。”
苏悦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三郎想得比我周到,挖池塘的事要仰仗你。”
她还什么都没说,只单单提了芡实和水蛭可以做药材,萧三郎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萧三郎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Χiυmъ.cοΜ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苏悦的唇上。
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苏悦的唇形圆润饱满,如带露的花瓣一般。
他想到昨夜的蜻蜓点水,一时有些失神。
“嗯?三郎?”
萧三郎回过神来,目光从苏悦的唇瓣上移开,“你刚才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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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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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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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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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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