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长得好漂亮啊。”顾南娇夸赞道。
白云斐笑着说:“那当然,你妈妈在我眼里,就是最漂亮的。”
顾南娇也想妈妈了,她靠在白云斐的肩头,轻轻地问:“爸爸,我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白云斐摸着她的头发,“你妈妈呀,特别漂亮,有能力,而且性格固执。”
白云斐说起蒋清秋,满眼的温柔笑意。
“当年,你外公是不许你妈妈嫁给我的,但是她性格很倔,非要跟我在一起,后来,你外公终于答应让我见他,可是呢,你外公存了坏心眼,一直刁难我。”
“可我呢,一直没有放弃,老人家疼女儿想考验我很正常,我就一直一直这么被岳父刁难着,好像刁难了有一两年,之后你外公可能是没辙了,就随我们去了。”
白云斐想到这些事情,宛如还在昨天,他笑着说:“清秋怀你的时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可那时啊,爸爸太忙了,经常跟你妈妈分隔两地,可能是太忙了没顾到你妈妈的心理问题,她产生了孕期抑郁症,后来生你那天,就……”
说到这里,白云斐的声音哽咽了,眼里有了泪。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愿回顾的一天。
顾南娇能感觉到爸爸的心痛,伸出小手握住他冰凉的手,“爸爸,你也不想这样的,不要难过。”m.xiumb.com
白云斐双目暗沉,“你妈妈为我付出太多了。”
顾南娇静静的,半响,对白云斐说:“妈妈爱你,你也爱妈妈,所以,妈妈肯定不希望爸爸一直活在愧疚里。”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是爸爸最开心的事情了。”白云斐摸着她的头发。
顾南娇目光闪动,很感动。
爸爸是真的爱妈妈,也爱她。
如果妈妈没死,她没走丢,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家庭啊!
忽然,手机响了,是霍时深打来的电话。
顾南娇陪着爸爸,这个时候根本没办法接,就挂掉了。
霍时深再打来。
顾南娇皱了皱眉,白云斐还在说话,她便坐起来,拿手机给霍时深发微信:【不方便。】
霍时深:【我要见你。】
顾南娇:【我现在没空。】
她爸爸现在在黯然神伤,说的还是妈妈的事情,她怎么能走开呢?
霍时深:【不是随叫随到?】
顾南娇本来想跟他说一下这事的,可这时白云斐忽然有点不舒服,顾南娇赶紧丢下手机去扶白云斐,“爸爸,你没事吧?”
白云斐呼吸急促,“问薇,帮爸爸拿药。”
顾南娇赶紧打开他床头柜上的药盒,取出一把药,拿水杯喂他吃下,“爸!你今天没吃药?”
白云斐缓缓把药吃下去了,摇摇头,“成天吃一把药,我都吃腻了。”
一天吃二三十颗药,吃得都有逆反心里了。
“不能这样的,爸爸,药一定要按时吃,不然会影响身体的。”
白云斐看着女儿,笑了笑,“好啦,我知道了,管家婆。”
“下次不能不吃药了,知道吗?”顾南娇脸色严肃。
“知道啦!”白云斐无奈摇头。
要不是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白云斐还真的想去陪蒋清秋了……
此刻的霍时深。
在白家楼下,他原本已经回家了,可车开到半路,心情异常地烦躁,就让许统把车开来白家。
顾南娇房间的灯亮着。
霍时深倚在车头,慢慢地,看到白祁墨走到顾南娇阳台上,向下看来。
又来了!
就像狗屁药膏,怎么都赶不走!
两人晚上才打过一架。
白祁墨冷笑一声,居高临下望着霍时深,目光凉薄。
霍时深也没个好脸色,点燃一根烟,在黑暗中徐徐抽着,面色沉郁。
忽然,有人喊白祁墨。
他回过头去。
是楚楚,楚楚送干净的衣服上来,看到白祁墨在小小姐房间里,问了一句,“大少爷,你怎么在小小姐的房间里?”
楚楚要走过来。
白祁墨淡淡开腔:“你别动,就站在那里。”
楚楚闻言停住了脚步,一头雾水。
白祁墨走回去,抬手将阳台的纱帘拉上了,隐隐绰绰,只剩道身影。
白祁墨站在纱帘后面,对楚楚说:“你过来。”
楚楚乖乖走到白祁墨跟前。
纱帘上映着两道身影。
白祁墨把楚楚拉进怀里。
楚楚眼睛都瞪大了,惊慌失措地说:“大少爷?”
“别动。”白祁墨交代她,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脑门假装亲了一下。
说假装,是因为白祁墨没有真的亲她,只是靠近了而已。
从外面看,纱帘后面那对男女正依偎在一起。
还亲了。
霍时深身子站直了,眉心拢住。
这叫没在一起?
他心头像是塞了一团冰渣子,堵着,冻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顾南娇一直在白云斐房里,直到爸爸睡着了,她才将蒋清秋的照片摆在床头柜上。
爸爸现在很虚弱,受不了刺激。
光是想到妈妈,他就这么难受,要是他知道她跟霍时深在地下恋,估计会气晕过去吧?
顾南娇心里有点惆怅,从爸爸房间里出来。
回到房间,纱帘拉着。
她走过去拉开了,出了阳台,今晚的马路对面,没有那辆熟悉的车子。
以往他回家,都会先来看看她的。
想到今晚那个叫关清雅的女孩,顾南娇的心情有点沉郁。
她回到房间里,静静坐了好一会,才决定,给霍时深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结果,电话没打通。
顾南娇想给他发个微信,然后发现自己,被他拉黑了。
她的表情有点呆怔,有点恍惚。
为什么拉黑她?
是玩腻了,不想玩了?
关清雅出现了,所以换目标了?
顾南娇拿着手机,心里像被堵了一团棉花,很闷。
洗完澡,她睡不着,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
也许他一直就是这样的,身边的女人不断,喜欢了,就玩一阵,不喜欢了,就毫不留情踢开。
对盛青研,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
尤其是这种地位崇高的男人,就算他不去招惹桃花,桃花也会主动来找他的。
因此这类男人,都被女人惯坏了,反正女人都会自己找上来,这个玩腻了,就再换一个。
是她傻吧,才会沉沦这种垃圾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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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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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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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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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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