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叙跟闵苒。
白祁墨说:“我在这里陪你,韩叙要是敢对你同事下手,我帮你揍他。”
“不用,我在这里就够了。”她包里带了防狼喷雾。
白祁墨笑笑,“没关系,我那边的饭局已经结束了,我没什么事情了。”
霍时深从包间里走出来,已经有了点醉意,关清雅扶着他,嗓音轻柔,“时深哥,你小心一点。”
两人走出过道,关清雅指着前面,“那不是韩叙跟白经理他们吗?”
霍时深抬眸,就见不远处,顾南娇跟白祁墨站在一起。
白祁墨挨她挨得很近,两人站在一起,男俊女美,偶尔还交流一两句。ωωω.χΙυΜЬ.Cǒm
霍时深捏紧了手里的手机,骨节泛白。
她今晚过来,是白祁墨送她来的?
送她上班,又接她下班?
关清雅发现了他的情绪变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他的视线盯在角落那对男女身上。
那是……顾南娇的方向……
“那位是时深哥的前妻吗?”关清雅问霍时深。
霍时深看了她一眼。
关清雅小声说:“是爷爷告诉我的,他说我留学这段时间,时深哥已经结婚又离了。”
霍时深一言不发。
忽然,前面的韩叙抓住了闵苒。
韩叙喝醉了,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他就是不想闵苒走。
他拉住闵苒的手,浑身散发着寒意,“闵苒,你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恳求,是宣布。
闵苒身子一僵,惊慌地挣扎起来,“韩叙!你放开我!”
韩叙不放,将她锁在怀里,压制住她的双腿,就想吻她。
闵苒惊慌失措,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韩叙,过去他对她,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都是闵苒贴着他追。
可如今,韩叙就像一匹恶狼,要将她狠狠拆吞入腹,闵苒吓得睫毛都在颤抖。
顾南娇要冲过去,白祁墨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别过去,他喝醉了,等下可能会撒酒疯,我过去。”白祁墨盯着顾南娇的眼睛,嘱咐她在这站好。
顾南娇把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给他,“大哥,必要时就用这个。”
白祁墨望了一眼,笑了,“不用了,大哥没你想的那么弱。”
霍时深在包间门口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
前方白祁墨已经拉开了韩叙。
“你要做什么?”白祁墨冷着脸问韩叙。
韩叙的眼瞥过来,看见是白祁墨,他对白家这对兄弟早就不爽了,一拳挥出,就打在白祁墨脸上!
白祁墨没有防备,被重重打了一拳,眼中的戾气恣意横生。
接着,他唇角勾起几丝冷魅弧度,一脚抬起,就顶在了韩叙的肚子上。
韩叙喝得醉醺醺的,被白祁墨踹到了肚子,低下了头,瞳孔重重一缩,干呕起来。
他现在是醉酒状态,人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是白祁墨的对手。
白祁墨却没打算放过他,狠厉给了韩叙一拳,一双阴郁的眼幽蓝得让人毛骨悚然。
霍时深看出他下了死手,怕韩叙被他打死了,几步冲过来揪住了白祁墨的衣领,迎面就是狠狠一拳。
其实,也是看白祁墨不爽。
他早就不爽这个成天勾搭他女人的男人了,接着醉意眯着眼,跟白祁墨打成了一团。
现场只剩下打斗的声音。
霍时深英俊的脸没有往日半分儒雅,眉目间凝聚着毁天灭地的阴霾。
白祁墨同样阴鸷冰冷,总是漫不经心的眸子里迸溅重重杀气。
两人都想打死对方。
关清雅急了,赶紧进包间把里面的人都喊出来,“哥哥!时深哥跟韩叙被人打了。”
关漠远霍地站起来。
几个男人瞬间冲出来。
场面变成一对五,白祁墨是为闵苒打韩叙的,顾南娇必须站在他这边。
她瞬间就拦在了白祁墨面前,“是误会!”
她大喊了一声,拦住众人。
白祁墨看了她一眼,他脸上青了一块,他抬手揉了揉,那双蓝眸里充斥着阴冷。
顾南娇在看一眼霍时深。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唇角淌着血,被裴渊扶着,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见她护在白祁墨身前,他的眼神更冷了,眼底闪过阴鸷。
“这是怎么回事?”关漠远一直是比较理智的人,他转过头问顾南娇。
闵苒就站在顾南娇旁边,闻言站出来解释,“这件事是误会,是韩叙先拉的我!祁总看他喝醉了,就过来帮我,谁知道韩叙忽然出手打祁总,祁总才还手的。”
原来是这样,是乱斗。
关漠远看向韩叙,他被封衍扶起来,脸上挂了几重彩,看着挺严重的。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目光看着闵苒,眼珠很黑。
“时深哥看见那个男人打韩叙,怕他把韩叙打出事,才过去阻止的。”关清雅也跟着解释了一句,然后跑到霍时深身边,拿纸巾给霍时深擦血,“时深哥,你没事吧?”
顾南娇看了霍时深一眼,霍时深没说话,视线紧紧盯在她身上,似在探寻她的情绪。
顾南娇在考虑要不要问他一句,就听关清雅说:“天呀,嘴角都流血了,哥!你快过来给时深哥看看。”
关漠远闻言走了过去。
顾南娇便站着没动,关医生已经去给他看了,没她什么事了。
她转头,看到白祁墨面无表情在揉脸,问了他一句,“大哥,你没事吧?”
“有点痛。”
白祁墨指着自己的脸,在她面前撒娇。
顾南娇凑过去帮他看了一眼,“脸淤青了,大哥,得回去冰敷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白祁墨受伤,过去,他的脸总是美丽阴郁的,从没受过一点伤。
“嗯。”白祁墨应了一声,抬脚往外走。
顾南娇跟闵苒跟了出去。
霍时深见她就这么跟白祁墨走了,冷笑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人家未婚夫送她来饭店谈合同,谈完还送她回去,他算个什么?
顾南娇三人一起走出饭店,闵苒看旁边有个药店,就让两人等一下,她跑去药店买药了。
白祁墨是因她受伤的,她是要买药慰问下他。
很快,闵苒就把药买回来了,双手送到白祁墨面前,“祁总,刚才谢谢你了,这是药膏,给你擦脸上的淤青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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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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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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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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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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