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目光沉了一些。
意识到他的不悦,顾南娇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主动坐到了他身上。
纤细的双手抬起,攀在他的脖子上。
剩下的,等他来掌控。
屋内很安静。
男人久久没有动。
顾南娇有点紧张,他昨天说的,不就是要这个么?她现在同意了,他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霍时深?”顾南娇抬眸唤他的名字。
霍时深看了她一眼,洗完澡的女人一身清爽,双目湿漉漉的,透着股令人心悸的迷人味道。
小脸红扑扑,身上的睡裙也很清凉,只要将手往上一抬,就能完全的拥有她……
可,他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面色晦暗不明,“去睡觉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顾南娇一愣,她喝了酒才壮起的胆子,就这么被他拒绝了?
明天她可没有这个勇气了!
想到这,她往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身,“你之前不是想要这个么?现在我同意了,你怎么不要了?”
“你喝酒了。”
“喝酒怎么了?”
“没喝,你办不到,对不对?”他沉声问。
顾南娇愣了一下,无话可说,没错,她现在抗拒他,要不是喝了酒,她根本做不到。m.xiumb.com
“放手吧,我要走了。”他掰开她的小手。
顾南娇心里有些着急。
她不想让他走,这一走,又不知道要怎么哄!
“霍时深!”
她喊他,主动踮起脚尖,钻进他怀里去亲吻他的薄唇,同时手伸到他衬衣上,胡乱地解着衬衣扣子。
“别闹!”
霍时深脸色一冷,想阻止她。
可她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像他以前喜欢的那样,将柔软的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伸手拉住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腰上。
“真别闹了。”霍时深忽然变得很正人君子,任由她胡闹着,就是不回应。
“搂着我呀!”顾南娇着急地说。
霍时深低眸看她一眼,似乎犹豫又似乎不悦。
顾南娇怕他要走,不管不顾就去亲他,两人缠吻在一块,她推着他往床边走,“去床上。”
霍时深没主动,但也没拒绝,就这么被她推搡着,半推半就地坐在床上。
顾南娇一边亲他,一边脱他的衬衫。
霍时深没说话,但双目幽深,显然是想拒绝她,又拒绝不了。
“你真想要?”
衬衣脱下来,露出了男人精壮的胸膛。
嗓音哑哑的,格外的沙哑性感。
顾南娇脑袋懵了一下,这时候她也不知道是要不要,可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现在就结束,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索性坐到他腿上,然后,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呼吸都变沉了。
“难道你不想要?”她反问他。
“我问的是你。”
他当然想。
可是他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他知道,她是为了工厂的订单才这样的,而且,明明很勉强,喝了酒才能和他……
这一点他心里十分的不爽!
“回答。”他盯着她的眼睛,就是要一个答案。
顾南娇有些无措。
看向他的俊脸,阴沉得很,显然是不高兴。
“你怎么要求那么多?我已经答应了你要的,还想怎么样?”她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
这么屈辱的事情都做了,他现在临时来苛责她?
要不是他威胁她,她何必做这种事情?
霍时深抬起她的下巴,她眼底都是薄雾,显然又气又不愿意,鼻头红红的,哭得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我不想你不愿意。”他说。
“你既然不想我不愿意,你就不应该逼我!”她咬着嘴唇,很委屈。
“我本来就没想逼你。”
他只是要她跟他说几句软话而已!
昨晚那些都是气话,只因,她一点都不愿意亲近他。
他不想两个人闹成这样,完全的划清界限。
“你怎么没逼我?”顾南娇皱着眉,“昨晚你明明说,我不陪睡,就不要找你!”
霍时深有些无奈,刚想解释什么,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关漠远的电话。
“抱歉,有个电话。”霍时深转眸看了顾南娇一眼。
“噢。”她应了一声,想从他身上下来。
谁知道霍时深不肯了,大掌搂紧她的纤腰,沙哑地说:“你先坐着,接完电话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顾南娇的脸忍不住红了。
刚才是想速战速决,才主动坐到他身上的,但这会,他在接电话,上身没穿衣服。
而她,双腿撑开坐在他身上……
那种静止又危险的感觉,十分不自在!
“漠远,找我什么事?”霍时深接着电话,看她一眼,见到她低着头耳根红红的,他忍不住就升起逗弄之心,脑袋靠过去,咬住她的耳朵。
顾南娇惊了一下,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被他及时搂紧了腰,才堪堪没有跌倒。
“你干什么?”顾南娇气得瞪他。
他暧昧地望她,“没呢,我在接电话。”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霍时深现在已经死了!
她恶狠狠瞪着他,然后就看到,他脸色一变,拿着手机目光看向顾南娇。
顾南娇直觉是出大事了,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宁七夕捅了封衍一刀,脾脏破裂,现在封衍在手术室里,封衍的妈妈要告宁七夕。”
顾南娇震了震,“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漠远只说了这些。”霍时深放下手机,看向她。
顾南娇也没心情谈刚才的事情了,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医院吗?去的话,顺便捎我一程。”
“去的,但现在……”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腰。
顾南娇脸一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
“……我没想继续。”霍时深瞪她,“我本来就不想强迫你。”
当时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强迫了她。
他现在有在改,所以刚才,尽管忍得浑身绷疼,他也没要了她。
他只是需要平复一下。
于是放开她,闭着眼在旁边呼吸沉沉地平息,努力压下那份熊熊燃起的欲念……
顾南娇看他一眼,见他忍得那么难受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愧疚,早知道,就不要勾他了。
“霍时深……”她喊他。
霍时深不抬眸,只是语气沉沉地说:“别在我跟前晃了,不然我真会忍不住要了你。”
顾南娇眉头一跳。
这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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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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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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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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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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