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秘密。”顾南娇态度冷淡。
“还没离。”
霍时深气得不轻,走过来,拉顾南娇离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掩盖在头发下的右脸一片红肿。
他微愣,掀开她的头发,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出现在眼底。
“你的脸怎么回事?”霍时深的眼神寒了几分。
“霍总难道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白祁墨握住顾南娇另一只手,不让霍时深带走她。
霍时深凉凉望了过来,“她是我老婆,祁总请自重。”
白祁墨笑了笑,讥讽道:“顾翻译还真是可怜啊,堂堂一个正妻,被小三的妈妈找到公司当面辱骂,啧啧啧……”
霍时深一听就明白了,脸色一沉,看向顾南娇,“你脸上的巴掌是盛夫人打的?”
顾南娇没回答他,只是挣开两个男人的手,对白祁墨说:“祁总,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人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白祁墨弯唇,“好,脸记得擦药膏。”
说完,他利落上了自己的宾利,扬长而去。
顾南娇拿着药袋子往民楼走。
“顾南娇!”
霍时深大步追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她手里拿着白祁墨给的药,被他顺势夺了过去,扔进马路边上的绿色垃圾桶。
“……”顾南娇表情都变了,冷冷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那可是刚刚才买的药!
“你等一下。”他看了眼旁边的药店,眼神很重,“不许用别的男人给你买的,我去给你买药,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进药店去了。
但顾南娇怎么可能会等他?
抬脚就进了电梯,按了5楼,进了家门就把大门反锁了,还扣上了防盗链!
霍时深买完药出来,门口的女人早不见了踪影。
他的眉眼冷得想杀人。
十分钟不到,门外就传来了男人按门铃的声音,“顾南娇,开门!”
顾南娇在屋内换睡衣,听到他的声音,翻了个白眼。
门铃又响了。
顾南娇走到电脑旁边,将门铃插头拔掉,如此,他在按就没有声音了。
“开门,我只是拿药给你!”霍时深在门外冷冷地说话。
顾南娇不想他吵到整栋楼都听见,也不想见他,就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顾南娇:【别再骚扰我,很困了,我要睡了!】
霍时深的消息很快就回复过来:【开门,我拿药膏给你,不擦药脸明天会肿的。】
顾南娇:【放在门口,稍后我会去拿。】
霍时深:【你和白祁墨到底什么意思?刚才他为什么摸你的脸?】
顾南娇看到这条消息,冷笑了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时深:【我们还没离婚。】
顾南娇:【那就管好你的女人,别再让她的家人来找我麻烦!】
霍时深:【这事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现在先把门打开,快点,我在外面等着。】
顾南娇面无表情,并没有下地去开门,依然是那句话:【放在门口的鞋架就行。】
霍时深知道她心里有气,回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等我回来。】
霍时深亲自开车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他绝俊的五官上染着薄薄的戾气。
盛青研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盛夫人陪在她身边,见霍时深进来,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事,眼神局促不安。
“时深啊。”
盛夫人站起来,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过来看青研啊?还没吃饭吧?我刚好做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来来来,青研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你坐下来陪她吃点东西吧。”
她走过来拉霍时深。
盛青研也跟着望过来,眼底带着柔弱的祈求。
霍时深一动不动,冷眸向下望着盛夫人,“你今天去找我妻子了?”wWW.ΧìǔΜЬ.CǒΜ
“你妻子?你妻子不是我们青研吗?”
盛夫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盛青研,满眼心疼,“时深,我还记得当时我们青研躺在病房上,就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生命垂危,你握着她的手,一再保证,说要是她醒过来了,你一定会娶她的。”
“当时,我觉得特别感动,我觉得你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愿意娶她,我是相信你会给我女儿一辈子幸福的……”盛夫人说着,就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盛青研听了这话,也是满眼泪花地看着霍时深,“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你无非就是觉得我妈让顾南娇难堪了,来替她出头是吗?”
“可你忘了,我妈也是为了我,是你答应我妈要娶我,现在她当真了,你却要食言!”盛青研的表情十分痛苦。
盛夫人拉着她,眼底泪花闪烁,“是!今天我是去找了顾南娇,这件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女儿自杀躺在医院里,你一眼没有来瞧过,我心里生气啊!”
“我也知道,我今天的行为不对!时深,你要觉得阿姨做错了,阿姨就去给那位小姐道歉,磕头也好,下跪也好,只要你能来看我们青研一眼,我什么都可以做!”
盛夫人道德绑架的招数,倒是比盛青研高明得多。
她放低姿态,甚至不惜在霍时深面前跪下,“就当阿姨求求你了,时深,我们青研是好女孩,你多珍惜一下她吧。”
“妈……”
盛青研啜泣着,看向霍时深,“时深,我妈已经一把年纪了,你真要让她跪你?还要她去跪顾南娇?”
霍时深冷冷地说:“你既然知道做错事要付出代价,为什么还让你妈去找顾南娇?”
“时深,真不是青研让我去的,是我自己要去的,我是气不过啊!”盛夫人能屈能伸,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霍时深眼神冷漠,“要不是看在你小时候对我不错,现在你没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盛夫人浑身一凉,“可……我是因为她拆散了你和青研才去找她的啊!”
“什么拆散?”
霍时深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顾南娇才是我的妻子,要说拆散,那也是你女儿拆散我们。”
盛夫人惊得回不上话,“可是你之前答应过我,你会娶我女儿的!”
“这件事结束了,该给的补偿我已经给你们了,再纠缠下去,你们讨不到好。”
冷冷警告完,他转身离开。
盛夫人拉住他的裤腿,凄凄惨惨地哭着:“不是的,时深,你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要是没有她,你跟我们青研已经结婚了……”
“盛夫人,你想多了,我爷爷一直不同意青研进门,就算没有她,青研也不可能嫁给我。”他现在连阿姨都不愿喊了。
明显的疏离。
盛青研梨花带泪,愤怒地说:“霍时深!我妈那都是为了我!你不该对她这个样子。”
“她为了你就可以伤人?青研,道德绑架也要有点底线,不是一句她为了你,就可以抵消一切。”
“时深!我错了,我去给顾小姐道歉,你别跟青研吵架!”
盛夫人跪在地上求情,“青研,你也是,你明明就是想时深来看你,现在他来了,你怎么可以把他气走呢?是妈妈做得不对,妈妈承认自己的错误,明天我就去给顾小姐道歉,跪下也好,打我也好,我只希望你们俩能好好的,不要伤了和气……”
霍时深懒得听她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盛夫人见他走远了,没再说下去,片刻后,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脸色暗沉地说:“看来他真的变心了。”
盛青研眼里的泪瞬间就砸了下来,咬着唇没说话。
盛夫人走过来,怜爱地抱住她的脑袋,“青研,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妈妈都要他娶你,我一定会完成你这个心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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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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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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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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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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