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咬唇,“霍时深,我们能谈谈吗?”
他的眼神冷了下去,温情荡然无存,“如果是我不爱听的,你就不要说。”
顾南娇的心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真的变了,他现在只听自己想听的,不想听的不让说。
见她低头,他的手指伸过来,一把就捏住了那精致却脆弱的下巴。
高大的身子压过来,一双漆黑的眸,带着点警告望着她,“你知道的,我脾气其实没有那么好。”
说完,又亲亲她的唇,面色恢复温柔,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
“好了,现在我们去衣帽间。”他牵着她的手进了衣帽间。
顾南娇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被他拉进去,在他的半强迫下,给他找出一件黑色衬衫。
他满意地张开手,“你替我穿。”
顾南娇依言解开他身上的睡袍,将衬衣慢慢给他穿了上去。
霍时深低眸望着她,抬手,将她散落到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手指抚着她的脸颊,笑着说:“记住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做,知道吗?”
顾南娇没回话。
那手指的力度就变重了。
顾南娇疼得蹙眉。
“说知道。”他阴沉地被迫她抬头。
顾南娇目光呆滞,已没了过去看他时的脸红娇羞,只有死气沉沉的涣散,“知道。”
“嗯,乖!”夸赞一句,吻就跟着落了下来。
他捏住她的下巴,唇极深地与她纠缠。
顾南娇头皮是真发麻,内心是恐惧的,脑子是空白的,她现在,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出门前,他又拉着她亲了好一会儿,“等下回去公寓拿证件?”
“嗯。”不想去也得去了。
“那我叫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一些资料,不重的。”
“我叫阿力送你。”他并没有给她选择,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顾南娇不再拒绝,没用,她现在怎么拒绝都是徒劳的。
等他吻够了走了,顾南娇眸色微微一沉,有些苦涩,这样相处,她还不如每天去上班,好歹还能喘息一会。
下午五点多,她在自己公寓里收拾证件,怕拿漏了,还坐着想了想。
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拿过来一看,是霍时深打来的电话。
“喂。”她接了起来。
“东西拿好了吗?”霍时深看着窗外的夕阳问她。
“差不多都拿好了。”她翻了一下证件跟资料,应该没遗漏什么了。
“嗯,在那里等我一会,我过去接你。”
“……干嘛啊?”
“去买婚戒。”他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还有,想你了,想见你。”
“……”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想他!
打完电话,顾南娇就将证件都收进包里,资料则放在纸箱,搬着下了楼。
不怎么沉,她搬得动。
坐在马路边上,顾南娇的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霍时深来了,拿出来一看,是霍执。
霍执?
顾南娇微微诧异,接了,“喂,霍执。”
“南娇,我之前谈好的融资,全在今天被拒了。”霍执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说了重点。
顾南娇心中一突,意识到,霍时深对霍执下手了。
她还以为霍时深经过昨晚的事是放过霍执了,没想到他现在这么疯!
竟然因为吃醋,就去搞霍执了。
她忽然想到了白祁墨,他不会也要搞他吧?
“对不起。”顾南娇心里寒意阵阵,只有这句话,“是我害了你!”
“你没被他怎么样吧?”霍执有些担心她。
打是没有。
但现在也不好过。
人身自由完全没有了。
顾南娇叹了口气,“没怎么样,我暂时安全。”
只要她听话,他应该不会怎么样,但她要是不听话,后果她也不知道。
说完,她跟霍执就没话了。
“这样吧,等下我跟他说说你的事。”顾南娇心里有点愧疚,霍执这次完全是无辜的,他已经不能人道,又破产过一次。
现在好不容易事业有了起色,霍时深又给他重重一击,实在太惨了。
“你……”霍执刚想说什么,霍时深的迈巴赫就到了。
后车窗降了下来,霍时深手里拿着手机,脸上都是阴沉,“在跟谁打电话?”
他刚才一直打不通她的手机。
顾南娇吓了一跳,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这么心虚做什么?”他眼神沉沉与她对上,推开了车门,“上来。”
顾南娇乖乖坐了上去。
“手机拿来。”旁边的男人冲她伸出修长的手。
要查她的手机!
顾南娇不怕是假的,咬唇犹豫了一会,“霍时深,你……要看我手机?”
“不能?”
“这是不对的!”她试图说道理。
霍时深的眼神蓦地阴鸷,“你拿不拿来?”
“你不要这样。”怕他等下又疯,她的嗓音低而软,乖巧地说:“这是我的隐私,我不同意,你不能看。”
“你到底拿不拿来?”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不拿。”顾南娇摇摇头。
几分钟的死寂。
“又勾搭男人了是吧?”霍时深冷笑一声,嗓音里带着极深的嘲弄,“这次是谁?”
她还没回答,整个人就被扯了过去,坐在他身上。
她吓了好大一跳,整张脸都是白的。
“总是学不乖。”霍时深嗓音平静,眼神却幽暗,捏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机放在她掌心里,“手机密码输进去。”
她的手机屏幕在跟前,没有密码无法解锁。
“解开。”他命令。
顾南娇没动,其实她想跟他说说霍执的事情,可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有理智?
她怕她一提霍执,这男人就要疯。
她不说话,他的眼神就越来越阴沉,最终,恨恨地咬住她的唇,惩罚性地折磨着。
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她又跟男人打电话,他们说了什么?
“不要……”她被吻得喘不过气,低吟一声,这可是在车上,前面许统还在开车。
霍时深按了一个键,车里的挡板降了下来,整个空间,剩下他们两个人。m.χIùmЬ.CǒM
他咬着她的唇,目光却在她的手机上,“密码。”
顾南娇摇摇头。
他再吻,眼神里都是阴鸷。
顾南娇躲不开,连连后退,被他逼到了角落,眼神里都是害怕。
“你不说,就用做的,直到……你肯说为止。”
顾南娇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咬着,吮着,心里是各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有委屈,有痛苦,还有……恨意……
可他根本不会饶过她,将她困在身上,大掌难耐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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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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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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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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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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