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
他便回了自己家,许统要帮他关门,被霍时深瞪了一眼,不敢动了。
“霍……霍总,我只是要帮你关门。”许统一脸害怕。
男人阴恻恻看了他一眼,“多事。”
他们两的门斜对着,如若顾南娇回来了,他一眼就能看见。
霍时深有洁癖,回来就先去洗澡,然后捧着电脑坐在宽长的沙发上,门开着,他偶尔会瞥去一眼,想看看她回来了没有。
但是,他一直没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等时钟指向10点,霍时深立刻像个盘问妻子下落的丈夫,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可是,电话打不通。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都打不通。
霍时深拧眉,不想接自己电话?
可是不想接电话,也总该回来了吧?这都快十点半了,她以前从来没这么晚回家过。
霍时深冷着脸,到公寓楼下等着。
他有点烦躁,想在楼下逮她,期间,一边拨打她的电话。
可是三个电话后,手机开始打不通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标准的电子女音无限循环。
霍时深沉吟着,心情莫名焦躁难安。
她平时会挂他电话,但是,很少会关机,霍时深眉眼透着阴霾,给史琳娜的助手打电话。
史琳娜的助手礼貌地说:“霍总,史琳娜正在跟祁总吃饭。”
“祁总那位顾翻译在不在场?”霍时深问。
助手说:“不在。”
霍时深的脸彻底冷了,她即不在白祁墨身边,也没有回家,而且,手机还关机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手机给许统打电话,“去查一下华伦公司的监控。”
“霍总,具体要查什么?”
“顾南娇不见了。”他的声音清寒入骨,“是在华伦公司不见的,你去查一下走廊的监控,看看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厕所里越来越冷了。
顾南娇拢紧身上的外套,大厦的暖气关掉后,越晚越冷了……
没被子,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必定感冒。
但她已经喊不动了,嗓音完全嘶哑,疲惫不堪地靠在墙上,垂着脑袋。
忽然,厕所里的灯暗了下来。
顾南娇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大厦断电了!
四周都是黑暗。
顾南娇伸手也看不见自己的手指,可外面,水声滴滴答答,偶尔,还有水穿过水管的淅淅沥沥声……
顾南娇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原本就害怕黑暗,现在还在女厕所里,大冬天的,没有食物,没有被子,她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眼睛里也有了泪意。
万念俱灰下,女厕所的门被人推开了。
有脚步声传来。
顾南娇吓得捂住了嘴巴,不会是传说中的……
“顾南娇。”
黑暗中,有一束光打在地上,就像她灰暗的人生里,终于迎来了一道曙光!
“祁总……”顾南娇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你吗?”
“是我。”Χiυmъ.cοΜ
隔间外面是白祁墨的声音,他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饭吃到一半就折返回来,让华伦门口的保安查监控。
结果,门口的保安说顾南娇没有离开过大厦。
之后就是调取大厦的内部监控,查了二十几分钟,才查到顾南娇进了走廊尽头的女厕所,而且那个把她关在女厕所的女人,还在外面伪装了维修的样子才离开。
怪不得她一直没回答,电话也打不通。
“顾南娇,你往后站一点,我要开门了。”他怕贸然开门会撞到她。
“祁总,你开门吧,我站在角落里,不会撞到的。”顾南娇挪到角落,声音极其嘶哑,想必是喊了很久。
白祁墨开着手机电筒,看了眼隔间外面的障碍物,是一把扫把,还有一把锁,钥匙并不在这里。
“这个女人也够狠的,居然上了一把锁。”
白祁墨的声音阴冷冷的,用手掰了下那把锁,掰不开,他说:“我打不开这把锁,你往后一点,我要踹门了。”
“好……”顾南娇继续后退,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远离着门。
“砰!”
一声,白祁墨一脚重重踢在门上。
门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开。
他没有说话,第二脚重重踹过来,门不堪重负,直接跟锁断开了!
“顾南娇!”他推开门。
顾南娇抬起头,黑暗中有一束亮光,来自他身后的手机,顾南娇愣愣地看着,一瞬间,有些失神。
“没事吧?”厕所里只有一盏手机灯,白祁墨看不清她的脸色。
“没。”
顾南娇蹲在地上沙哑回应,动了动,想起身,却发现脚已经麻了,她整个人软了下去。
却没有摔倒。
她被白祁墨抱在怀里,瞬间,温暖充盈整个胸膛。
“怎么那么冰?”白祁墨碰到她的手,忍不住皱了皱眉,下一秒,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谢谢!”太冷了,她根本拒绝不了这件衣服。
“你腿麻了?”白祁墨问她。
顾南娇点点头,“嗯,可能蹲久了,血液不循环。”
被关在厕所的三个小时里,她一直在重复站和蹲,后来实在没力气站了,就一直蹲着。
这会,腿麻得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别说走了,站都站不稳。
白祁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抱着你出去。”
“好,谢谢你。”她动了动苍白的唇。
这个女厕所,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太害怕了,她只想早点逃离这里。
幸好,白祁墨来了。
不然她今晚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你拿着我手机。”白祁墨抱着她,将洗手台上的手机拿过来,放到她手里。
顾南娇听话地拿着。
“对了,你手机呢?怎么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白祁墨问她。
顾南娇嘶哑着声音,“我刚才走完秀就找不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手机在哪里。”
两人从厕所出来,大厦的电已经断了,所过之处都是黑的,只有顾南娇手里的手机灯是亮的。
顾南娇真的挺感激白祁墨的。
虚弱地靠在他胸膛里,想了想,说:“白祁墨,我的包还在后台,我得去拿一下。”
“好,我带你过去。”白祁墨抱着她,颠了一下。
顾南娇有些脸红,“是不是我太重了?”
他抱不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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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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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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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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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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