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陪你一起睡吧。”顾南娇走过去提议,她才不想在霍时深家里住!
“那怎么行?”顾南馨看霍时深一眼,眼睛里又开始失落了,“难道姐姐刚才都是骗我的?你和姐夫……”
她一副伤心得要哭的样子。
顾南娇顿时没说话了。
“好了,姐,你今晚就留在这边,我去睡觉啦!”顾南馨说完,高高兴兴去了那边。
顾南娇一阵无语,等送走了关漠远,她回自己小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馨馨!”顾南娇敲了敲门,耐着性子说:“开开门。”
顾南馨就像睡了一样,任顾南娇怎么敲门都不开。
“……”顾南娇敲了大概十分钟,在外头扶着额,烦躁地站了一会,继续敲门。
房内依旧没有反应。
真的睡了?
顾南娇要吐血了,站在门口义正言辞地说:“馨馨,我还没洗澡呢!你开开门。”
可门就是纹丝不动。
“怎么了?”
霍时深从他家开门走出来,已经洗了澡,颀长的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倚在门框上,干净又迷人。
顾南娇看了他一眼,“我妹妹把门反锁了,不知道是不是睡了,我还没洗澡呢。”
“是吗?”他走过来,敲了敲门,“馨馨?”
门内没回应。
“电话打了吗?”
“打了,她没接。”顾南娇把手机拿给他看,三个电话都没有接。
霍时深沉吟片刻,“那你到我那边睡吧?她可能是睡了。”
“……我还没洗澡!”
“我那边没浴室?”
“不是!是没有我的睡衣。”
“谁说没有?”霍时深反问一句,走了回去,拿出一套浅粉色睡衣,“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套睡衣吗?”
“……”顾南娇都懵了,“你过来住,带这套睡衣来做什么?”
这确实是她之前最喜欢的睡衣,蚕丝料的,特别柔软轻盈,可走的时候,她没带,因为那是霍时深的东西。
“可能是许统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放进来的吧。”霍时深表情很淡,将睡衣扔在她怀里,“拿去吧,反正都穿过很多次了。”
顾南娇接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这个理,穿过很多次,可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还不进来?要在外面喝西北风?”霍时深在屋内说话。
顾南娇无奈,又看了自己小屋的门一眼,抬脚,往霍时深那边走过去了。
屋内的顾南馨听着两个人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进去后,霍时深在找东西。
顾南娇见他走来走去去,就抱着睡衣问他,“你在找什么?”
“胃药。”男人捂着自己的胃,“晚上吃了那些东西感觉好像不消化,胃有点痛。”
“……”顾南娇一下子慌了,那些菜可是她叫的!要是霍时深吃了中毒她可是有连带责任的,赶忙帮他找了起来,“你药平时放在哪?我帮你找找。”
“平时放在书房,但今天早上搬家,现在找不到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霍时深捂着自己的胃,脸色有点痛苦的样子。
顾南娇顿时就自责了,去书房的位置帮他找。
到处找。
终于,在书架上找到,她拿着,去客厅里找他,“被放到书架上去了,你拿着,明天让许统收好。”
“好。”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好像在忍受痛苦。
顾南娇于心不忍,看了眼周围,熟悉的净水器砌在墙面上,她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杯子想接水,却意外地发现,那个杯子就是她买的星空杯。
没想到他一直在用这个杯子,现在搬过来住,还一起带过来了。
她的表情莫名复杂,端起来,接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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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沙发前,坐下,给他掰好药,放进他手里,“先把药吃了,等下就不疼了。”
她声音柔软,使得他眉间的皱褶都不自觉舒散开。
“谢谢。”他道了一声谢,将药放进嘴里,顾南娇顿时把水杯递上,就在他嘴边。
霍时深愣了愣,笑了,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将药服了进去。
之后,他就躺在沙发上,用手指按着自己的脑门。
顾南娇知道的,他常常用脑过度,又休息不够,所以偶尔会头疼。
可是他从来不说痛的,总是寂静无声地忍受痛苦。
顾南娇的心揪着。
其实,她不想在管他,也不能管,可是看到他这么痛苦,她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可能,她始终是爱着他吧。
就算明知道他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沦陷。
走过去,她抬手,像往常一样,伸手按住了他的脑门,声音轻轻的,“霍时深,你松手,我帮你按按吧。”
霍时深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松开了手。
顾南娇便帮他按了起来。
然后他把身子一倾,就躺到了她腿上。
顾南娇心里一惊,却没推开他,继续轻轻按着。
“胃好点了吗?”
十几分钟后,顾南娇开口问他,男人没有回答,似已经睡着。
“霍时深?”顾南娇低头。
男人没回答,睡着了。
顾南娇叹了口气,目光肆无忌惮落在他身上。
没人的时候,她才敢这么看着他。
沙发旁的落地灯开着,一室暖黄,其实氛围很好,只是不太适合她现下的心境。
凄然,落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南娇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都这么晚了。”她也得洗洗睡了,将男人轻轻挪开,起身,又怕他冷,便拿了条被子过来,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进浴室洗了澡,然后掀开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这个房子打造得跟丽山湖的卧室一模一样,就连床跟床品都是一样的。
果然高级床垫就是不一样的,按照人体设置的床垫顷刻间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顾南娇舒服地感慨了一声,像是一瞬间回到了丽山湖,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怀念。
她抱着被子,舒服得……很快就睡去。
深夜,霍时深忽然醒过来,他按着脑袋,坐了起来。
屋内的灯已经关了,只留着一盏微弱的睡眠灯。
这是顾南娇的习惯,他睡觉是不开灯的,视线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霍时深便猜到,小女人在床上睡着了。
霍时深从黑暗中走过去,女人的侧脸映在灯光下,半明半暗,温柔恬静极了。
霍时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然后,上了床,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谁……”
顾南娇睡得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声。
“你老公。”他的嗓音柔柔的,抱紧她娇小的身子,就不想在松开。
他从小都是清心寡欲的,从没抱着女人睡觉。
顾南娇是第一个,但是,尝过之后,就很难在戒掉了。
他抱紧了她,宛若要将她嵌进骨血里。
“别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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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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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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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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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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