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霍先生,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今天能不能早点换药?我怕8点的时候赶不回来。”她现在又开始叫他霍先生了,刻意的疏离。
霍时深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点点头。
“那我先去拿药?”
他颔首,表示知道了。
顾南娇去他房间拿来药,霍时深颀长的身子倚在办公桌上,慢慢解开身上的扣子。
顾南娇觉得不自在,扭开了头。
他微微勾唇,“什么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抿抿嘴,没说话,不接受他的挑逗。
衬衫脱完,露出白皙的胸膛。
顾南娇熟练地用棉签沾好碘伏,慢慢涂上去。
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碘伏,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微微眯眼,浑身不自然。
顾南娇靠近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又有些迷失了。
抬眸,是他漂亮得颠倒众生的脸,睫毛根根分明,眼睛也深邃得让人心悸,她忍不住看呆了。
“看呆了?”男人掀唇,嗓音里倒是没有不悦。
顾南娇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靠在他怀里,吓得后退了两步。
霍时深轻笑了一下。
顾南娇更窘迫了,脸红地解释了一句,“一时想事情,没注意到。”
他颔首,视线依然在她身上,“想什么事情?”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只能这么说。
霍时深淡淡道:“解决了?”
解决了?
他怎么知道?
顾南娇抬眸望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心情好像不错。”
原来是猜的,她点点头,“是呀,事情有进展了,今晚要出去一趟。”
“嗯,那祝你一切顺利。”
她笑笑,将药敷在他胸口,好像是怕他疼,撅起嘴巴吹了吹。
吹完,她就愣了。
因为她明显看到,霍时深的肌肤起了一层战栗,背脊也变僵硬了。
她脸红的简直要滴血,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拿过纱布,贴在他伤口上。
“好了。”说完,她就想走。
却被男人一把揽过纤腰,拉了回去。
她的身子旋个半个圈,被他禁锢在怀里。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只有一张纸薄薄的距离。
她的身子瞬间就僵住了。
“刚才……是什么意思?”男人俯视着她,目光深邃。
“……”顾南娇抿着唇没说话。
他便将她往怀里拱了拱,她的腰很瘦,两只手就能全部握住,音色沙哑道:“勾引我?”
“才不是!”她脸都红了,“就是一时习惯。”
他蹙眉,有些不悦,“哦?你习惯在男人胸膛上吹气?给哪个男人吹过?霍执?”
“……怎么可能?”提起霍执,她厌恶地皱起眉,“我跟他连手都没有牵过。”
这句话让男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脸蛋白白的,皮肤好得不像话。
他的手,鬼使神差就到了她脸上,轻轻抚摸着。m.χIùmЬ.CǒM
好久没这么亲密了,真是有些想念,想念她身上的馨香,也想念她脸红的羞赧。
男人忽然倾过身,薄唇印在她唇上。
毫无预兆的吻让顾南娇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
“不!”她拒绝,想推开他。
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推不开,被他禁锢在怀里,搂着腰任予任求。
等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她的唇让他着迷,可他还有理智,她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办。
“去吧,你快迟到了。”霍时深提醒她。
今晚事情谈成了,她回来后应该会很感谢他吧?
想着明天就能破解这层让人烦躁的冷战,他的心情一下子更好了。
顾南娇被放开后,第一件事不是给他一巴掌,而是惊慌的逃了,主要是他刚才对她上下其手,那霸道的掠夺,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
顾南娇被他眼底那份渴望吓得了。
这是霍时深之前从没流露过的占有欲,他对她,好像有了点不一样的情感……
*
直到人坐在西餐厅里,顾南娇还晕乎乎的。
宁七夕从一辆奥迪车上跨下来,踩着一双细高跟鞋,粉色西装,纤细高挑,气质绝美。
宁七夕是个很体贴的人,还给她带了海市的特产咖啡豆。
“谢谢!”顾南娇接下,以前就听闻宁学姐的风姿,今天第一次见,果然名不虚传,她长得好漂亮。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谈公事。
宁七夕坐在沙发上静静浏览文件,随后挑唇,双目明亮地看着她,“这是大项目啊。”
“嗯。”顾南娇含笑点头,单子吃不下来找合伙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没有避讳,开门见山的说:“学姐,这单子你拿的下来吗?”
“应该可以,上面的厂家你都找好了,做得不错,接下来就是考察厂家,只要材料符合环保,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顾南娇的脸笑成了花,“那就好!”
拿下这个订单,她就算跟宁七夕平分利润,怎么也能赚个几十万吧?毕竟这是几百万的单子啊!
两人谈好分成,宁七夕盖上文件,笑着说:“那行,今天先谈到这里,我回去拟两份合同,一份是你和我,另一份是你和甲方爸爸,回头我让人送给你,你跟对方签好合同,再联系我。”
“ok。”顾南娇比了个手势,明天收到合同她就立刻去找白津墨,越快谈下合作越有利。
这可是几十万啊,顾南娇光是想想就兴奋得睡不着。
宁七夕收拾好东西,顾南娇起身送她。
宁七夕笑了笑,出门前,对她说了一句,“这次还是你上司联系我,我才提前回来的,他帮我完成了一个好项目,对你很不错。”
上司?
顾南娇一头雾水?
难道是白津墨?
是他联系了宁七夕所以宁七夕才提前回来的?
“好巧。”空气中传来一道好听的女音,接着,就见一道红色身影坐在跟前。
顾南娇抬眸,看见是徐卿儿,整个人都愣住了。
上次徐卿儿才陷害过她,她现在根本不想见这个女人。
起身就想走,可是,却被徐卿儿拉住了手腕,“娇娇,别走啊,难得偶遇,不如坐着聊聊天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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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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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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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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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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