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娇有点无辜,本来就是,如果她是婆婆是义女,那名义上她喊他哥哥没错啊。
“那你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吧?怎么我以前去霍家参加宴会,从来没见过你呢?”徐卿儿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可关含芝又说她是她的义女,如果是那个冲喜新娘,关含芝应该不会那么说吧?再者,那天她不是再跟白津墨相亲吗?
为了破解心中的疑团,徐卿儿决定亲自下场会会她。
顾南娇小声说:“也没认识多久。”
“那你跟时深关系好?还是跟霍执关系好啊?”她的手撑在下巴上,红唇明眸,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顾南娇不知道徐卿儿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都一般般。”
“那你晚上是跟霍执一起过来的?”
“不是,我是自己过来的,只是临时碰见。”
“哦……”徐卿儿应了一声,眼睛在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自己过来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真没存别的心思?
而且,她只是霍伯母的义女,又不是真正的女儿,对霍时深有非分之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毕竟霍时深是那么的优秀。
“吃点蟹吧。”菜上了,徐卿儿给顾南娇夹了只巴掌大的蟹钳,“这儿的帝王蟹是最有名的,别看是盐焗的,味道特别鲜。”
“谢谢。”顾南娇勉强笑了笑。
徐卿儿又转过头去,拿酒杯跟霍时深说话,“时深,谢谢你,我只是说了一句想吃这儿的蟹,你就把这里都包场了,我心里很感动。”
闻言,顾南娇吃蟹的动作顿了一下。
难怪冬季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被霍时深包场了。
他对待他想娶的女人,确实很上心。
“你喜欢的话我让餐厅在做一份,等会打包回去,给伯父和伯母都尝尝。”
“好啊。”徐卿儿笑得一脸娇俏。
吃完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顾南娇心想着,霍执耐心没那么好,应该已经走了,就转身告辞,“那徐小姐,我就先回去了。”
“我们送你回去呗。”徐卿儿坚持要送她。
顾南娇推却不了,跟他们一起上了车,而且,她也怕霍执还在等她。
她坐在副驾位,霍时深跟徐卿儿坐在后面。
许统开车,气氛安静。
顾南娇透过后视镜,看到霍时深的眉头紧紧皱着,是在怪她不识趣非要跟来,打扰了他们吗?
坐在霍时深身边的徐卿儿,不动声色地看了霍时深一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怎么怪。
徐卿儿捏着包的手,微微变紧,“娇娇,你住在哪里呀?”
“霍家。”
这个答案让徐卿儿的笑容僵了僵,忍不住问道:“你住在霍家?”
霍执一个旁系都不能住霍家,凭什么她一个义女可以?
顾南娇点了点头。
徐卿儿眸色一沉,“那你应该见过时深那个冲喜新娘吧?”
顾南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就是。
可如果她在这里说出来,霍时深会不会想捏死她?
她悄悄抬眸,从后视镜里看霍时深,他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明显不悦。
如此,顾南娇更不敢说了。
“那种女人,应该没什么道德吧?”徐卿儿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发,“我听说她是为了钱嫁给时深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幸好时深清醒,没有被那种贪钱的女人给迷惑……”
贪钱的女人?
听到这几个字,顾南娇捏紧了拳头,心里一片阴霾。
是的,就因为她在霍时深昏迷的时候嫁给了他,所以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为了钱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
“停车。”霍时深忽然说了一句话。
许统把车停下。
徐卿儿疑惑地看过来。
霍时深沉声道:“卿儿,徐丽庄园到了。”
意思是她可以下去了。
徐卿儿满眼怨念,显然是不想走又不得不走,好半天,她才从车上下去,看着霍时深的车绝尘而去,站在路边,目光许久不曾移开。
车上剩下三人,许统,顾南娇,霍时深,气氛更静了。
霍时深等了一会,都不见顾南娇说话,抬眸,就见她的脸映在玻璃窗上。
她在看窗外的夜景,神色间有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哀伤?
是因为徐卿儿刚才的话么?
霍时深好看的眉蹙起,“手伸过。”
顾南娇当然不会以为霍时深在叫她,脸庞依旧对着窗外,许久没有说话。
忽然,他直接拉过了她落在包上的手。
顾南娇一愣,就想收回自己的手,“干什么?”
“手不是淤青了么?”霍时深神色淡淡,“刚才撞到轮椅角了?”
顾南娇一顿,他发现了?还关心她了?
“就淤青了一点,不是大事。”她想把手藏起来。
但霍时深不许,拉着她的手打开顶灯,认真地检查了一下。
顾南娇轻轻叹了一口气。
霍时深,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
“回去记得擦药。”霍时深看她的手没大碍,才放开。
她“嗯”了一声,扭开头,看向窗外。
*
两天后,顾南娇跟白津墨约好了见面时间,从学校里出来。
她在学校门口等霍家的车。
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
顾南娇没管。
忽然,计程车上下来一个人,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
顾南娇想挣扎,可是已经晚了,那人用一条沾了迷药的毛巾捂在她鼻子上。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进了一间俱乐部。
顾南娇想跑,可是那人力气很大,扯了她就往俱乐部里走。
顾南娇刚醒,头重脚轻的,无力地被扯了进去,扔在冰冷的地上。
“顾南娇,我们又见面了。”
沙发深处,霍执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盯在她脸上。
顾南娇见到是霍执,往后缩了一下,“霍执,你要是敢乱来,霍时深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又想拿我堂哥压我呀?”霍执笑得冰冷,“只可惜他今晚美人在怀,是不会过来救你的。”xǐυmь.℃òm
霍执一脸笃定。
他为什么能那么肯定?
顾南娇觉得奇怪,压着嗓音说:“我跟他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他不会容许别人碰我的。”
“是吗?”霍执走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既然你还抱有幻想,那我就试试看,他今晚到底会不会来救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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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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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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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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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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