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国人,你可能可以找到这些东西。”白津墨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顾南娇将文件掀开,里头是一张密密麻麻的材料表。
白津墨问:“顾小姐能找到上面的材料吗?我们的分公司刚开到亚洲,一切还在摸索当中。”
他的意思是,他对亚洲市场暂时不了解。
顾南娇浏览了一番,虽然看不太懂,可是她懂得上网啊,加上白津墨的生意本来就是因为她黄的,所以她对白津墨说:“白先生,我可以将这份材料表拍张照片吗?回头我可以查查,要是有门路,我就给你打电话。”
“可以啊。”白津墨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你存一下,要是顾小姐能解决这个问题,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合作伙伴。”wWW.ΧìǔΜЬ.CǒΜ
顾南娇明白白津墨的意思,他是说,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就把这个单子给她了。
突如其来的生意砸来,顾南娇有些惊喜,是呀,反正她都是做兼职,试试这个找厂家的兼职也不错啊。
*
这边,霍时深将徐卿儿送到家后,就鬼使神差回了霍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明明霍氏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进了屋,关含芝在一楼悠闲地喝燕窝,见到儿子回来了,故意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面无表情看向自己母亲。
关含芝扬起音调,“娇娇的相亲对象啊,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还不错吧?”
他眯了眯眼,“是你给她找的?”
“那是自然,反正你不喜欢她嘛,娇娇嫁给你还不到一个月就被你抛弃,传出去岂不说我们霍家过河拆桥?既然这样,我只好替你补偿她了,认她当义女,给她物色个好男人娶她,这样,她后半生能得到幸福,你也不用感到愧疚,岂不是一举两得?”
霍时深的眼神凉了一度,“我自会补偿她,不用您操心。”
意识到霍时深脸色都变了,关含芝再接再厉,“哎哟,那可不行,她是我的义女,我可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霍时深:“……”
关含芝到底是谁的妈?
*
慕尚车稳稳停着别墅门口的时候,霍时深正在二楼的阳台上。
远远的,就见到白津墨下车,绕到另一边去给顾南娇开门,顾南娇落落大方地走下来,跟他有说有笑。
看来她是挺满意的。
昨晚喝醉酒还可怜巴巴的控诉他无情,结果今天一转头,就开开心心跟相亲对象谈起了恋爱。
霍时深的眼眸冷了冷。
*
顾南娇拿着白津墨给的生意,就打算回房间去加班。
她甚至是雀跃,走上旋梯的时候,嘴里还哼着歌,“啦啦啦……啦啦啦……”
开心得就差转几圈了。
结果,头顶罩下一层暗沉的黑影。
她抬眸。
霍时深颀长的身子坐在轮椅上,就在二楼的第一块阶梯,目光冷沉地俯视着她。
她一愣,恭恭敬敬打招呼,“霍先生。”
离婚已成定局,就喊他霍先生吧。
霍时深的眉冷冷挑了一下,“很满意?”
“满意什么?”
“白津墨。”
“他人是挺不错的。”顾南娇没有吝啬对白津墨的赞美,“他个真正的君子。”
一句话让霍时深彻底黑了脸。
顾南娇想到某件事,转头问霍时深,“霍先生,你真的要跟徐卿儿结婚吗?”
霍时深探寻地看了她一眼。
顾南娇接着说:“如果你们真的打算要结婚,请告诉我一个时间,我可以提前搬出去。”
免得碍了徐卿儿的眼。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前妻住在现任家里的。
她有自知之明。
她也不怪霍时深,毕竟她嫁进霍家本就是场交易,虽然心里有点难受,可她妹妹已经痊愈了,她往后的人生也会越来越好。
霍时深黑眸睨着他,忽然冷笑,“这么迫不及待?”
跟白津墨这才认识多久啊?这就急着跟他离婚了?呵呵,女人!
“不是你说,你有另外想娶的女人吗?”顾南娇有点疑惑,不是他信誓旦旦要离婚的吗?还拟好了离婚协议。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行为。”说完,霍时深滑着自己的轮椅回房。
“我不是故意的。”顾南娇下意识跟了上去,解释道:“我当时在饭厅门口才刚好听到的。”
霍时深懒得听她解释,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别跟着我。”
“……”顾南娇脚步一顿。
“还有,你现在还是霍太太,在我们没离婚之前,不许你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眉来眼去。”
不三不四的男人?
指白津墨吗?
顾南娇觉得白津墨才不是不三不四,忍不住帮他辩驳了一句,“才不是不三不四,他比你好多了。”
话落,霍时深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阴鸷危险。
顾南娇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非分之想,总之,我不想外面传出我太太给我戴绿帽的绯闻。”说完,他进了自己房间。
顾南娇撇了撇嘴。
男人,还真是爱面子!
*
深夜,顾南娇抱着笔记本在床上办公。
她浏览着白津墨给的文件,在网上寻找环保材料符合标准的厂家。
忽然,听得门外有动静。
“叩叩叩。”门外有人敲门。
顾南娇疑惑,出来开门,就见霍时深闭着眼睛站在她跟前,长身玉立,身高至少185米以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霍时深站着。
他……
站起来了?
顾南娇满脸惊讶,“霍时深,你的腿好了?”
闭着眼睛的男人没有回答她,抬脚,走进了她房间里。
鼻尖飘来一股浅浅的冷香。
是霍时深身上的味道。
“喂!”顾南娇追进去,就见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着,看起来雅致又高高在上。
顾南娇忍不住愣了愣,这样的霍时深,还真是好看。
他也没说话,就是长久的坐在那。
顾南娇走上前,又喊了一声,“霍时深。”
霍时深还是没搭理她,长睫紧紧闭着,像是没有意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梦游?
据说梦游的时候,梦游者自己是没有意识的,而且,外人最好不要惊扰他,就让他想干嘛就干嘛。
想到这,顾南娇就不敢打扰他了,以免吓出他个好歹。
她回到床上,没一会,目光就不由自主回到他身上。
霍时深身上的睡衣是深灰色的,面容干净俊朗,显得他尊贵又性感。
他昏迷那段时间,穿得睡衣都是浅色的,本来觉得他穿浅色就够好看了,没想到穿深色,更加的矜贵迷人。
也就是他现在没有意识,顾南娇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望着他。
平时凶得要死,她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可是,他梦游就梦游,来她房间干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难不成是想过来打她?
她这么想,霍时深就站了起来,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还真的来打她的?
顾南娇吓得身子一缩,躲进了被子里。
迟迟没有动静,就在她疑惑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在干嘛?
她悄悄拉开点被子,眼前的霍时深正在解睡衣扣子,一颗一颗,动作优雅缓慢地解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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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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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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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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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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