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拍着巴掌愉快的大叫,她穿着白色的纱裙,挥舞着双手,背后金色的翅膀也在挥舞,橙光夕照和烟火爆炸的彩光倒映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此时此刻就像是真正的天使。而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正在把那枚象征着爱情的小玩意,牢牢的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誓言在父母亲友的见证下开花结果,尽管这花朵也许像是烟花般短促,但只要那甜美的果实能够永不腐朽,也就足够了。
她原本希望的不过是成默认可女儿的存在,如今不仅收获了真正的婚姻,还收获了真正的婚礼。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沈幼乙听到父亲、母亲和亲友们的祝福,眼泪就在微笑中绽放。
她泪眼婆娑的凝望着坐在她对面的成默,幸福如同烟花在心中爆炸。
接下来的事情忽然之间就变的朦胧起来,像是一部爱情轻喜剧,酒店的工作人员迅速的在观景台的绿色草坪上将长条桌摆上,然后铺上洁白的餐布,白玫瑰做成的拱门和花柱也奇迹般的出现。夕阳中在泳池和海浪中泛着金色的光点,烟花还在炸响,乐队还在歌唱。
一切美的如同梦境。
酒店经理操着港式普通话主持婚礼,叫成默和她走出餐厅,晚风吹拂着她的眼泪,成默牵着她,在庄重优美的《婚礼进行曲》中走到了布满鲜花的拱门之下。www.xiumb.com
“我仅代表新郎新娘欢迎格外亲朋好友的莅临,在这幸福的时刻,我们有请新郎、新娘的长辈上来说两句。”
沈幼乙看到胸口戴着红色玫瑰的父亲和母亲走了上来,父亲的表情有点严肃,有点紧张,母亲则红着眼眶,像是刚才也哭过。她猜母亲一定对婚礼很满意。成默的叔叔和婶婶也走了上来,很明显成默给他们安排了衣物,让他们显得不像平时那么小家子气。
乐队停止了演奏,烟花还在盛放。
酒店经理拿着话筒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就有请新郎新娘的长辈说两句!”
话筒先是递到了成默叔叔的手中,成默叔叔又将话筒递给了父亲,父亲也没有推辞,咳嗽了一声,像是领导般站在旁边背诵道:“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壁和。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jiandie),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li)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chou),共盟鸳蝶......”
父亲说了很多,像他的文章般又臭又长,显摆了很多日常不常见的词汇,依旧还是抱着他的旧文人风范不肯松手。但当父亲低头也红了眼眶时,沈幼乙第一次没有那么反感父亲的做派。相比之下,成默叔叔的发言就质朴的多,一句“大家,吃好、喝好、玩好”的大声呼喊,像是冲锋的号角。
沈梦洁第一个跑了上来,端着酒杯满面笑容的说道:“姐姐,祝你和姐夫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把准备好的小杯矿泉水当做白酒端到了成默和谢旻韫面前。沈幼乙捏着骨瓷杯子和沈梦洁碰杯,入嘴之后,发现了酒杯里是矿泉水,立刻扭头对工作人员说道:“换成酒。”
沈梦洁忙说道:“姐姐就是意思,没必要。”
成默抱着成灵鹿在沈幼乙耳边说:“会醉的。”
沈幼乙甜笑道:“我就是想醉。”
成默没有阻止,对工作人员说道:“那就换成红酒。”
敬完酒,沈梦洁将准备好的红包掏了出来,塞进了成灵鹿挂在脖子上的小包里面,成灵鹿立刻快活的大叫了起来:“过年啦!过年啦!收红包啦!收红包啦!”
听到成灵鹿的稚气的呼喊,亲友们全都端着酒杯揣着红包冲了上来,给她和成默敬酒,蜜糖般的祝语,在耳畔唱响。没多久,她就喝到有点微醺。
烟花始终在天空炸响,连绵不绝。
等亲戚们敬完酒,开始用餐的时候,沈母将成灵鹿抱去吃东西。沈幼乙眺望着海岸边没有停歇的烟火,有些踌躇的说道:“你准备了多久的烟花表演啊?这得花多少钱?”
成默牵着沈幼乙的手说道:“也没花多少钱,总之小鹿的压岁钱就足够用了。”
沈幼乙看着又一枚烟火冲天而起,大海、泳池、观景台的落地窗,还有成默的眼镜上全都倒映着璀璨的烟火,像个小女孩般笑着说道:“反正就这一次,奢侈点就奢侈点吧!小鹿的压岁钱我以后给她补上。”
成默从未曾在沈幼乙的脸上看见过如此纯真的笑容,像一朵洁白无瑕染却又沾染上了霞光的雏菊,他揽住了沈幼乙的腰肢,低声说:“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呢?你拿什么给我补?”
沈幼乙稍稍推了成默一下,不让成默将自己抱的那么紧,扬着酡红的脸颊说道:“还有好多人呢!”
“夫妻之间亲昵点怎么了?”成默凝视着沈幼乙美艳绝伦的面容,心在醉意间荡漾,“再说了他们都在吃东西,谁会管我们两个啊!”
沈幼乙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大厨在明火前烤着牛排海鲜,滋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亲友们不是在拍照就是在大快朵颐,并没有人特别关注他们,这叫沈幼乙稍稍安心了一点,却还是坚决的将成默推开,轻声说:“那也不好这样。”
穿着修身旗袍嫁纱的沈幼乙实在是太美了,成默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拉着沈幼乙向着观景台的边缘走了过去,两人穿过了寂静的通道,来到侧面的包厢,见成默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万能铁丝,插进了钥匙孔开始鼓捣了起来,沈幼乙警惕的问道:“干什么啊?”
成默没有回答,转瞬就打开了球形锁,在沈幼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推开了门,将她拉了进来。转身成默就将沈幼乙压在了门上,也大快朵颐起来。
沈幼乙睁大了眼睛,她能透过落地窗挂着清透的白纱,能够看见海岸烟火,也能看见观景台上热闹的景象。她想要挣扎一下,但还是没有抵挡住成默缠绵如水的攻势,闭上了眼睛。
在成默抱着她走向沙发的时候,她搂着成默的脖子轻声呢喃:“如果你现在要,那晚上就得去陪下雅典娜好不好?”
成默轻笑着说:“雅典娜不会在意这个的。”
沈幼乙按住了成默的手,“可我在意。”
成默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沈幼乙紧张了起来,“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成默将唇靠近沈幼乙小巧玲珑的耳朵,同时按下了口袋里的屏蔽器,“那天夜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实际上我和雅典娜的乌洛波洛斯都掉了吗,现在我和她都是靠本体来当载体使用的。”
沈幼乙点了点头。
“但是我和雅典娜现在都没有达到百分之百的载体水平,这对我们来说是必须解决的大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可能在你身上。”
“我身上?”沈幼乙稍稍推开成默,满眼惊讶的说,“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我连天选者都不是!”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被关在九头蛇总部海德拉大厦的时候,发现了通过蛇式瑜伽和克劳利的《律法之书》,可以通过本体来接受能量吗?”
“可.....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成默假装严肃的说道:“克劳利的生平你应该已经看过了。”
“看.....看过了......”沈幼乙的面容愈发的红艳,像是滚烫的铁水,“感觉有点离谱,也有点不可思议......像是瞎编的。”
成默摇了摇头说:“不要小瞧前人的智慧,再说《律法之书》也是我爸留给我的暗示。”
沈幼乙低下了头,“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成默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很专业的说道:“毫无疑问修炼《律法之书》需要男女关系的刺激,这是《律法之书》最关键的原力,我们需要做更深入和更科学的研究,才能将《律法之书》中的黑魔法完全破解,才能将自己的本体提升到载体的高度。”
沈幼乙察觉到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问:“是.....是不是.....需要....需要我做炉鼎什么的吧?”
成默敲了下沈幼乙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做什么鬼炉鼎,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研究,毕竟这个事非常的机密,我们也不能找别人,更何况也找不了别人,如今只有我和雅典娜会《律法之书》.......”
“我也不会啊!”
成默冲沈幼乙眨了眨眼睛说:“这个我会言传身教。我们可以从现在就开始。”
“我还是没有懂,”沈幼乙再次制止了成默的动作,“这也没有好瞒着我的吧?”
成默义正辞严的说道:“就是到时候雅典娜会现场进行观测,到时候我们的身上会贴满电极片.......”
成默还没有说完,沈幼乙就惊呼了起来,“什么?现场观测?观测什么?不会是.......”
“这个是很科学的事情。”成默板着脸孔说,“并不是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可.....可......”
成默握住了沈幼乙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而庄重的说道:“小西,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你知道吗,昨天我堂弟就遇到间谍想要潜伏在我的身边,将来你的亲戚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我的敌人在我身边布局,已经刻不容缓了,我和雅典娜必须恢复到巅峰实力,要不然危险的不止是我和她,到时候你,小鹿都难以幸免.......我知道这会令你有点为难,可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子,需要作出一点牺牲......”
“相比你和雅典娜,这也算不上什么牺牲,”沈幼乙抱紧了成默,小声说,“就是.....就是有点羞耻。”
“有什么好羞耻的,你是大老婆,她是三老婆.....”
沈幼乙掐了下成默的胳膊,“别乱说。”
“又不是我说的,小鹿不是喊的三妈妈吗?”
“小鹿不懂事,你还不懂事?”沈幼乙白了成默一眼,“你可不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成默装傻,“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幼乙又掐了成默一下,“你心知肚明。”
成默脑海中出现了一下比翼双飞的画面,顿时新旌摇荡,激动万分,他亲了下沈幼乙说,“想一下都不行吗?”
沈幼乙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娇艳的面容滚烫的像是铁水,“不行,不行!”
“将来的事情,咱们将来再说......”成默捏住了沈幼乙的下巴,XXXXXXXX,“现在我要先当你的老师,给你上上《律法之书》的课,沈幼乙同学你可要认真对待。”沈幼乙锤了下成默的胸膛,“你怎么越来越坏了?”
“以后不能说你,要喊尊称。”成默握住了沈幼乙的手,“......老公。”
“什么呀?”
“证也领了,婚也结了,现在我们俩可是法理和世俗意义上的夫妻了,难道不应该吗?”
沈幼乙不说话,她也没时间没有机会说话了,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吟唱声。
落地窗外的烟火仍然在继续,一株又一株从冲上天际,在浅蓝色的天幕炸裂成五彩斑斓的花朵,噼噼啪啪的声音贯穿了漫长的夜晚,将宴会一次又一次的推向高潮。
谢幕之时,所有的悸动和愉悦在焰火的盛放中喷薄而出,给这个美好的夜画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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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成默言传身教,给沈幼乙传授了《律法之书》和《蛇式瑜伽》,两个人钻研功课直到清晨。
上午起床煮茶叶蛋的时候,沈幼乙发现《律法之书》和《蛇式瑜伽》似乎还真有点作用,她的精神状态很好,脸上似乎也没有学习过度而产生的黑眼圈,更没有疲劳感。虽说前天也是这样的状况,但感觉却有些许的不同,那天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像是睡了一个好觉。
这让沈幼乙认可了成默和雅典娜做研究的必要性,也愈发上心的向成默学习《律法之书》和《蛇式瑜伽》,她到不是渴望像成默和雅典娜一样成为天选者,而是想要尽可能给成默和雅典娜提供帮助。
成默包了太阳湾铂悦一个星期,供沈家人和叔叔、婶婶一家玩,不过,元宵节一过,就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
一个星期后,就只剩下成默一家四口住在铂悦了。然后雅典娜订购的器材也陆陆续续的到位,别墅的一间房都被她改造成了医疗室般的地方。
虽然雅典娜和成默都没有说,沈幼乙却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快要到了,日子因此过的更加的飞快,在焦灼的等待中,成默终于向沈幼乙宣布了大致的实验计划,三个人到了必须开个小会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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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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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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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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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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