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轩的全羊宴卖得很好,比他自己在沙洲县城的全羊宴卖得还要好得多,没办法,市里的有钱人就是比沙洲县多得多,吃得起全羊宴的人,自然也就多得多。
不仅如此,知味轩的全羊宴定价一桌388,比他在沙洲县城卖得足足贵了一倍多。
但即便如此,来知味轩吃全羊宴的人,也不见少。
而沙洲这边呢!
其实来他店里吃全羊宴的人,也慢慢变多了,一晚上卖出三五桌全羊宴,最近已经是常事。
饿狼传说那边每天晚上点餐的人,也还是不少。
反正最近两个月,徐同道赚的一点都不比夏天少。
这眼看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身上的存款已经突破4万。
这让他心里底气足了不少,钱是英雄胆,这话一点不假。
随着他卡里的存款渐多,徐同道自身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最近他已经在考虑,等年后,他手上的钱再多一点,他就去市里买一套房子,权当是买保险了。
现在市里的房价应该也很便宜,如果趁早在市里买一套房,那接下来二十年,不管他混成什么样,都有那一套房子兜底。
二十年后,市里的一套房子,怎么也能值一百多万。
……
这天凌晨,他又去敲响吴亚丽的窗户。
几天前,他来给她送温暖的时候,明显感觉她情绪挺低落,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一直不说,只是在床上的表现比以前更狂野。
门开、门关。
两人默契地来到她家二楼,还是那张床。
一番竞赛之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徐同道出于人道主义,给予她一点关怀,“到底出什么事了?都几天了,你心情怎么还是没好起来?”
吴亚丽闭着眼睛,闻言,默然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他前几天打电话回来说,过完年他再回来,还说……还说回来要跟我离婚,他让我先把离婚的条件想好了,到时候跟他说。”
————
徐同道:“……”
徐同道本来半睁着的双眼,霍然完全睁开,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你不是说你男人死了吗?”
他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问她丈夫的时候,她随口说“死了”。
当时他完全没有怀疑,因为除了这个答案,他真的想不出有哪个男人舍得、放心让吴亚丽这样一个年轻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里过日子。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霸道。
这样的女人,哪个做丈夫的,敢放心让她一个人带孩子在家?
也是因此,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年轻的俏寡妇,所以他每次来睡她,都没什么心理障碍。
他一直觉得他和她的事,虽然不算光彩,但无涉道德的问题。
可现在,她刚刚说了什么?
找她离婚?
她男人还活着?
被徐同道质问,吴亚丽还是闭着眼睛,声音依然很低,“他是轮船上的大副,常年在海上飘着,每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可能会回来待一段日子,其他时候,我都看不到他人影,他给我买了手机,但一般我打给他的时候,他也接不着,他说在轮船上,手机经常没有信号……
所以,你之前问我,我就说他死了,因为对我来说,他真的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徐同道:“……”
听完她的解释,徐同道有一种“破案了”的感觉。
一些之前存在他心里的疑问,都找到了答案。
比如她的手机,比如她似乎毫无经济压力,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过日子,似乎从来都不担心没钱吃饭。
还有……
她之前为什么会说她男人死了。
她骗了他。
她还给她男人戴了一顶绿帽子。
而他徐同道……
越想,徐同道心里越不得劲。
给人戴帽子的事,他从来都没想过,更没干过。琇書網
有对象、有丈夫的女人,他也从来不碰,更没试过挖人家的墙角。
这可能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也可能与他少年时期,他父亲和大伯母私奔那事有关。
反正,他对这种不道德的关系,向来都避而远之,打心底就排斥。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也许是因为她迟迟没听见他的安慰。
吴亚丽终于睁开双眼,蹙眉看着他,低声问:“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徐同道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觉得她是那样的陌生,尽管他和她在一起共赴云雨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此时,他心里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她。
然后他真的问了,“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是因为咱俩的事,他听说了吗?”
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心里会很难受。
他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婚姻破裂的导火索。
吴亚丽摇摇头,苦笑道:“不是,他说他喜欢上另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他想给那个女人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徐同道:“……”
徐同道的心里变得很复杂。
既有松了口气的轻松,也有无力吐槽的感慨,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情绪。
或许是感觉到他心里的复杂,吴亚丽蹙眉看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伸出双手,勾住他脖子,主动亲他。
……
凌晨3点多,从吴亚丽家出来的徐同道,一路回住处的路上,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
他终于知道吴亚丽之前为什么几次跟他说,让他明年开春之前,不要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丈夫快回来了,不想让他们撞见。
而她最近没有再提“开春之前,别来找她”的事,是因为她接到她丈夫的电话,得知她丈夫年前都不会回来。
还因为她丈夫在电话里跟她说了,年后回来就和她离婚。
这样的吴亚丽,超乎他徐同道的想象。
其实,他之前不止一次想过她让他开春之前,别去找她的原因。
他想到过很多种可能,他觉得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她要相亲了,甚至已经相亲了,而她的相信对象,有可能也会在晚上来找她,所以她才要求他明年开春之前,别去找她。
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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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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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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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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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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