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兰脸红红地跑过来,一双眼睛因为害羞都没敢正眼看徐同道一眼,跑到徐同道面前的时候,她也是借着低头捋头发,微微低着头。
但她开口喊的“姨娘”却让徐同道意外了一把,目光下意识在她和老太太脸上转了转。
“小徐!小徐,你把针线给春兰,你手上的刺在哪儿你也指给她瞧,春兰呀!姨娘老了,眼睛看不清了,要不然这点小事也不用麻烦你……”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着。
徐同道哦了声,把手里的针线递给魏春兰,魏春兰接过针线的时候,对老太太笑了下,低声说了句:“没事的,姨娘!不麻烦的。”
说完,才飞快地瞥了徐同道一眼,脸红红地问:“刺在哪儿呢?”
“谢谢啊!在这儿呢!就这里,你看见了吗?”
徐同道道了句谢,把右手摊到她面前,左手手指指了指竹刺的位置。
魏春兰哦了一声,左手抓住徐同道右手,右手又抬起,将脸庞的发丝全部别到耳朵后面,微微侧着脸凑近徐同道的右手,凝目细看。
她不知道……这个距离,她这样侧着脸,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一只羞红了的秀气耳朵……以及那张白里透红的粉脸,在徐同道这个角度来看,有多好看。
而且,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和黑白分明的眼眸。
她的左手抓着他右手的感觉……也和他自己左手抓右手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软,以及皮肤的光滑。
男人有时候,很容易被女人感动。
可能是在女人回眸一笑的瞬间。
也可能是女人一句关心的低语。
甚至可能仅仅只是女人认真学习或者做事时候的一个神态……
不得不说,这一刻,近距离看着魏春兰握着他的手,红着脸认真地帮他挑手指里的竹刺的时候,徐同道心中对魏春兰的好感蹭蹭地往上涨。
他心里想着: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品性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而且她这么容易脸红,也说明她皮薄肉嫩,他喜欢皮薄肉嫩的女人,就像他喜欢皮薄馅多的肉包子一样。
但他心里又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资格谈恋爱。
他们的年龄也不合适。
距离他们彼此谈婚论嫁的年龄还太远,马拉松式的恋爱,变数太多了,最终难免伤人伤己。
还是不招惹她吧!
鲜花很美,但没必要一定要摘回家,任它在路边迎风摇曳也挺好。
“啊……”
微微有点走神的徐同道,被指腹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痛得痛呼一声,定眼一看,原来是魏春兰突然没控制好力度,针尖扎了他一下,一颗殷红的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吓了一跳的魏春兰手足无措地连声道歉,一张脸已经红透了。
李大爷和老太太也连忙关心徐同道。
对此,徐同道还能说啥呢?
只能挤出一抹笑容,大度地说:“没事!没事!你继续你继续!我刚才就是没有心理准备,其实也没那么痛。”
“这……还要继续呀?”魏春兰有点不敢下手了。
徐同道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没事,麻烦你了!你继续!”
老太太:“那春兰你就继续吧!这次记得小心一点呀!”
李大爷:“对啊!刺还没挑出来,还是继续吧!小心一点就好了嘛!呵呵。”
“那……那我继续了?”
魏春兰红着脸征求徐同道,徐同道含笑点头。
果然,魏春兰小心多了,没多久就帮徐同道把指腹中的竹刺挑出来。
徐同道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不用客气!我、我走了。”
魏春兰脸红红地摆摆手,把针线还给老太太,就扭身快步小跑去了厕所。
徐同道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盈盈的腰肢,心中莫名地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这么美的背,不去拔一次火罐太可惜了……
“唉!春兰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拿不出来,动不动就害羞,这么害羞,以后上班了可怎么办哟!”
老太太摇摇头,表示可惜。
徐同道笑了笑,对她和李大爷再次表示感谢,然后才去拿牙刷和毛巾回屋。
他对魏春兰印象很好,虽然不打算追她,但日后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肯定会帮的。
……ωωω.χΙυΜЬ.Cǒm
上午,徐同道和徐同林去菜市场采买了今晚要用的各种食材,用三轮车送回出租房之后,徐同道对徐同林说:“林子,这些菜先交给你了,洗干净了,需要穿串的,你都辛苦串一下,我出去有点事,可能要耽搁几个小时,中午你自己煮点吃的,不用等我!”
一边说,徐同道一边拿毛巾擦汗,这个季节,骑三轮车去菜市场采买一堆菜回来,想不出汗真的很难。
徐同林很意外,扭头问:“啊?小道,你出去有什么事啊?这么多菜你就指望我一个人搞?我肯定忙不过来的!”
徐同道放下毛巾,拍了拍他肩膀,“没事!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尽量早点回来,至于我出去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先走了啊!辛苦你了!”
说着,徐同道抬脚就走。
徐同林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见徐同道走得快,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地上一堆菜,叹了口气。
……
徐同道家的亲戚……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说不多,主要是指他父亲这一辈的亲戚,他爷爷奶奶只有二子一女,分别是徐同道的大伯徐卫东,和他父亲徐卫西,以及他姑姑。
他大伯早已过世,他父亲也失踪了,他徐家这边的直系长辈,便只剩下一个姑姑。
说他家的亲戚不少,则主要是因为他母亲葛小竹那边。
他母亲葛小竹有两个亲姐姐,还有两个亲弟弟。
这就意味着徐同道有两个姨娘,还有两个亲舅舅。
不仅如此,他这两个姨娘和两个舅舅……也生了不少子女。
这让徐同道有不少表姐、表哥和表弟。
这其中……他大舅家的二儿子葛良华,徐同道的表哥之一,就是一个从小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从小就有一个绰号:“公鸡”。
之所以有这么个绰号,纯粹就是因为葛良华从小就跟公鸡一样好斗,可以说从小到大,葛良华是一路跟人打架打到大的。
但这不代表葛良华本性很坏,事实上,葛良华是徐同道所有表哥、表姐、表弟里最有孝心的一个。
因为从小被奶奶带大,葛良华谁都不怕,唯独不会跟他奶奶顶一句嘴,就算奶奶生气了,拿棍子抽他,他也还是腆着脸对奶奶嬉皮笑脸,努力说好话哄奶奶开心。
除此之外,葛良华也是徐同道所有表哥、表弟里,长相上和徐同道最相像的一个。
这么说吧!如果让徐同道、徐同路以及葛良华站在一起,随便拉过来一个路人询问,别人肯定都会以为葛良华和徐同道是亲兄弟俩。
也是因此,再加上这两人年龄相差不是很大,葛良华和徐同道从小关系就非常好,徐同道对这个热心肠的表哥也很亲近。
现在的葛良华应该是23岁,据徐同道所知,他这位表哥目前就在这县城厮混。
徐同道相信以这位表哥的热情和大方,就算是在县城厮混,也肯定交了不少关系很铁的朋友。
此时他出门去,就是要去找他这位表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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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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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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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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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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