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酒吧的老板,这些年来没有少为酒吧一条街的人贡献笑料,其中就有他年轻时候,爱上了手里的一位公主,并长达数年间,长期包养这位公主,让她卖艺不卖身般,在自己的酒吧里工作。

  就光是这一件事,就足足让同为一流酒吧老板的蒋多笑了好多年。

  哪里有人放着摇钱树,只看着不赚钱的?

  而这个被暖香酒吧的老板丁仆喜欢了数年,并坚持让其卖艺不卖身的公主,就是凌姿的外婆楠竹。

  楠竹的传奇之处就在于,她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极为受人喜爱,每次暖香酒吧办演唱会,楠竹就是全场的焦点,她一上台唱歌跳舞,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疯狂的鼓掌。

  就算她卖艺不卖身也没有关系。

  因为她是属于大家的,属于所有人的,她就活在一个末世之前,宛若明星一般的高度上,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但却让所有人都摸不着。

  如果她走下偶像的神坛,去专门陪哪个男人了,那才是对丁仆的利益受到了影响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绯闻缠身的楠竹。

  他们说她生活在云端,她是酒吧一条街的传奇,那她就要当好这个传奇,没有人可以玷污这个传奇。

  可笑的是,就连丁仆也不能,也没有染指过这个传奇。

  所以这些年,蒋多在笑话丁仆的时候,也曾想过要复制楠竹的传说,很多一流酒吧的老板,都曾经想过要复制楠竹的传说。

  因为如果能够拥有一个楠竹,对于客户群体的凝聚力,向心力,以及酒吧的声望,都是好的。

  丁仆没有理会蒋多脸上的嘲笑,他本来就对搂池这样的地方兴致缺缺,这些年暖香酒吧的生意不好不坏,全都是在靠当年楠竹留下的老本在经营着,他也没有那个动力开拓新的业务,公主们来来去去的,品质参差不齐,丁仆也没有下狠手抓过这方面的业绩。

  要不是今天所有的一流酒吧老板都在这里,丁仆还不一定来参加这个关于重建搂池的讨论会议。

  他只是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门外等待的白爱云身上,又问旁边玫瑰酒吧的老板,

  “你们之前说,破坏搂池的就是白爱云的孙女?”

  “不光是白爱云的孙女,还是你那个传奇的外孙女......”

  蒋多出于某种看笑话一般的心理,对丁仆笑着说道:

  “所以你看,这个搂池的复建,丁老板,你不应该多出点钱?”

  丁仆冲蒋多笑着,摆出一副在商言商的表情,回道:

  “我多出一点,那到时候的利润,是不是又要多分我一点?咱们做事可不要这样不讲道义啊,这搂池的建立,是我父亲出的份子钱,当年什么情形,现在什么情形,此一时彼一时,我们暖香酒吧啊,没那个财力了。”

  他说着,背着手,摇着头就往搂池外头走,留下蒋多和玫瑰酒吧的老板,两个人互相对看着,脸上的神情极为恼怒。

  丁仆说的没错,搂池建立的时候,丁仆还没有接手暖香酒吧,这个暖香酒吧是他的父辈建立的,搂池也是丁仆的父辈建立的。

  而在丁仆接手暖香酒吧后不久,楠竹就到了暖香酒吧里工作,有楠竹在的暖香酒吧,根本就看不上搂池的那一点点利益。

  一片焦灼过后的废墟上,玫瑰酒吧的老板对蒋多说道:

  “看样子,搂池复建不起来了。”Χiυmъ.cοΜ

  这一次的搂池复建,蒋多和玫瑰酒吧老板的意思,是不想带着二流酒吧的那些老板玩儿了,就三个一流酒吧自己出资复建了。

  但丁仆却一直都显得兴趣缺缺。

  蒋多则是因为替凌姿赔了一大笔钱,所以得想办法把损失赚回来,如果丁仆不出钱,那他和玫瑰酒吧的老板,就要两个人平摊这笔钱,费用自然就要更多了。

  于是,蒋多一脸愤愤不平,道:

  “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这个丁仆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全都是些不正常的玩意儿。”

  玫瑰酒吧的老板脸上便是带着笑,对蒋多低声说道:

  “总归没想着赚钱的事。”

  既然丁仆都不想赚钱了,那为什么还要在酒吧一条街里占个位置?这些年,丁仆的生意每况愈下,从一开始的三大酒吧之首,渐渐的没落到了三大酒吧之尾,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废墟上,蒋多和玫瑰酒吧的老板都没有再说话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神会一的眼神,然后各自去做了各自的事情。

  而丁仆此时已经走出了搂池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等候在外面的白爱云。

  他看白爱云已经老了许多,其实他也老了许多,可是楠竹依然是年轻的,光鲜而耀眼的活在丁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

  就是在楠竹生命弥留之际,丁仆终于忍不住去看了楠竹,她躺在床上憔悴苍老了许多的模样,也比白爱云这样的老虔婆漂亮年轻许多。

  站定在白爱云的面前,丁仆的一双眼睛,几乎是充满了恶意的看着白爱云。

  白爱云抬头,一看前面的是丁仆,便是一脸巴结讨好的笑道:

  “丁老板,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你贵人事忙,好多年不亲自来酒吧一条街了,自然与我见的少。”

  丁仆穿着一身呢子长风衣,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站在白爱云面前,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压迫感外,让白爱云不敢轻易说出冒犯的话来。

  看着白爱云那副巴结中,带着些不安的样子,丁仆一脸的冷笑,刚想出言讥讽白爱云几句,眼角一撇,看见了蒋多从搂池的大门出来。

  于是丁仆突然变了一副姿态,他抬手,重重的拍了拍白爱云的肩,说道:

  “这些年,咱们也没什么合作,只要你的人好,我这边的价格都好谈,钱也不是问题,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

  说完这么莫名其妙的几句话,丁仆便走了,仿佛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白爱云那莫名其妙的脸,以及他的身后正站着一脸阴沉的蒋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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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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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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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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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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