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皱眉:“什么法子?”
白金根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法子?你们不是晓得了吗?就是找块石磨,绑在徐卫西身上,把他沉塘里啊!
哦,还有,当天晚上,我就让白美凤收拾东西走了,第二天,我就在村里散步谣言,说徐卫西和她私奔了,等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见果然没人来调查徐卫西的下落,我就去市里给白美凤她租了个房子。
本来她这几年在市里住的好好的,谁都没发现她,唉!哪晓得这女人啊,真是没用!老是想家,今年过年就非要回来看一眼……”
说到这里,白金根一脸无语的表情。
男警和女警对视一眼。
男警咳嗽一声,“白金根!你的口供和白美凤的完全相反,她说凶手是你,你却说凶手是她,也就是说,你们俩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我刚才提醒过你说谎的后果,你确定你这口供全部属实?没有说错?”
白金根皱眉、摇头,“我说的都是事实,说谎的白美凤那个骚货!”
女警:“白金根!请注意你的用词,不要说脏话!更不要骂人!”
白金根一滞,讪讪一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嘴贱,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
未久,男警和女警从白金根的病房出来。
并肩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女警瞥向身旁的男警,问:“哎!你觉得白美凤和这个白金根,谁在说谎?”
男警转脸看她,“你觉得呢?”
女警:“我觉得说谎的应该是白金根!”
男警挑眉:“理由呢?”
女警:“他想把罪名推到白美凤头上,好让他自己逃脱法律的制裁,他有这个动机!而且,你不觉得他刚才的口供有漏洞吗?”
男警惊讶,停下脚步,“哦?什么漏洞?你指的是?”
女警跟着停下脚步,与男警对视着,“他刚才先说的是白美凤一花瓶把徐卫西砸昏迷在地上,随后又改口说很快徐卫西就没了呼吸,我觉得这就是他话里的漏洞,他后来的解释,我觉得只是他在找补这个漏洞,你觉得呢?”
男警皱眉,想了一会,微微摇头,“不好说!我觉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唉!这个案子不好调查啊!”
女警点头:“是呀!毕竟是5年前的案子了,事情过去这么久,案发现场早就被破坏了,人证、物证,也都很难再取证,偏偏这两个嫌疑人,还都指控对方是凶手,自己是无辜的,唉!”
……
两名警务人员离开不久。
就有两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来到病房,看望白金根。
一进门,这两个女人都喊白金根——“爸”。
应该是白金根那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了。
进病房之前,她俩被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员拦住,她俩说了一堆好话,才被放入病房。
但被允许她们看望父亲白金根的时间也很有限。
几分钟后,就被看守白金根的那两名警员,请出病房。
两个女人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从楼里出来。
年轻一些的女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住院部,年长一些的女人见状,也停下脚步,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住院部大楼。
年长一些的女人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感慨:“唉!我真没想到爸他会摊上这种事,这可是涉嫌杀人呀!咱们下次再来看他,可能就得在监狱了,要是被判了死刑,那监狱都不用去了,咱们就得该给爸准备后事了,唉!”
年轻一些的女人,听了,眼里闪过不忍之色,咬了咬嘴唇,说:“姐!我想救救咱爸,虽然说咱爸跟白美凤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刚听说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咱爸这些年,一个人把咱们俩拉扯大,也不容易。
而且他年龄也不算太大,偶尔想女人,也是正常的。
而这次他的事,说白了,也都是因为玩女人玩出来的麻烦,你说……要是咱俩早点给爸找个伴,他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所以,姐!我想救救咱爸,哪怕只是让他避免死刑呢!你说呢?”
年长一些的女人听了,默然,神色也很感慨。
片刻后,只见她面露苦笑,“月红,你说的轻巧,咱姐俩有这个能力吗?是你我姐妹俩有这个能力?还是咱俩的丈夫谁有这个能力呀?月红!咱俩就是普通家庭、普通人,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两眼一抹黑,拿什么让咱爸免了死刑?除非,能把杀人的罪名按到白美凤头上去!但就算是这样,咱俩能做到吗?”
白月红,也就是年轻一些的女人,听得皱眉不已,脸上却不见颓丧之色。
眼珠转了转,忽然说:“姐,要不咱们去找找那个徐卫西的儿子?看看能不能让他高抬贵手,放咱爸一马?”
姐姐白晓红闻言,迟疑:“这能行吗?”
白月红:“怎么不能行?古话不说‘民不举、官不究’嘛!我听说这年头很多车祸撞死了人,只要舍得赔钱,死者家里也不会告你,而只要死者家里人不告,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这年头,谁不喜欢钱呀?我觉得能行!”
白晓红怔了怔,“月红,你的意思是……咱们俩凑钱给咱爸买命?那恐怕要不少钱吧?我听说那个徐卫西的大儿子,现在家里可有钱了,咱们送的钱要是少了,人家肯定看不上,要是送的多了,咱们俩也拿不出来,再说了,咱俩两家不过日子了吗?你可想好了!”
白月红皱眉、迟疑。
数秒后,她忽然说:“咱们先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先去试试,说不定能行呢?再说了,就算那边说不通,咱们还能试试去找白美凤的女儿白兰兰啊!姐,我听说白兰兰的公公,她丈夫的亲爹,最近得了癌症,正缺钱治病呢!要是她能说动她妈白美凤来认这个罪,那咱爸不还是能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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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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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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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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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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