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雷龙闪烁,盘旋九天之上,疯狂咆哮着,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传荡这方天地,狂风席卷,大雨汹涌倾倒而下,万里雷云将这里覆盖。
突然,遥不可及的天空裂开一个血口,仿若被撕裂一般。
血口越来越大,很快,它将无边雷云吞噬,雷龙被染为血色。血红色的雷龙蜷缩成一团,不再盘旋怒吼,他们身躯颤抖着,发出些低微的哀吟声,像是在惶恐。
不知何处的一轮新月也被晕染为血红色,妖艳异常。
在不远处,隐约间有道身影立在大地之上,那人一身蓑衣,佝偻着腰,就这样看向无边血色的天空。
他沧桑的眼神透过额前蓬乱的发丝看向那漫天血雨,露出几分回忆之色,许久后,眼角边的皱纹抖了抖,口中喃喃一声:“又是一年血雨,这次…比数千年前的还大不少…”
不知道多久过去,血雨依旧在下。突然,天空那血洞像是被什么撑裂一般急剧扩大。
那人看向那被撑裂的洞口,眯了眯眼,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光团,那光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破血口,破碎了空中无数巨龙,劲直撞向大地。
那人见状,只是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千里之外,荡起空中阵阵涟漪。
光团以不可匹敌之势冲向大地
“轰”
一声巨响袭来,无边的石块迸发,一层层能量光团沿着中心向四方散去,万物寂赖,生灵涂炭。
那人见状,低喝一声,向空中祭出一件法器,包裹了方圆千里,将其罩住,使能量没有溢出丝毫。
“哼”
等到光团所产生波动渐渐消失,那人闷哼一声,随后眨眼间来到了光团落下之地。
走近那数千米的巨坑,向下一望,隐约有道人形显现,见那少年人影并未受伤,反而身上有霞光流转,那人见状笑笑,便要带人离开。
突然,那人微微蹙眉,看向后方,冷声道:“何方鼠辈在此藏头露面”
“呵呵,卫道士一脉当真是好手段,至尊器之威,即便只是投影也可轻易阻拦,可算不负威名啊”
那人背后突然显出一道黑影,传出幽幽笑声。
那人见状,略一紧张,便把坑中少年护在身后,口中警告一声:“汝是何人?敢阻吾之一脉,难道汝真不怕违抗至尊谕令?”
那黑影听到“至尊谕令”,身躯颤抖一番,但还是道:“怎么可能?卫道士误会了,吾岂敢违抗至尊令?不过是看看混沌来人罢了…”
那人闻言,正在暗暗揣度对方,见他知道至尊令,便松了口气:“既汝知至尊令之威,为何前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是因为…”
黑影话音未落,便徒然伸手抓向那人身后的少年,途径空中散发出无尽冷冽黑气,仿佛让人坠入无边地狱,崩坏了重重空间,直直向那人袭来
那蓑衣老人并未料到黑影敢出手,此刻怒目圆睁,用尽全力出拳击向那只大手
“轰”
一声巨响袭来,两人撞击所散发的恐怖余威荡漾而出,将老人身后的光团狠狠撞向一旁
无边光霞迸发,那是光团破碎所产生,而两人却是早已斗在一起,无暇顾及于此。
“嘶,好痛!”
一道微弱少年声音响起,那是光团中的人所发出的
“我去,这**是哪啊?!”
少年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打在一起的两人,
此刻那不远处腾空在血雨中打斗的两人,彩光流出,血液迸溅,还有数条巨龙环绕,血色般的天空,好似梦境一般绚烂,妖异。
少年掐了掐自己的脸,疼痛告诉自己这并非做梦
“靠,这什么啊都是,我这是在哪?”
无人答复,只有迸溅而来的石块做出回应,
“砰”一声,石块打在少年左臂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少年正要准备逃跑时
突然,天空血雨消散,雷龙发出最后的一吼后,也渐渐散去身形,
天空恢复湛蓝,只是一道金光化出,慢慢流露其形,像是一张金色纸张,那金纸散发无边的威压,笼罩整个大地
“嘎吱”
半空中战斗的二人急忙停手,被那金纸所显露威势压的骨头直响,
霎时,那金纸飙出一道耀眼金光飞向那黑影
“至尊令!”
黑影惊叫一声,瞳孔剧缩,目眦欲裂,心中暗骂,再不管那股威势,狠一咬牙,便遁逃出去
老人看着黑影被一缕金光追的逃窜,暗暗舒了口气,看着黑影遁逃时所展现的异象,枯叶漫天,云烟成海,他微微凝眉,轻声一叹:“秋…”
随后转眼看向那张有些趋于透明的金纸,有些悲哀,有些无奈
转身便落在忘了逃跑的少年面前,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少年,勉强一笑
“你…你好…”
少年掐了掐自己的脸,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蓑衣老人,很难想到这是刚刚飞天遁地的神仙,少年哆嗦着嘴,紧张的憋出半句话来
“无妨,随我走吧”
老人沙哑着嗓音,并未管他,随后看着他正在流血的左臂,袖手一挥,一股绿色匹练掠过
少年看着一道绿光飞向自己伤口,却并无感觉,他微微晃了晃手臂,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愈加震惊,哆哆嗦嗦道:“我们…我们去哪?”
老人再没有管他,而是伸手,手掌浮现出一个光罩,罩在少年头上,一阵银光闪现,少年感到浑身漂浮,不敢睁眼。
不知多久,少年感到周身凝实,脚踏实地,微微睁眼,已然是在一处府邸
“这几日便在这里安身吧…”
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
少年虽有一肚子问题想要去问,但一想到刚刚那脑海中的场景,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人静静看着少年,片刻后,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
“陈千”
“几个春秋”
“…我今年18岁”
“你父母尚在?”
“不…不在了,我三岁那年出车祸死的”
“你可有亲人?”
“并无…”
面对老人莫名发问,少年不敢撒谎,如实回道,只是心中暗自惊异
老人闻言,则是微微点头,随后袖手一挥,一摞书籍浮现在陈千面前
陈千有些疑惑,但并未有任何举动
老人放下书后,放缓声音:“你无需害怕,今日所遭受一切,待日后自会知晓。”
“吾也该走了,记住,这些书中有你想要知道的,不要擅自离开,等到把书看完也不迟”
“你也无需心悸吾,日后吾二人自会相见。”
老人说了这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去,但却又回过头来,有些莫名其妙,又有悲哀,叹息一声:“这一纪你为主角,乱世…由你而起…”
“加油吧,呵呵呵…”
话音刚落,老人便身躯消散,就这样消失在陈千面前。
陈千等他走后,瞬间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华丽的府邸,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有些摸不着头脑。冷汗涔涔的流下来,他想用袖口擦拭,却发现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一切都在告诉自己并没有做梦
“唔”
陈千揉了揉太阳穴,长出口气,与其想来想去,不如听听那老人的话,毕竟他救了自己。
陈千看着面前摞着的第一本书,却发现不识任何字,等到用手接触的一瞬间,脑海中瞬间浮现无数文字,眨眨眼,他又看着面前的书,赫然写着“《天玄历》”几个大字,
他欲双手怀抱起,却发现其重若泰山,不能动其丝毫,只得这样一页页翻开查看。Χiυmъ.cοΜ
“咝咝”
红烛在燃烧,月色朦胧缭绕,月华透过薄薄的纸窗照进屋内,倒影出一少年模样。
此刻,万籁俱寂,只有一声声翻书声隐约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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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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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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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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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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