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站在城头上,远远眺望敌军修建大营,居然是构筑板式大营,这是准备和自己打持久战吗?
张晓仿佛明白陈庆的想法,笑道:“他或许是寄希望于伪齐军从东面进攻秦州,或者攻打德顺州,我们不得不仓促撤退。”
陈庆沉思片刻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也知道中原的情况,应该知道李成率领京兆军队主力去中原了。”
张晓摇摇头道:“都统,他们未必知道这个情报,不必太高看他们,没有多少军队像我们这样重视情报,尤其关注和我们不相干的情报,一般军队都办不到,西夏那么遥远,他们一样做不到,除非是商人给他们带去消息,他们绝不会主动派人去打探。”
旁边杨再兴也道:“卑职也赞成张参军的判断,西夏军极可能不知道凤翔府金兵只有五千驻军,更不会知道李成已率主力去中原参战,敌军主将刚到兰州不久,来不及探查这么详细的情报。”
陈庆点点头,“就算如此,和对方长期对峙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这时,两名斥候绕道到了西城,从西城进了城,随便被带到城墙上,两名斥候单膝跪下行礼道:“启禀都统,我们已经探查清楚,对方没有携带攻城梯,重型攻城武器都没有,另外,刘琼将军已经成功率军北上。”
“再去探查!”
两名斥候行一礼,快步走了。
张晓笑道:“看来对方是要和我们打持久战了。
“都统,对方来人了!”
有士兵大喊,只见远处奔来一名西夏骑兵,渐渐靠近城墙,大喊道:“我家大将军有信给陈都统!”
他将一封信箭射上城头。
有士兵拾到信跑去呈给了陈庆,陈庆打开信看了一遍,对杨再兴淡淡笑道:“你的买卖上门了!”
杨再兴精神一震,激动道:“对方是要单挑吗?”
陈庆点点头笑道:“这个曹保宗很有意思,他说自己有一把大宋神宗皇帝的佩剑,想和我打赌,用单挑的方式三战两胜,赌我的方天画戟。”
张晓想了想,忽然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七星剑!”
“张参军说说,七星剑是什么?”
“就是当年的永乐城之战,神宗皇帝把自己佩剑七星剑赐给龙图阁学士徐禧,称为斩将剑,若将不听令,用剑斩之,徐禧率二十万大军讨伐西夏,后来在永乐城内全军覆灭,徐禧也战死,这把剑就落在西夏人手中。”
陈庆顿时有了几分兴趣,又问道:“这柄剑有什么异常吗?”
“这柄剑锋利就不用说了,削铁如泥,最神奇处是剑身上有七个凹点,拔剑时,一道寒光会把七个凹点连为一体,暗合天上北斗七星,所以叫做七星剑,没想到这柄剑居然在曹保宗手上。”
“他是西夏大将军,得到这柄剑很正常!“
陈庆当即令道:“拿笔墨来!”
士兵拿来笔墨,陈庆在信后写了四个字,‘如君所愿!’。
交给士兵,“把信射回去!”
士兵一箭射了出去,西夏送信士兵拾起信,飞奔而去。
杨再兴有些担心道:“都统真要和他打这个赌吗?”
陈庆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杨将军没有信心?”
“卑职当然有信心,只是对方要三战两胜,高定这两天腹泻,身子很虚,要么就是刘璀或者牛皋将军上阵,感觉把握不大啊!”
陈庆呵呵一笑,“放心吧!还有我自己呢?我如果输了,这支方天画戟给了对方也无妨。”
杨再兴小声嘟囔道:“你是主帅,怎么能轻易出马。”
张晓也劝道:“既然这个方案是对方提出来的,他手下必有能人,都统不可轻敌。”
谷</span>陈庆点点头,“参军提醒得好,杨将军尽管放心去战,我用弓箭替你压阵!”
........
曹保金当然不会头脑发热,他在南下之前就决定和宋军打一场持久对峙战,而持久对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他需要振奋士气,同时打击敌军士气。
他手下有三名难得的猛将,都是西夏各军比武的佼佼者,是天子李乾顺身边铁鹞子军的统领。
一个叫嵬名阿宝,使一把六十斤的合扇板门刀,刀法凶狠,力大无穷,曾一刀劈断一头健牛。
另一人叫李承晃,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兄弟的后人,勉强可算一名皇族,从小得异人传授武艺,一杆四十斤的铁枪神出鬼没,有万夫不当之勇,连辽国第一猛将耶律大石都败在他手下。
最后一人叫做卓白皓,是一名回纥人,使一柄六十斤的单柄铜锤,身材如一头黑熊,看似笨拙,实际上灵活无比,而是非常阴毒,暗藏一颗流星链子锤,百发百中,他是李乾顺的贴身护卫,被曹保金请出来了。
正因为有这三人为依仗,曹保金才主动要求和陈庆单挑,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干掉陈庆,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就算没有机会,但如果能把宋军击败,对打击敌军士气也有巨大的好处。
他看到了陈庆的批复,大喜令道;“命军队早些休息,明天五更响鼓!”
西夏大军早早休息了,曹保金的大帐内还灯火通明。
谋士李太越道:“明天的第一战非常重要,卑职估计,不是杨再兴就是高定,两人是用枪,武艺高强,卑职建议让李承晃打头阵,如果第一阵胜了,那第二阵就让卓白皓上,如果第一阵我们败了,那第二阵还是卓白皓上,卑职估计卓白皓能搬回一阵,如果还有第三阵,那还是让卓白皓上,建议他使用暗器,第三阵恐怕就是陈庆亲自出战了,所以第三阵才是最关键的。”
“军师的意思是说,不让阿宝上阵?”
“阿宝力量虽大,但迷惑性差了点,不像卓白皓那样让人防不胜防。”
“索性第一阵就让卓白皓上场!”
“不行!第一阵一定要李承晃上。”
李太越一口否定,他低声对曹保金说了几句。
曹保金惊愕,“是李承晃自己说的?”
李太越点了点头。
曹保金欣然捋须道:“既然如此,明天就用军师的方案!”
.........
‘咚!咚!咚!’西夏军营鼓声大作,一万西夏军列队走出,在距离城门约三百步外布下了阵型,西夏军士兵不断吹响低沉的号角声,杀气腾腾。
这时,宋军城头同样鼓声大作,一队队士兵奔上城头,整齐在城头上,城头上战旗飞扬,长矛寒光闪闪,士兵盔明甲亮,士气高昂。
城门吊桥已经放下,城门缓缓开启,在城门内,杨再兴、刘璀、牛皋三名大将皆盔甲闪亮,各自手执兵器跃跃欲试,今天高定身体不好,状态不佳,尽管他再三要求上阵,都被陈庆否决了。
陈庆对三人肃然道:“你们三人谁出战是我来决定,在我没有下令之前,谁也不能出城一步!”
“遵令!”
三人一起躬身行礼。
陈庆转身上了城头,有士兵迎上前道:“都统,敌军战将下场了。”琇書蛧
陈庆走到城垛边向下望去,只见一名身高约一米九的西夏大将手执一杆铁枪,威风凛凛,身后有人高举一面大牌子,上写正将军李承晃。
陈庆点点头,看样子来者不善,他当即下令道:“杨再兴将军出战!”
陈庆接过自己的宝弓,抽出了一支箭,等待危急时出手。
杨再兴从城门处飞奔而出,手执蟠龙金枪,直扑敌军大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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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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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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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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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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