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很严峻了,完颜昌立刻将阿不速请来商议对策。
阿不速急匆匆赶来,他听完了局势汇报,毫不迟疑道:“都元帅,既然我们守大名府没有希望,那为什么不现在撤退?难道非要等到十天后,我们粮食断绝时才想到撤退吗?”
阿不速的问题很尖锐,咄咄逼人,他依旧受够了完颜昌的虚伪和无能,说话也不客气了。
“请原谅我的坦率,如果都元帅不想和西军作战,那就赶紧撤退,越早越好,如果要和西军决战,那就好好规划一下,总之,这样无所作为地等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
完颜昌指着地图踌躇片刻道:“我是在考虑和西军一战,否则我回去也无脸见天子,但怎么打这一战,却很有讲究,对方有两支军队,一东一西,那我们是集中兵力一战,还是分兵两路各战一支军队?”
阿不速见地图上画满了各种作战方案,他也相信了完颜昌确实是想和西军一战,他想了想道:“两支军队其实相距不远,只有二十里,骑兵很快就能杀到,如果我们集中兵力打一支军队,很可能出现的局面就是,我们被两支军队前后夹击,我觉得还是分开作战比较好。”
完颜昌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样考虑,陈庆不是傻子,他这样布兵就是希望我们去攻打西面的军队,然后他率大军从东面杀来,将我们夹击包围,我也是考虑分头击之,这样吧!我的兵力稍强一些,我率军攻打东面主营,将军可率本部以及两万签军攻打西面军营,若不敌对方,我们再及时退回城内!”
“同意都元帅的意见!”
两人达成一致,相约四更时分率军出击。
完颜昌披上盔甲来到大营内,他的女婿蒲察鹘拔鲁上前道:“岳父,我们真的要攻击西军大营?”
“说什么呢?”
完颜昌冷冷瞥了他一眼。“这八万军队是我在金国的根基,若没有这些军队,我在金国早就被天子干掉了,如果要和西军决战,我会等到现在?”
“小婿知错!”
完颜昌又道:“出城后直接向北撤退,不用管阿不速的军队,天子那边我自会去交代!”
此时陈庆也在紧张的调兵遣将,从崔九给他的信中他便知道,完颜昌不会和自己决战,他一定会带着八万军队返回金国,这八万军队是他的政治根基。
如果完颜昌想用金蝉脱壳之计,他一定会把壳留下来,这个壳就是阿不速的五万军队加上河间府的两万军队。
这支军队就留给杨再兴和牛皋去对付,他要收拾完颜昌
一更时分,陈庆便率领二十万军分成三路北上了。….他这个计划很冒险,如果完颜昌发现他率军北上,那他一定会和阿不速的军队联手消灭杨再兴和牛皋的军队,所以陈庆又留下几支斥候队,一旦发现形势不对,就立刻通知杨再兴的军队撤退。
这也是陈庆的斥候已经消灭了留在城外的敌军探子,至少西军附近的敌军探子已经全部消灭,这才敢行此险棋。
但凡事没有绝对,万一还留下一两个金兵探子没有消灭,如果他们离开大营北上,完颜昌肯定会知道。
四更时分,阿不速的军队和完颜昌的军队同时离开大名城,扑向东西各十里外的西军大营。
但完颜昌的八万大军出城五里后,便毫不犹豫折道向北而行,速度疾快,他们的战马马蹄都用厚布包裹,虽然没有震天的马蹄声,但依旧密集沉闷,轰隆隆的动人心魄。
完颜昌要率军脱身,他就指望蒲察阿不速的军队拖住对方。
就在完颜昌军队北上的同一时刻,蒲察阿不速也率领七万大军抵达了西军大营,阿不速虽然极为厌恶完颜昌,不想援助完颜昌,总想一走了之。
但阿不速怎么也想不到完颜昌会那么无耻,出卖自己,他却脱身北撤。
大军抵达西军大营,相距只有三里,阿不速喝令道:“签军突击!”
阿不速当然不会自己率军杀上去,他命令两万签军为先锋突击,签军主将叫做魏国明,他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大喊一声,“突击!”
“呜——”号角声吹响,两万签军如潮水般向西军大营杀去。
西军大营不是板墙式大营,而是用营栅包围,四周的西军巡哨纷纷后撤。
两万大军越冲越近,如海潮奔腾,距离西军只有一百五十步,就在这时,一阵梆子声响起,‘梆!梆!梆!’
埋伏在壕沟内的两万西军弓弩手万箭齐发,两万支箭射向奔跑中的签军士兵,签军士兵措不及,暴风骤雨般箭矢射进人群,惨叫声、哀嚎声四起,士兵一片片栽倒,瞬间被射倒了数千人。
签军士兵吓得胆寒心裂,掉头便逃,蒲察阿不速已派出三千刀斧手督战,不准士兵后退,一旦后退,统统斩首,一连杀了数百人,万般无奈,签军士兵只得掉头继续奔跑。
签军士兵的装备比较差,身穿金兵淘汰的旧皮甲,连盾牌也没有,手执长矛,低头着向前猛冲,生死在天了。
这一次,阿不速兵分两路,从南北方向向军营突破,绕过西军的弓弩大阵。
一万六千余签军低头猛冲,又进入了西军的弓弩范围,这一次,西军在两百五十步外边开始射击,五千步神臂弩远距离射击,连主将魏国明也措手不及,被数十支箭射穿身体,当即落马毙命。
不断倒下的士兵,继续猛冲的士兵大潮,两万支箭再度射击,这一次如疾风扫落叶,一片片敌军士兵倒下,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箭雨发射,密集的箭矢如狂风暴雨,两万签军死伤已近四成。
望着遍地惨叫哀嚎的同伴,签军彻底崩溃了,转身不要命地四散奔逃,丢盔弃甲,刀斧手也挡不住他们,混乱中,数百名女真人刀斧手也被愤怒的士兵乱矛刺杀。
准备从南北方向性杀入西军大营的女真骑兵也同样的遭到了伏击,十几万西军骑兵、长矛手,战车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两支女真骑兵,上百辆战车由战马拉拽,小型投石机将一颗颗木桶火雷投入到敌军群中,火雷爆炸,淬毒铁钉四散,战马惊恐嘶鸣。
这时,一颗大型铁火雷在女真骑兵群中炸开了,轰的一声巨响,火光腾起,黑烟弥漫,上百名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几名士兵被炸飞起来。琇書蛧
阿不速意识到自己的中计,西军早有埋伏,眼看中黑暗中自己军队不擅长夜战,伤亡惨重,他心中懊悔万分,大喊道:“突围出去”
可这一次,陈庆已下令不计代价全歼金兵,他们再想突围出去,哪里有这么容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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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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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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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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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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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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