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时分,一万宋军出现了,他们分工有序,三支军队层层递进,五千步兵突击,五千骑兵包围,唐骞则率领一千斥候骑兵在外围封锁,严查任何漏网之鱼逃脱。
乌仁道口的空地上搭建了两百多顶大帐,除了当值的百余士兵在里面的哨卡旁巡逻,其余士兵都在沉睡。
唐骞一挥手,副将刘瑞率领五百骑兵低速度向谷口内奔去,他们的任务杀尽当值哨兵,防止他们用火药箭向县城发射信号。
与此同时,五千步兵发一声喊,从四面八方杀进了军营内.......
唐骞距离军营约两里处,隐隐可以听见军营那边传来的喊杀声,声音很小,五里外的县城那边应该就听不见了,不过应该能感觉到动静。
唐骞目光盯着远处黑黝黝的城墙,城头十分安静,城头上的守军应该也在熟睡之中,但就在这时,城头上忽然射出了三支火药箭,直飞天空,唐骞心中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道口那边也同样射出了火药箭,却是四支,四支火药箭在空中发出赤亮的光芒。
就像一问一答,城头上安静下来了,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来,抱拳禀报道:“启禀统领,哨卡的敌军已全部消灭!”
唐骞点点头问道:“刚才的火药箭是怎么回事?”
“哨卡那边竖着一块牌子,写着‘城起三支箭,我们回应四支箭’,刘将军情急之下,就射出了四支火药箭。。”
唐骞赞许地夸赞道:“你们将军还真是急智!”
激战仅用了半个多时辰便结束了,外围的敌军全部被歼灭,基本上不留战俘,只有乌仁道里面的哨兵他们还无法顾及,目前只能封锁乌仁道,不准里面的哨兵出来。
下一步就是夺取县城,他们依旧兵分四路,唐骞率领三百精锐斥候去夺取北城,刘琼率领主力负责从北城杀入,副将李汶则率三千骑兵在南城外围堵,斥候副将刘瑞则率数百斥候在外围截杀逃脱的零星士兵。
北城上很安静,基本上看不到巡逻的士兵,士兵在护城河搭上了木板,三百个黑影疾速飞奔,他们将一个個绳套准确地套上城垛,仿佛猿猴一般向城头攀去。
城头上,两名女真士兵正靠着城楼柱子闲聊,其余女真士兵都裹着毯子靠墙熟睡,
当然无数黑影忽然在城头上出现,两名女真士兵都呆住了,几名黑影手一甩,几道寒光射来,两名女真士兵捂着咽喉倒下。
三百名斥候大开杀戒,手起刀落,将熟睡中的女真士兵全部斩首,一颗颗人头咕噜噜滚翻在地。
吊桥开始放下,城门铁栓也被拉起,数十名斥候跑下城去,开启了城门,早就等候在城外的刘琼率领六千骑兵杀进城内,直接杀进了女真军的军营内。
女真士兵来不及穿盔甲,甚至光着脚,拔出刀冲出大帐仓促应战,向他们扑来的却是宋军俨如狂风暴雨般的军弩射击,战刀劈砍和长矛刺杀,一片片的女真士兵惨叫倒地,很多女真士兵被箭射中后挣扎着爬起,却被一刀劈掉了脑袋。
哭喊声、惨叫声以及临死前的哀嚎声在军营内此起彼伏,但宋军毫不留情,斩尽杀绝,渐渐的,军营内安静了下来。
南城门开启,城上当值的数百女真士兵企图冲出城外突围,却被埋伏在外面的三千士兵举弩射击,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轮箭后,还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人。
就算个别金兵用绳索从城墙逃脱,最终也躲不过宋军斥候的猎杀。
这是陈庆下达的死命令,不准逃脱一人,不准任何人赶回来向完颜银可术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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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女真骑兵风驰电掣般一路疾奔,他们绕过洛交县南下,半夜时分过了中部县,继续向南方奔驰。
次日中午,两万女真骑兵抵达了道路分岔处,向西南方向是铜官道,而向东南方向是同州道,完颜喝离撒对这里很熟悉,或许他本人长得比较肥胖的缘故,他不喜欢铜官道,北面的神川大峡谷内有一段很狭窄的通道,让他这样的胖子很不舒服,他更喜欢走同州道。
以前最南面有一座金锁关,但自从去年宋军将金锁关彻底炸毁后,进入同州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去同州!”
完颜喝离撒大喊一声,骑兵继续向东南方向疾奔。
走同州道也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大部分河道都很狭窄,尤其有数十里路段,两边都是悬崖,骑兵就在河道两边浅水中奔行,尤其现在是春天,水势很急很冷。
河道蜿蜒曲折,足足要走一百多里才抵达金锁关,至少要一天的时间,好在女真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几天几夜不下马都可以,短短的一天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但女真骑兵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南下不久,一支万余人的宋军从铜官道内出现了,他们无声无息地跟在女真骑兵的身后十几里外。
次日下午,两万女真骑兵抵达了金锁关,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座雄伟的关隘出现他们眼前,关隘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宋军士兵。
十几名千夫长都不满向完颜喝离撒望去,他不是说金锁关被摧毁了吗?现在好好地在这里,哪里有半点被摧毁的样子。
完颜喝离撒被惊得目瞪口呆,他低声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明明已经炸毁了,不可能骗我。”
完颜喝离撒的两万手下并不是他的部署,都是临时调拨供给他,众对这位屡战屡败的元帅也没有什么好感,更谈不上尊敬。
一名千夫长直言不讳道:“喝离撒将军只是听说被摧毁吧!并没有亲自过来查看,”
这位将领说对了,完颜喝离撒确实只是听说,金锁关被炸毁那会儿,他还在凤翔呢!他事后才接到蒲津关的飞鹰传信。
但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假消息,或者是不是宋军重建,真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很现实的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没有携带攻城梯,士兵们就算搭人梯也够不着城头。
足足呆了一刻钟,完颜喝离撒才长叹一声,“责任在我,回头我会去向都元帅请罪,现在大家往回走,改走铜官道。”
两万将士一片怨声载道,但也没有办法,只得调头向回走,士气和精神都没有了,很多士兵甚至边走边打瞌睡,队伍走的很慢,完颜喝离撒自知理亏,也不敢催促,不知不觉中,他们走进了一段最狭窄的河道,河道只有几丈宽,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这一段险峻河道大约有四十里,也是最难走的道路。
不过和来时相比,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走,水位有点降低了,这个异常情况谁都没有放在心上,早晚水位不同也很正常。
五更时分,他们已经走了三十余里,水位越来越低,两侧已经没有水,连河道中间的河水也只淹没马蹄了,终于引起了完颜喝离撒的注意。
………
【可能夜里看手机有点受凉,手臂肌肉疼痛,容老高今天请一更假,缓和一下手臂,今天两更,明天继续三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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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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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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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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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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