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疯狂心理师知乎>第六百七十九章 这个人毕竟已经不在了
  “这个刘美难道认识亭亭玉立?我想起来了亭亭玉立之前也是一个网红,有很多粉丝,全国大概有好几万粉丝吧。”

  “是的。”沐春将手机还给张亥。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张亥拍了拍额头说道。

  “哦?说来听听。”

  “害,我这个人比较简单,不会想太复杂的东西,而且啊,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就会不要被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分了心,有些案子看上去很复杂,一点线索都没有,或者啊看上去很离奇,完全超乎想象的死法之类的,其实啊都是表面的事情,它的背后啊有一个特别简单的逻辑关系,特别简单,真的。”

  关于这个特别简单的逻辑,张亥的确也用特别简单的话表达了出来。

  沐春忍不住鼓掌。

  张亥的意思就是这些人可能都和亭亭玉立有关。

  沐春对张亥这一见解并无意见,甚至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对吧,沐医生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逻辑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很简单的,有人故意把事情弄复杂了,不过就是让警察办案子的时候麻烦一些,但是啊,剥开橘子皮,里面的事情还是一样的。

  既然池田近的心脏是在亭亭玉立的墓碑那里找到的,我觉得吧,所有事情都可以把亭亭玉立看作源头进行调查。”

  “是这么个道理。”沐春不反对张亥的想法,但是究竟为什么会和亭亭玉立有关,他觉得还是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这个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亭亭玉立也许和所有人都认识,这一点极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怎么认识?

  是现实中认识还是网络上认识?

  亭亭玉立粉丝众多,也许这些人都只不过是收听他节目时候认识的。

  这个问题可以问问邱平,邱平应该算是亭亭玉立非常信任和亲近的一个人,他曾经帮助过邱平,现在,邱平也在帮忙照顾亭亭玉立创立的抑郁基金会。

  但是邱平的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沐春实在也不愿意打扰,而且她相信,邱平应该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关系。

  重新将思路整理一番之后,沐春又听到张亥说,“陈丰的父母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也好。”沐春说,随后,沐春又问,“那耿梦呢?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就复杂了,就算我们知道这事情是耿梦做的,也没有证据,因为陈丰已经死了,尸体也早就烧了,一点点证据都没有。”

  “也没有证据说明耿梦实际上犯下了罪行嘛。”

  “除非她自己承认。”张亥说。

  “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沐春说完,将所有线索重新在笔记本上整理了一遍。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还是掩藏在树影之中,沐春想要抓却抓不到。xiumb.com

  “沐春医生,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下班休息啊,不要太辛苦。”

  沐春连忙站起来送张亥到门口,随后回到自己的桌子旁。

  五芒星阵法,究竟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假设所有的人都和亭亭玉立有关,这的确是非常简单的逻辑,而且很有价值。

  然而这个推理存在一个巨大的逻辑上的漏洞,那就是亭亭玉立已经死了。

  他死后将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所创立的基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没有钱留在这个世界上,要如何能够让这些女性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假设所有的案件都是蓄意伤害,耿梦故意造成陈丰煤气中毒;刘美故意杀害池田近;秋桐故意伤害李牧;杨星的女友设计让杨星差点触电。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个人诱导的,亭亭玉立不可能做到。

  他已经死了半年之久,想要在半年前就已经和这几位女性达成某种契约,也不可能至今仍然有效。

  毕竟是杀人罪。

  再假设,所有的事情都是故意为之,其中耿梦是想要和陈丰一起死去的;刘美却相信自己就算被判死刑也能在死后获得新的审判;秋桐的想法是什么?杨星女友的想法又是什么?

  杨星的女友显然和耿梦不同也和刘美不同,她仅仅是要伤害杨星,仅仅是要报复他水性杨花吧。

  秋桐呢?

  秋桐是因为嫉恨李牧吧,她也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生命搭进对李牧的报复中。

  这样想来和亭亭玉立事实上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亭亭玉立的理念其实是——自杀。他处在绝望中、处在对生命的困扰中、他不确定让大家和他一样通过自杀来中介痛苦的一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亭亭玉立从来没有想过报复,也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虽然他的个人情绪感染了一群人,甚至让一群女孩走向自杀这条不归路。

  本质上和最近的案情确实不同的。

  沐春仰面朝天躺在椅子上,实在是困扰不已。

  正在这时,门诊室外有人喊了他一声。

  “沐春,我们去看看教授吧?”沐笑笑着说。

  “今天?现在?我刚见过教授。”

  沐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那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正好我想去逛街,沐春要不要陪我一起?”

  沐春不想逛街,但他现在也的确没有特别好的状态分析眼下这些问题,于是便答应了沐笑的邀请。

  两人离开医院,走到地铁,随后在绕海东面一个繁华的商业区下车。

  “吃寿司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吃寿司了?”沐笑提议道。

  “好的。”沐春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怎么不接电话?”沐笑好奇地问。

  沐春怕沐笑担心,于是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仍然是那个一样的声音,一样是那句相同的话。

  “我最近在被威胁,笑笑,虽然看起来是绕海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但是似乎这背后有什么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先让我吃完饭。”沐笑不紧不慢地打开菜单,像看书一样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我需要一杯可乐,加冰块。”沐春说。

  “没问题,其他交给我来点,我知道沐春呢,不吃生的东西,不吃辣的,不吃腥味太重的。”

  沐笑歪着头,看着沐春,“是不是?沐大医生?”

  沐春被沐笑的可爱模样逗笑了,心情也稍稍放松一些,“没有啦,我就是不吃辣的,不吃生食,不是味道太重的食物。”

  沐笑眨了眨眼睛,说:“那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我就是这样说的呀,你的口味从大学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沐春:......

  “那我只需要冰可乐就行,其他就有劳沐笑大医生了。”

  “好的,交给我就对了,以前我们几个人出来吃饭的时候,都是我点餐的。”

  “我们几个人?”沐春重复了一遍,看上去似乎有些疑惑。

  “啊,就是我,你,还是世华和阿冬。”沐笑看着沐春的眼神,随后拿着菜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失忆了?”沐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失忆还谈不上,我就是......”

  沐春不知道怎么说,去年上半年那场病之后,他的确好像不记得很多东西,但是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麻烦,投入在工作和写作中的沐春也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刚才,沐笑说到世华和阿冬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应该是很熟悉世华和阿冬的吧。”沐春坦诚说道。

  他不打算对沐笑隐瞒自己的病情,即使沐小笑知道以后会担心,他也不想瞒着沐笑。

  “我们是同学啊,楚教授当时班上就没几个学生,这种状态和音乐学院学管风琴的有的一拼。”

  “哈?没有那么严重吧,管风琴那个真的是没有几个人,一个专业可能就一两个学生?”沐春觉得这个对比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夸张,但也不能说不对。

  “我们专业学生是比较少,后来成为医生的就更少了。”沐笑一边说一边盯着沐春脸上的表情。

  她不知道沐春是不是还记得以前这些人,从目前的观察来看,沐春显然是记得的。

  “阿冬和世华毕业以后都去了哪里?”沐春问。

  “世华好像最近在绕海,他回国了,阿冬......”

  沐笑突然停了下来,神色黯然,肩膀也微微有些紧张。

  沐春察觉到沐笑的不安,遂即放缓语气,温柔地说:“怎么了?笑笑看起来有些......”

  沐笑将长发挽起,放到左侧,露出温和的笑容,“沐春,阿冬几年前就过世了。”

  “过世了?在国内还是国外,我记得她去国外读书了,而且好像还改了专业。”

  “是的,她最后的时光是在加拿大,那时候我也赶过去了,阿冬死的时候很安详。”

  沐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也有些不安的微微颤动。

  沐春完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拿起服务员刚送来的可乐,打开拉环,倒入放着冰块的玻璃杯中。

  浅褐色泡沫冉冉升起,沐春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下半杯。

  “你怎么了?”沐笑看出了沐春压力很大。

  其实她的压力又何尝不大。

  晚饭时间,邻座的客人们聊着公司里的工作,聊着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沐笑也想和沐春聊聊最近看过的书或者最近重温过的电影。

  但是她知道,一片乌云正在他们周围,而且越来越深沉,越来越阴暗。

  她也很想知道这片乌云背后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我最近在读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沐笑说。

  “好,太宰治是个渣男。”沐春笑着回应。

  “说的不错,无赖派的代表作者,我也是很奇怪,为什么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在我们这个时代会如此流行,甚至是很多青少年和年轻人都读过的书。”

  “沐笑不能理解吗?”沐春托着下巴,看着沐笑会说话的眼睛,总觉得今天这双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

  他想到沐笑点餐前说起过,她也有事要说,但是要等吃完饭以后再说,沐春心下也有些忐忑。

  一种毫无缘由的不安感在他肠胃里搅动。

  沐春竟然担心沐笑是不是也已经卷入了这场五芒星的阵法之中。

  “一旦别人问起自己想要什么,那一刹那反倒什么都不想要了。怎么样都行,反正不可能有什么让我快乐的东西——这种想法陡然掠过我的脑海。

  太宰治的书中有太多这样消极的东西,也许这种东西就和樱花一样对人有一种可怕的吸引力吧。”沐笑说完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自己的餐盘中。

  “生活下去还是死去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课题,一旦深入思考这两件事,有些人就会走入某种极端之中,人类的大脑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擅长思考。”

  沐春看着茶泡饭上面的梅子,缓缓说道。

  “是这样的,人还有一种渴望毁灭的欲望,这种欲望被称为死亡的冲动。”

  “这是一种任由自己毁灭吧——这样的冲动,将世界上的一切放在一个培养皿中,任由其自然发展,一朵被剪下来的玫瑰花,放在盒子中,任由其盛开、颓败、甚至腐烂,太宰治的态度就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吧。”

  “那他还在影响着别人,他也让别人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呢。”沐笑愤愤然说了一句。

  沐春又喝了一口可乐,“是啊,是这么回事,所以,我并不那么喜欢太宰治的这本书,但似乎在中学时候我也曾喜欢过无赖派的小说,也沉迷在这种萧条、迷失、绝望和什么都没有的虚无之中。似乎也有过那么短短的一些时间,所以在我看来,太宰治的书会有那么多年轻人喜欢阅读也是有道理的。”

  “他们正处在那样的时候,对世界、对周围以及世界和自己的关系有着探知的渴望,又同时深深感到痛苦。”

  “没错,人们对痛苦更敏感,同样的,一种萧条的感受一种因为太绝望所以不需要努力的态度也会对很多人产生影响,这个在任何时期都是相同的,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压力也非常大,一种颓丧的状态,哪怕是阅读时候可以暂时沉浸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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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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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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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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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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