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蓝海公园的李牧,他的问题是暴躁和愤怒,对应的是?火?
位于临海社区的陈丰,死于燃气中毒,其原因并非耿梦恨他家暴,而是他外面还有一个女人,这是嫉妒。
陈丰死于嫉妒之恨,木盛者风姿秀丽,木衰者嫉妒不仁,耿梦之处对应——木。
心脏位于宁远公墓,入土为安,此地必然对应——土。
唯一剩下的是五行中的金,青山路杨星住处的金,会是什么?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马路警官快去宁远公墓吧,我先去一个地方。”
沐春还没说完,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了楚思思的电话。
“思思,你还在医院吗?”
“在的,老师,怎么了?”
“帮我个忙,核对一下杨星的地址是不是......”
张枚听到沐春给楚思思打了电话,连忙跟上前去,说道:“我送沐医生去吧,我现在正好有时间。”
既然正好有时间,沐春也就不客气了,走出看守所后,沐春问道:“张枚律师的车呢?”
“车?我没有开车来。”
沐春这么一问,张枚才想到下午来看守所的时候是搭马路的车来的,自己根本没有车停在停车场。
“没车?”沐春捂着胸口,露出一言难尽的苦楚。
“我们可以打车,说吧,去哪?”
“青山路,我要去一位病人家里。”
沐春把地址告诉张枚,张枚用嘀嘀打车很快就叫到一辆车。
上车以后张枚看沐春额头一直在冒冷汗,脸色也越来越差,关心道:“怎么回事?你这样子还要去病人那里?”
“是的,正因为我这样子,我才更要去那里。”
沐春也不知道如何跟张枚解释,这种事情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
难道和张枚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的病人将要遇到危险吗?”
这也太可笑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杨星家楼下,沐春的状态也已经恢复不少。
看来就是这里,杨星,你千万别出事。
刚要上楼,沐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刚才在车上他已经收到过一条短信,现在这通电话和之前的电话一样,内容就是:“请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明明知道只是一个预先录制好的语音电话,沐春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没有多管闲事。”
说完,正好有人从楼道内打开铁门,沐春连忙挡住门随后一路奔跑到杨星家。
“杨星,杨星。”沐春在门口大声喊着。
门内没有人回答,隔壁邻居听到动静打开门来问,“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张枚急忙跟老奶奶解释,我们是来看一位病人,这位是医生。
“医生?大白天的这家人家有什么病人?”
老奶奶警惕性很高,像防贼一样方防着沐春和张枚。
“哦,老奶奶你不要担心,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张枚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邻居,谁知老奶奶听到是律师,脸色突变,“律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门就咚一声关上了。
“沐春,你别喊了,要不然就直接撞门进去。”
“怎么撞?这个门是防盗门。”沐春无奈,拿出手机拨通了杨星的电话。
预料之中没有人接。
“这个叫杨星的病人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张枚问。
“可能有,你知道青山路是什么地方吗?”沐春看着张枚,眉头紧锁。
“是......”张枚恍然大悟,“是池田近肢体的发现地。”
沐春点点头,“是的,这里也有我的一位病人,而且根据五芒星阵法图,之前出事的人我已经全都标记了,青山路这里我的病人就是杨星。”
张枚有些不明白,但是她很快想到,沐春对最近的案情判断如此清楚,也许他从他的病人那里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沐春却在担心杨星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就像李牧突然出事一样。
他根本就阻止不了,他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
想到这里,沐春拨通了刘一明的电话。
“刘警官,有一件事情想要摆脱你。”
“沐春医生不要客气,你说就是了。”
“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通电话的来源,虽然很可能对方隐藏的很好,根本找不到源头。”
刘一明听完,在电话另一头笑着说:“不可能,沐春医生不要担心,把关于电话的全部资料全都给我,只要他是地球上打出来的,一定有办法找到源头。”
“哦,如果是地球外打出来的呢?”沐春强撑着开了一个玩笑,他想让自己也放松一些。
放松下来才能找到解决方法。
将电话录音和短信一并转发给刘一明之后,楼道里忽然传出一股烟味。
“着火?”
沐春和张枚两人不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老奶奶打开门,喊道:“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好大的烟味,是你们弄的吗?”
“不是。”沐春实话实说。
老奶奶则是完全不相信,“不是你们搞的鬼?”
“我们两个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烟味来,老太太你眼睛好好看看好不好。”
张枚被烦的有些气急败坏,老太太却越说越来劲,打开铁门和张枚吵了起来,“我就说世界上的律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这么凶是要吃人啊,我告诉你,你敢不好好说话,我马上就去打报警电话,说你吓唬老人家。”
“你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沐春,你是不是该给这种老太太治疗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老年痴呆这种毛病啊。”
“没有,没看出来。”沐春贴着杨星家的门,听里面的动静。
烟味分明就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难道是着火了?
沐春:......
就在张枚和老奶奶吵架之时,楼下也传来住户的声音。
“老刘姆妈,你们家有没有停电啊?”
“停电了呀,我就是停电才出来看的,结果看到个凶的要命的女人。”
老奶奶扶着楼梯把手对楼下的人说。
“奇怪了,怎么停电了呢?”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一栋老式公房,看上去房子建造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或者九十年代初,青山路一带本来就老房子居多,如果发生电路问题,引发火灾,很可能会整幢楼的供电都出现问题。
反过来说,很可能就是杨星家里出事了。
正在沐春担忧之际,对面楼里的人已经发现杨星家着火了,火光和浓烟已经烧到了阳台上。
消防车赶来的时候,沐春已经绝望。
无论如何都还是晚到了一步,而他就算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乎也完全没有办法阻止和改变。
这些能力有什么用,知道会有人继续犯案有什么用,就算全都推理成功了又有什么用。
无法知道准确的时间,就算是知道在什么地点,什么人会遭遇不幸又有什么用。
这种知道却无法拯救的挫败感像房间里燃烧的火,和楼道越来越浓的烟一样,沐春呼吸困难,甚至有一种窒息的痛苦。
张枚催促沐春先到楼下去,这里烟雾太浓。
消防人员赶到后,破门而入,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被困房中。
“没有人?”沐春万分诧异却又深深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沐春身后传来一个喊声。
“沐春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人正是杨星。
“我......”沐春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家着火了。”杨星站在门外,给女友打电话。
沐春抢过杨星的手机,说:“先不要打,你没事就好。”
杨星不明白沐春的意思,傻乎乎地跟着他走到小区楼下。
整理完情绪后,沐春问杨星刚才是不是应该在家里。
杨星点点头,“本来是应该在家里的,今天是我女友生日,她说让我早点回家,帮忙把浴缸清洗一下。”
“鱼缸?”
“嗯,沐医生啊,我这位女友养了一些热带鱼,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都是烤鱼了。”
“你没事就好。”沐春喃喃自语。
“什么?”杨星完全不知道沐春在说什么。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和她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吧,这些不知道要赔给房东多少钱了,哎。”
杨星一脸愁容,沐春却比刚才放松多了。
杨星给女友大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却仍然无人接听,他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前女友微信上,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收到回复。
“奇怪,她应该也快要下班了呀,怎么没有看手机呢?”
“你刚才在家吗?我是说刚才你有没有和你女友联系过?”
沐春纠结杨星前女友的问题令杨星有些费解,但是他还是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沐春。
“是这样的,我一个小时前在家里,那刚和她打完视频电话,前女友跟我说一定要在她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把鱼缸清洁干净,重新换上新的水,后来我有点事不得不出门,现在刚回来,居然家里就着火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张枚说道。
“啊,是的,算是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女友刚才电话里有什么异常吗?”沐春问。
“沐医生怎么今天特别关心我前女友的事情。”杨星故作轻松道。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特别叮嘱过什么事?”
沐春孜孜不倦地问着。
杨星想了一想,回答说:“哦,她让我一定要记得换上新的氧气泵,她说原来那个动力不足了。”
“那你换了吗?”沐春问。
“我刚想要清洗浴缸,正好童阿婆的大女儿给我打电话,说童阿婆不肯出院,让我过去帮忙劝劝。”
“所以,你刚才急急忙忙去了知南附属医学中心?”
“是啊,我想着劝一下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本来是在电话里和童阿婆说几句的,结果还是不行,童阿婆啊其实就是想她那个小儿子,我过去也没什么用,只是她看到我,和我说几句家乡话,就像和小儿子在聊天,心里就好过一点,我也不明白她的大女儿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弟弟来见见这个老妈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看起来,杨星这次算是逃过一劫。”
“可不是嘛!”杨星看着窗口的浓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沐春心里想的却是,这大概就算是好人有好报吧,要不是杨星在养老院认识了童阿婆,并且成了一名养老院的志愿者,又牵挂着老人家的事情,也许杨星根本不可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
看沐春不说话了,杨星又给前女友打了电话,对方仍然没有接,杨星又给前女友发消息,发现微信消息已经无法发送。
“奇怪,她怎么把我拉黑了。”
“拉黑了?”沐春问?
“是啊,你看,消息无法发送,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杨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想的是,接下来他要住在哪里,以及沐春医生为什么会在他家楼下。
“沐医生,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春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枚说道:“沐医生是我请来调查案件的。”
“那你又是谁?警察?”杨星一脸迷茫。
“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过几天有需要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既然是沐春医生的病人,律师费我会给你优惠的。”
“我......我为什么要找律师啊?沐医生,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啊,我是陪张律师来调查一些事情的,正好路过你家楼下吧。”
沐春还没说完,老奶奶抢过话去,“这个医生和这个律师刚才就在你家门口拼命喊你,你们是租的房子吧,这个房东要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估计这个钱全都要你们赔哦。”
“是的呀,还不知道有没有买财产保险,房子看来真的不好出租出去,赚租金虽然不少,发生这种事情,一两年的租金估计都白收了。”杨星同一幢楼里的住户说。
“可不是嘛,我们这种小区太老了,电路要是有点什么问题,很容易着火的,每年都检查电路,每年都说太老了要维护,每年都在维护,还是免不了出这样的事情,小伙子啊,你们到底在房间里买了什么电器啊,到底怎么会着火的你知道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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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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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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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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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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