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过之处尸体堆积,残肢断臂一路抛洒,血浆汇集成了小溪,好不容易才集结起来的士兵被他冲杀得七零八落。
陈庆的手下也个个神勇无比,杨再兴虽然没有陈庆那样残酷杀戮,但他所杀敌军人数并不亚于陈庆,白马银枪,枪法如梨花飞舞,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枪尖所至,快疾无比,一样的冷酷无情,敌军皆是一枪毙命。
大将牛皋却恰恰相反,他身如黑煞巨灵神,两根各三十斤的双锏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打得敌军骨断筋折,脑浆迸裂。
牛皋号称秦州军第一力士,他能挑五百斤的担子上山下山,行走数十里也毫不费力,连陈庆也自愧不如,他原本使用双鞭,在陈庆的建议下改成两根镔铁锏。
除了杨再兴和牛皋这样的猛将,陈庆手下还有一对黑白双煞,刘璀和刘琼兄弟,一个肤白,一个肤黑,他们号称索命无常,同样使用虎头金枪,招式也差不多,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wWW.ΧìǔΜЬ.CǒΜ
四员猛将在人魔陈庆的率领下,在西夏军中杀出了一片腥风血雨。
尽管西夏军以作战坚韧出名,不轻易言败,尤其保川军驻军更是一支精锐之军,在几年前和金兵联合攻辽,前后十余战,从未失败。
但今天他们却栽了一个大跟斗,在优势明显的宋军面前,死伤极其惨重,伤亡已过六成。
此时暮色降临,半明半暗中还是能分清敌我。
西夏军主将厉慕塬见自己军队败局已定,他着实不甘心,一心想寻找到宋军主将,企图击杀宋军主将翻盘。
他目光最后落在杀人最狠的陈庆身上,被他杀死的西夏士兵不下三百人了,个个死得惨不忍睹,此人简直就是人间恶魔,他见陈庆身后跟着三十名凶悍的骑兵,一人还手举大旗,旗帜上写一个‘陈’字,估计这就是他们的主将。
厉慕塬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瞄准陈庆的侧颈一箭射去,箭矢无声无息到了侧面,一名亲兵大喊一声,“将军当心后面!”
陈庆也感觉到了身后有破空之色,他猛地一侧头,箭矢擦着他的脖子而过,只差毫厘就要了他的小命。
厉慕塬见对方居然躲过这一箭,他拨马便逃。
陈庆大怒,一回头盯住了敌将身影,将方天画戟横在马鞍上,摘下定远弓,纵马疾奔,从身后抽出一支箭,张弓一箭射向敌军后颈,这一箭的速度比对方快得多,但陈庆判断敌将必躲,方向便稍稍偏右一点。
厉慕塬听到脑后风声,本能向右一闪,‘噗!’这一箭正中后颈,箭尖从咽喉射出,厉慕塬身体晃了晃,扑通落马。
早有陈庆的亲兵冲上去,一刀斩下人头,又看到了敌将腰间金牌,亲兵随手一把扯下,“将军,是敌军主将!”
陈庆点点头,“用他人头示众!”
几名亲兵用长矛挑起厉慕塬的人头飞奔大喊:“敌军主将已死!敌军主将已死!”
宋军上下士气大振,攻势愈加犀利,西夏军再也支撑不住,骤然间崩溃,他们丢盔弃甲,拼命向县城方向逃命。
陈庆下达了杀绝令,宋军在后面追杀,奔逃的一千余名西夏军士兵越来越少,奔跑不到十里,最后一名西夏军百夫长被杨再兴一箭射落下马,西夏军全军覆灭。
战争结束了,三千名西夏军士兵全部战死,无一生还,但宋军士兵也付出了八百余人伤亡的代价,仅阵亡就超过了五百人。
数里长的战场上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士兵们将一具具阵亡的宋军尸体排列好,登记姓名,而受伤的士兵在包扎医治,还有士兵在清扫战场,剥掉敌军士兵盔甲后,将尸体堆积焚烧。
这时,牛皋将一千多名汉人奴隶带了上来,他们绑缚的绳索都被割断了,他们在远处目睹了这场血腥大战,很多人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上阵,但另一方面,他们被宋军解救,从死亡道路上拉了回来。
为首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他被带到陈庆面前,单膝跪下泣不成声。
陈庆安抚他几句,壮汉抹去泪水道:“卑职叫做程聚,是泾源军指挥使,刘锜手下统制李彦琪的部将,富平之战后,西夏军进攻环州,李彦琪丢下军队逃往渭州,我们三千多人全部成了西夏军战俘,被押解到这里采盐。”
程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陈庆给士兵施个颜色,士兵给了他一只水葫芦,程聚喝了几口水,稳定住情绪,又继续道:“短短一年多时间,便有两千弟兄被折磨而死,我们剩下的一千余人忍受不了折磨,便决定今晚暴动逃亡,但不幸消息泄露,监工通知了西夏军,我们全部被抓捕,押回城内斩首,要不是将军到来,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陈庆点点头,“我原本是八字军王彦部下,现在是秦州制置使,你们看到的宋军便是秦州军,你去告诉弟兄,你们苦难结束,可以回家了。”
程聚行一礼,跑回去告诉其他宋军奴隶,众人都欢呼起来。
牛皋对陈庆道:“统制,他们这样回去,肯定会被伪齐军抓住,不如跟我一起走,等战事平稳后让再他们回家。”
陈庆点点头,“你去给他们说,安抚住他们。”
陈庆见战场清理得差不多了,便下令全军集合,前往保川县城。
郑平已经控制了全城,虽然敌军主力赶去盐泽,但城内还是留了少部分西夏军,约两百人左右,主要负责看守仓库。
另外还有十几名守城门士兵,守城门士兵是被呼延雷的手下干掉了,但抢夺仓库,郑平率军着实搏杀了近了半个时辰才杀死全部守军。
尽管郑平手下也伤亡了数十人,但十几座仓库都保住了,没有一座起火燃烧,主要原因还是镇守仓库的西夏士兵不允许携带火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统制,这次收获太丰富了!”
一看到陈庆,郑平便忍不住眉开眼笑道:“统制,简直是大丰收啊!”
陈庆眉毛一挑,“有火油和火药吗?”
“都有!”
“粮食有多少?”
“粮食至少有六万石,草料在二十万担以上,还有大量铜钱、白银,应该是西夏军的俸禄,还有盔甲、兵器、药材,还有大型投石机,卑职还缴获了一支骆驼队,大概有一千头骆驼,它们准备运载五千石粮食前去德顺州了。”
“看看去!”
在粮食物资严重缺乏的当下,保川县的收获着实有点出乎陈庆的意料。
陈庆跟随郑平来到了仓库群,仓库群居然位于城外,只是周围修建了一圈高高的栅栏,看得出仓库群是新建造的,不会超过两年。
从仓库群的修建,陈庆便意识到了西夏朝廷对时局的看法,西夏朝廷应该不再认为宋军是威胁了,所以才敢把仓库群修建在城外,他们认为宋军绝不会出现在新会州。
而且居然修建了几十座仓库,也由此可以看出西夏人的野心,他们应该是想以保川县为后勤重地,蚕食整个熙河路和秦凤路。
至于保川县的兵力只有三千人,说明仓库建设还远远没有到位,现在只有一小部分粮食物资,城内的三千人士兵只是负责看守盐泽。
说到盐泽,陈庆忽然想到杨再兴率领五百士兵前往盐泽,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王浩!”
“末将在!”郑平手下的副指挥使王浩一步闪出来。
陈庆对他道:“你率五百骑兵去盐泽接应杨将军,现在就去!”
“卑职遵令!”
王浩转身领兵去了,陈庆这才走进了第一座粮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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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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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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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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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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