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村外树林内出现了二十余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都是宋军斥候精锐,暂时由邹洪统领,摧毁女真人马圈也是这二十几人所为。m.xiumb.com
这次邹洪负责收集张铁的证据,并抓捕张铁,也要依靠他们。
一名男子是黑衣人的向导,他指着村东头一个破旧的小院道:“你们要找的人就住在那间小院内。”
“不会搞错吧!”
“错不了,我要赚银子,怎么会乱指路,那间小院也是罗员外家的,那人想外出方便,就住在这间小院里,天黑前我还看见他。”
为首黑衣人取了一锭五两银子塞给向导,一挥手,率领二十几名手下包抄而去。
他们自然是来抓张铁的心腹手下葛五,张铁诈死后,他们最得力的几名手下也隐藏起来,其中葛五是张铁的三大心腹之一,又是三元酒楼案关键人物,抓住他就格外重要了。
他们先是找到了葛五老家所在的村子,发现他家的老宅早已坍塌,后来有人告诉他们,葛五父母双亡,从小被舅父抚养长大,住在十里外的罗家堡。
一行人又赶到了罗家堡,也就是葛五舅父所在的村子,重赏之下,一名知情人出卖了躲在村里的葛五。
二十余人迅速包围了小院,留一半人守在外面,其余人跳进院子里,院子里只有一间小屋,为首黑衣人一脚踢开房门,众人一拥而入,将床上一名睡得正熟的男子按倒,男子体格壮如牛一样,咆哮着,拼命挣扎,最终被刀柄狠狠击晕,随即被反绑起来。
一名黑衣人甩燃了一支火折子,凑到近前,眼前是一個长相凶恶无比的男子,左耳被削掉一半,正是葛五的生理特征。
“带走!”
葛五被堵上嘴,套上黑袋,迅速架走了。
.......
次日上午,邹洪前来向陈庆进行阶段性的汇报,他汇报三元酒楼的案子,又报告了抓捕葛五的经过,最后道:“葛五已经招供,当初就是张铁命令他绑架了颜长历的儿子,并斩下人头,他和颜长历的证词足以指证张铁绑架杀人的事实。”
陈庆点点头,“现在张铁躲在哪里?他究竟死了没有?”
“回禀郡王,张铁肯定没有死。”
“何以见得?”
“在我们夺取太原城的第二天,开放了酒楼,张铁还带着一群手下在酒楼里喝酒,酒楼掌柜和伙计都可以证明,而张家说他抗击金兵被流矢射中阵亡,完全相矛盾了。”
“那他人藏在哪里?抓得到吗?”
邹洪迟疑一下道:“葛五透露了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
“这个张铁特别喜欢凌辱一些年纪稍大的妇女,几乎每天夜里都要折腾,以前都是对良家妇女下手,现在应该不敢了,但他会在妓院里找,哪怕他躲起来,也改不了这个吃屎的习性,他肯定会在自己家开的妓院里找,比较安全,一共五家妓院,只要我们监视起来,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抓到张铁。”
陈庆欣然道:“需要我怎么助你?”
“回禀郡王,卑职需要五百士兵,用来包围目标的府宅,防止他逃跑。”
“可以,我给你一千士兵。”
...........
天擦黑时,王简匆匆从文水县赶回了太原,今天一早他收到了颜长历写给他的道歉信,表示无法很快回来,颜长历在最后提了一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王简猛然意识到,那个三元酒楼的邹掌柜一定是宋军官员,难怪他的手下个个都像军人一样,还能抗住疲累,奔行一天一夜不睡觉。
王简回到府中,在书房见到了父亲,王简直接问道:“父亲,听说张铁死了?”
王连庆一怔,“你问这个干什么?”
“父亲,事关重大,请告诉孩儿。“
王连庆冷笑一声,“他儿子怎么会死,罪恶太多,假死罢了,我们都知道,只是装模作样去吊孝。”
“父亲,陈庆可能在查张铁的案子。”
王简便把文水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颜长历的信递给父亲。
“父亲,那颜长历的胆子比鸡还小,如果不是陈庆在背后支持他,他怎么敢向张铁寻仇。”
王连庆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他点点头,“你的分析应该没有错,三元酒楼是宋军的情报点,金兵逃走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三元酒楼内灯火通明,宋军士兵在门口站岗,有宋军将领进进出出。”
“父亲,这是.....陈庆要收拾张扬的先兆吗?”王简终于说出了结论。
王连庆低头沉思半晌,终于点点头,“应该是了,集体抵制府衙,还是触怒陈庆了,他要杀一儆百,只是他选中的人是张扬,选得还真是准,恐怕整个张家都要完了。”
“父亲,这件事会不会连累我们?”
王连庆心中一阵烦乱,摆摆手道:“你在外面去,让我单独考虑一下。”
王简退到外面,王连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幸亏儿子反应很快,他这才明白,陈庆已经动了杀机,要对张家下手了,但王家会不会被连累呢?张王两家几代联姻啊!在支持金兵的问题,王家也不干净,真的深究起来,王家恐怕也难逃一劫。
也罢,为了自保,为了家族数百年的声誉,自己只能豁出去了。
王连庆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从大箱子里取出了木匣,抱在怀中出门对儿子道:“你陪我去一趟城外军营,我要去见陈庆!”
.........
夜幕刚刚降临,裴向君便来到了大营,将一尊白玉观音雕像放在桌上笑道:“这是张铭送给卑职的,还说是他几贯钱从旧货摊买来的。”
陈庆呵呵一笑,“还有这种好事情,为何我买不到?”
裴向君笑道:“如果郡王想捡便宜,卑职立刻去摆摊,保证让郡王两文钱就能买到一尊白玉观音。”
陈庆哈哈大笑,“很有趣啊!以后高官家门口都会有人摆旧货摊。”
他又问道:“这尊白玉正常值多少钱?”
裴向君道:“这是于阗国输到中原的白玉,非常昂贵,这尊白玉至少五斤重,价值要五千贯以上。”
“他知道你需要这个?”
“是!我们裴家老祖母很快要过八十岁大寿,是裴家的大事,老祖母笃信佛法,所以张家便投其所好,想让我替他张家说好话,张铭继续出任太原通判。”
陈庆瞥了一眼桌上的清单,这是昨天上午张扬和王连庆送来的官员推荐联名信,张铭就是第一个,推荐他继续出任太原通判。
陈庆笑道:“这尊白玉观音你还是收下,不过和张家无关,就当是我送给裴老太太的寿礼,回头我再写一首贺寿诗。”
裴向君大喜,连忙躬身道:“多谢郡王对裴家的厚爱!”
“裴家对夺取解县立了功,应该给与奖励!”
立功只是托词,更重要是,裴家对将来稳定河东路南部至关重要,所以这些人情世故他必须要做得到位。
这时,亲兵快步走进大帐,躬身道:“王氏家主王连庆在营门外求见,说有很重要事情向郡王禀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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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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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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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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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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