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县的做事效率很高,着实让陈庆满意,不过陈庆发现岸边还有不少房屋,他用马鞭一指远处的房屋问道:“岸边的房屋都需要拆除吗?”
“回禀殿下,如果是扩展十五丈,那就涉及近前座房屋的动迁,如果只扩展到十丈,那就只有一百多座房屋动迁,目前张安抚使定为扩张到十丈,也基本上够用了,以后再扩大到十五丈。”
陈庆眉头微微一皱,原本是说好扩展到十五丈,怎么又改了?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事得直接问张晓,问这个卢岱没有用。
“是不是动迁比较难?”
卢岱点点头,“人人都想住在河边,意味着大量的好处,让他们迁远一点是不可能的,必须保证他们还在河边,他们才肯搬走,我们陈留县这一段还好,听说汴梁县那一段,简直是漫天要价,新任富知县被当地乡民打得鼻青脸肿,狼狈逃走。”
停一下,卢岱又道:“如果是金兵要他们搬,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夜搬走,西军还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啊!”
........
沿着蔡河继续北上,走了二十几里就进入汴梁县境内,又走了几里,只见远处一阵鸡飞狗跳,十几衙役护卫着一名官员狼狈不堪地从村庄里逃出来,后面大群农民拿着锄头在追赶。
陈庆立刻让百名骑兵前去接应,或许是看到官道上有军队的缘故,村里的农民又纷纷回了村子。
不多时,骑兵带着官员和衙役们过来了,官员正是新任知县富弘,他模样很狼狈,官服被撕破了,左眼挨了一拳,变成熊猫眼,脸上好像还被女人指甲挠了五道血丝,其他衙役也差不多,都挂了彩。
富弘哭丧着脸上前施礼道:“参见殿下!”
“怎么回事,这些农民不肯搬迁?”
“不是!搬迁不是问题,改拓十丈宽,基本上就不涉及搬迁了,关键是这些农民都纷纷跑去河边修房子,想拓宽河道就要挖他们的新房子了,一個个都要天价,拆一座房子五百贯,一千贯。”
“河边土地没有主人?”
富弘连忙摇头,“没有,以前官府就规定,沿河五丈内不许耕种造房,按理说都是官地。”
陈庆点了点头,又问道:“有多少农民要在河边修房子?”
“有很多,非常多,这是第一座村庄,卑职想劝他们去拆了房子,起个示范效应,结果.....哎!卑职无能。”
陈庆顿时大怒,立刻喝令道:“王展、李阙何在!”
两名亲兵统领上前抱拳道:“卑职在!”
“王展率一千人去村庄抓人,所有青壮男子给我抓出来,全部捆绑来河边见我!”
“遵令!”
王展率领五百骑兵和五百步兵浩浩荡荡向村庄冲去,片刻,村子里一片哭爹喊娘。
陈庆又对另一名亲兵统领李阙道:“你也率一千弟兄跟随衙役去河边,看见建造的房屋一把火烧了,若房里有人不肯出来,无论老少,直接打晕后拖出来,捆绑起来。”
“遵令!”
统领李阙同样带着五百骑兵和五百步兵赶往河边,旁边富弘嘴唇动了动,没敢说出来,那些屋子里都有老人,一个个寻死觅活,他们才被迫来村里企图说服村民,没想到雍王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哎!
.......
七八里长的河边造满了几百座房屋,都是用木头、泥土和草席搭建而成,此时都被熊熊烈火吞没了,住在屋子里的老人都被士兵拖出来捆住了双脚,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房屋被烧毁。
不多时,数百名青壮被反捆着双手押了过来,很多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这是和士兵对打导致,也是因为他们是平民,若是敌军士兵,早就被一刀砍掉脑袋了。
后面还跟着大群妇孺,哭哭啼啼跟在男子背后,原本还在叫骂哭嚎的老人看见自己儿孙被捆绑押来,都被吓呆了,霎时间鸦雀无声。
陈庆马鞭一指喝令道:“统统按倒!每人重打五十棍,敢反抗者,直接砍掉脑袋!”
数百男子被按趴在地上,士兵们用矛杆当棍子,噼噼啪啪重打了起来,下手极狠,打得这些农民哭爹喊娘,哀嚎连天。
打完五十棍,所有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每个人都痛苦万分。
这时,十几老者上前跪下磕头求饶,陈庆冷冷道:“为什么要打他们,因为他们对知县不敬,这只是警告,若还有谁敢对知县不敬,那就要流放了。”
陈庆一指燃烧着房子道:“拓宽河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们却像苍蝇一样想占便宜,今天我就算是警告你们,从现在开始,沿途各州谁敢再占河道,一律取消免税,并且双倍征税。”
一群老人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说不敢。
陈庆带着军队走了,妇孺老人这才纷纷上去扶助自家的男子,一个个互相埋怨,几名带头男子被一群老人围着破口大骂,向他们讨要治伤药钱,
事关切身利益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蔡河沿岸,农民们纷纷拆除临时搭建的房子,眼看便宜占不到,还要丢掉十年的免税好处,这种鸡飞蛋打的事情谁都不愿干。
.......
陈庆回到大营,张晓闻讯赶来,躬身感谢道:“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没想到被殿下雷厉风行解决了,卑职实在感激不尽,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陈庆摆摆手道:“我倒想问一问,原本计划拓宽十五丈,现在怎么缩水变成十丈?”
张晓微微笑道:“这是前都水使张元朗提的建议,卑职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道理?”
“十丈宽的河道可以并行五艘五百石的货船还有余,内河船只基本上都是五百石以下,就算偶然行驶千石的船队也照样没有问题,如果是两三千石的船只也可以走内河,前面增加一个疏导官吏就行了,他会指挥大家靠边停靠,两三千石的船队照样可以走得顺畅。”
“如果是五千石的战船队呢?”陈庆问道。
“殿下,五千石的船队一年也难出现几回,就算真的有,那完全可以走黄河新道啊!用不不着来挤内河航道,还不安全。”
陈庆一时语塞了,张晓笑了笑道:“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工程量,如果拓宽十五丈,今年就完工不了,还要拖到明年去,会影响殿下市场计划的实施,也会影响汴梁的正常运转。”wWW.ΧìǔΜЬ.CǒΜ
陈庆点点头,“这个张元朗不错,多少岁了?”
“五十岁左右,他是前朝的正六品官。”
“我要见见此人,就让他出任河南道水务都监,作为安抚使司的官员,负责疏浚航道、船舶转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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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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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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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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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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