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突然害怕自己恢复记忆,知道不和萧破天同房的原因之后,会不会依然像之前那么坚持。与其那样,还不如就现在这种状态,毫无牵挂的接受萧破天。
她迟疑了一下,这种话她自然是没办法说出口,只是紧紧的抱着萧破天,给萧破天传达她就算不恢复记忆,也已经完全接纳他的信息。
……
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面,姬望毫无顾虑的和佛罗伊曼对视,佛罗伊曼的催眠术去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佛罗伊曼沮丧的低下头,轻声问:“为什么你不会被我催眠?”
姬望淡然一笑,轻声说:“因为我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忘我。”
“忘我?”佛罗伊曼疑惑的问道。
“对,就是忘我,因为我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不过是一系列观念和错觉形成的意识体。”姬望语气淡然的说道。
“我不存在?”佛罗伊曼越听越糊涂了。xǐυmь.℃òm
“对,不光是人的自我不存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任何超过两个微生物形成的共生体,都不应该有我这个概念,因为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其实是这两个微生物通过谈判之后的最后决议。”
佛罗伊曼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他的催眠术主要针对的就是人的自我意识,给被催眠者制造一些最基本的逻辑点,然后依靠被催眠者自己利用他的想象,将这些逻辑点串联起来,形成一段段完整的故事。
因为这些记忆里面有被催眠者自己参与,所以他们根本感受不到自己是被控制的,这就是那些被催眠的人很难从催眠状态下自己走出来的原因。如果要走出来,他们必须要进行深刻的自我认知的怀疑,甚至还包括一些最底层的东西。
“就算是他们的共同决议,他们中也应该有领导者才对,只要控制领导者的认知,不是照样可以催眠他们吗?”佛罗伊曼想了一下,说道。
姬望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好像你无法通过控制具体某个人,来控制一个国家的命运一样,个体无论是时间和空间,在国家面前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姬望突然看着佛罗伊曼问道:“你物理学得怎么样?”
“还行吧,基本的物理理论都知道。”佛罗伊曼小声回答道。
“国家和个体,很多时候可以理解成运动和时间的关系,而根本取决于能够察觉的最小时间,如果我们将能够察觉的时间定为一个小时,你想想,我们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佛罗伊曼低着想了一下,轻声说:“它应该和我们在这一个小时内运动的距离有关。”
“嗯,没错,如果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内,行走了一公里,那么我们在这一个小时的样子就是一条长达一公里的长虫,只是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如果我们将最小分辨时间延长为一年,我们每个人就变成根据他这一年的行动路径形成的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团状物。”
佛罗伊曼听到这里,不由得眼前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们现在试着构想一下,我们的国家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就拿龙国来举例,我们可以将龙国漫长的史前文明当做十月怀胎,相比起来,我们还只是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就算五千年对应五十天,一百年一天,现在人类不借助外部设备视觉能够感知到的最小时间单位,大约是十二分之一秒,换算成国家层级的时间……”
佛罗伊曼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他自认为数学还不错,他本来以为传统气息十分浓厚的姬望,根本就不懂现代的数学,结果没想到,一串串天文数字,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不光是算术,其中还包含着许多物理原理。
这些物理原理拆开看,并不复杂,只是佛罗伊曼从来没想过,这些复杂的理论和公式能够拼凑在一起,形成一套十分完备的理论,至少他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最后姬望拍了拍手,用盖棺定论的语气说:“所以说,你的催眠术,对于一个可以随时摈弃自我的人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虽然姬望的那套理论佛罗伊曼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姬望能够不受他催眠术的控制,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姬望,突然他想到困扰了自己多年的诅咒。
“姬望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诅咒这么一回事儿吗?”佛罗伊曼轻声问道。
“其实诅咒和催眠一样,都是通过强烈的心理暗示作用于人,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你能抛弃那些给你造成错觉的联想,诅咒也就形同虚设。”姬望轻声回答道。
“不……不,我身上的诅咒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我是否怀疑,一旦条件满足,它都会准确无误的降临。”佛罗伊曼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喜欢的女人死亡是千真万确的。
“一个人在生活中,会出现三个周期性的状态,他们分别是体力,精力和运气。这三种状态的周期不尽相同,而且还会因人而异,不过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正常人,要想体力,精力和运气同时达到顶峰,差不多需要六十年。”
佛罗伊曼用近似于麻木的眼神看着姬望,已经做好了接受通脑风暴的准备。
“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三种周期性的状态是可以通过无形之势体现出来的,他们能够通过调整无形之势,改变某个人的运势,避免在这三个状态同时到达低谷时,在他身上出现灭顶之灾。”
“哦,我从电视剧上看见你们龙国那些算命先生看见人总会说,我瞧你印堂发黑,近期有血光之灾,然后他有能力帮忙避免,我还以为这是江湖骗子骗人的台词,这么说,原来是有根据的。”佛罗伊曼用惊讶的口气说道。
“当然,其实大多数能够流传至今的话,都是有坚实的理论依据的,对于真正的修道者来说,他们的确能够通过无形之势判断这个人的近期运势,并做出一些调整,有效的避免灾难的发生,只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而且大都成为了隐士,在俗世留下的,大都是只有话术没有实力的江湖骗子,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姬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悲哀的莫过于,子孙将老祖先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那些有能力纠正这种错误的人,偏偏又选择独善其身。
“你们流传的那种诅咒,其实很多时候和我们龙国的蛊术,傀儡术差不多,都是用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方式完成诅咒的内容。在你身上,我甚至发现不了运势被改变的痕迹,如果不是遇见更加强大的萧破天,你是不用吃这个苦的。”
“不,不,姬望先生,诅咒真的在我身上发生过,从我懂事起,这个诅咒就好像噩梦一样伴随着我,以至于我直到现在还孑然一身。”佛罗伊曼依然坚信自己的观点。
“什么样的诅咒?”姬望沉声问道。
“凡是我喜欢的人,最后都会以极其悲惨的方式离我而去。”佛罗伊曼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她们都是怎么离你而去的?”姬望接着问道。
“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儿,被人奸杀。第二个女孩儿,在过马路时,被车撞死,当时我牵着她的手,我没事儿,她却被撞得面目全非。第三个女孩儿睡之前还是好好的,醒来却发现她已经暴毙在我的怀中……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却阴差阳错的遇见海盗。”
“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你怎么想?”姬望语气淡然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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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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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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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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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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