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涓见他们离开,便也没有再去和他们计较,扬嘴一笑便迈步走进了岳阳楼内。刚一如楼内,碧涓便径直来到堂倌跟前问询道:“这位小哥,今日可有一位复姓南宫的客商来过?”
那堂倌思量了一番后说:“复姓南宫的倒是有一个,他是不是身着一身素白衣衫,背负一剑、腰悬一剑?”
听着那堂倌的介绍,碧涓便知此人正是南宫斐,只是尚且不知他为何会身配双剑?不过既然衣着无二,碧涓也不去琢磨,当即应承道:“就是他,他在哪处落座?”
堂倌答道:“这位客官是与其他两位客观一同来的,来时同我讲说他们有要事相商,不许外人进入。我见姑娘与那客观也不算外人,便告诉你他在望湖雅间一号堂内。倘若有了争执,姑娘念着我些好处也就是了。”
听得堂倌的一席话后,碧涓也不得不佩服他果然阅人无数,说话两边都不得罪,还把自己的退路想好。当即一笑,掏出些散碎银子来递给他道:“多谢小哥,这些银两你拿去打酒喝吧。”
那堂倌接过银子,作揖称谢。碧涓按那堂倌所说的望湖雅间一号堂而去。行至楼口,碧涓便见南宫斐及江浣玉三人所在的雅间堂门紧闭,她一时也心下好奇,南宫斐究竟在与他人在商量些什么,自己到底该不该破门而入?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与他早已不分彼此,便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了也无伤大雅。索性,她也再无顾忌地便推开堂门,满脸堆笑地道了一声:“斐郎,我来啦!”
却说南宫斐此刻正于堂中为江浣玉讲解百无一用掌当中的精要之处,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及其熟悉亲切的悦耳银铃音。南宫斐闻声望去,那门口处站着的一位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百里碧涓却又是谁?
南宫斐不由得又惊又喜,又有些恍如隔世般地难以置信。他愣了一愣,又见碧涓此刻正活生生、笑吟吟地便站在自己眼前,这才忍不住猛地跳将而起扑上前去,一把便将碧涓揽入怀中,情难自禁地在其耳畔呢喃道:“涓涓,真是想煞我也!”
江浣玉虽与南宫斐接触不长,但也是师父乃是知书达礼之人。忽见他如此性情用事,便也已猜出进来的这一女子与其关系非同一般,当即便心领神会地叫上何言勇上前启道:“师父既有旧友来访,弟子先到门外等候。”
南宫斐这时方才意识到刚刚的失态之处,当即便松开碧涓,吭了吭嗓,正色道:“也好,浣儿,这位姑娘便是你的师娘百里碧涓。现下为师与你师娘有旧情要叙,你就与我何师弟在外稍待。”
江浣玉颔首应了一声,遂与何言勇一道退出门外。见二人离开后。斐涓二人难掩深情般地便耳鬓厮磨,温存了好一阵后,碧涓才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南宫斐怀中问道:“斐郎,刚刚那个少年是叫你师父吗?”
南宫斐低首看着怀中的碧涓点点头道:“不错,他父本是当朝并肩王,不幸被奸佞所害,他才落难至此。我不忍见忠良蒙冤,所以才收他为徒将自身武艺传授与他。”
碧涓得知其中缘故后点了点头,随即又小嘴一扁道:“你好歹也大他五六岁,可我却只大他一两岁,他叫我师娘都把我叫老了。”
见碧涓竟在意这般,南宫斐也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不过是一个尊称罢了,你若不喜欢,我就让他叫你碧涓姐好了。”
碧涓这才点了点头肯允道:“这样听起来还顺耳些。”
南宫斐一笑,随即又问道:“对了涓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碧涓俏脸一扬,佯装生气地用手指推了南宫斐的鼻子一下道:“亏了你我还私定终身,我好歹也跟了你这么久,见你不在朱雀崖,那自然就是到这岳阳楼来了。”
南宫斐傻笑了一声,说道:“果然知夫莫若妻,倒是我糊涂了。涓涓,你我一别半载,这段时光你是怎么过来的?”
碧涓应了一声道:“那日在魂风教,你把我推下险峰之后,我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幸好天可怜见我落在游牧的羊群之中,只是摔伤了身子。那家牧民好心把我接到家中养好身子后,我再去打探你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我起先到岳州时又听闻那时白晓凡并未死,便担心你会遇到不测,正欲随你而去之时,你荡平魂风教一事便在江湖上传扬。而后我知你定会去玄天岭复仇。可没想到我刚一到曲家,那曲家父子便告诉我你已向岳州进发。我便又连夜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这边,这才与你重逢相见。”
听碧涓说起这段过往遭遇,南宫斐心中更是懊悔不已。他紧紧地搂住碧涓,在她额头处轻轻一吻,柔声道:“让你受苦了。都是我任性无能才会让你吃了这般多的苦。涓涓,我那日狠心将你推下山崖你可曾恨我?”
碧涓忙摇了摇头道:“我自始至终从未恨过你。当时使出紧急,我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只是我不忍与你受那分离之苦。不过今日你我再次相遇,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说着便又依偎在南宫斐的怀中。
南宫斐此刻佳人在怀,忍不住轻声叹息道:“涓涓,我如今练得神功,又了却了父辈恩怨,只是还有一事未能如愿。”
碧涓看了南宫斐一眼问道:“何事?”
南宫斐正色道:“那便是将你明媒正娶。”
碧涓心中暗喜,但却脸上一红,低头浅笑不语。南宫斐忙趁此时趁热打铁道:“涓涓,我想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我们就回去叫师姑为你我主婚,我今日便要与你拜堂成亲。”
虽然碧涓早已对南宫斐芳心暗许,但此刻南宫斐竟如此突兀地便提出来与自己成亲,难免会使碧涓有些娇羞。她俏脸一红说道:“斐郎,你怎么那么心急?”
南宫斐深情说道:“我险些失去了你,如今天可怜见你我重逢相遇,我又怎能错失良机?我已想好,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与你相伴,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碧涓在南宫斐怀中轻声说道:“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斐郎我们这便回去吧。”
却说南宫斐与碧涓二人携同江浣玉、何言勇离开岳阳楼后便各自到街上置办成亲所用的红纸花烛、美酒佳肴。斐涓二人则到街上衣铺做了两件新装。一行人便欢欢喜喜地回了朱雀崖,准备给斐涓二人完婚。
几人回至朱雀崖后,南宫斐向师姑曲灵姑说明了原委后,曲灵姑虽也觉得事出突然,但却也还是欣然答应了下来。此间形势喜人又逼人,曲灵姑连忙吩咐手下弟子布置喜堂,准备酒宴。只见朱雀崖上下张灯结彩,无一人不欢欣鼓舞。
未几,南宫斐一身新装引着自己的妻子百里碧涓走入堂内,二人拜了高堂天地后,便逐一给场内宾朋敬酒。夫妻二人先是斟满水酒来到曲灵姑面前敬酒道:“师姑,您是斐儿和涓涓的师长,这杯就我夫妻二人敬您。”说罢便喝下了杯中的酒。那碧涓也端起酒来,隔着红盖头,低首喝了下去。
曲灵姑接过师侄递来的酒,满脸盈笑的祝道:“恭喜你们两人终成眷属,今后在一起定要相敬如宾,师姑也祝你夫妻二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南宫斐一笑道:“多谢师姑。”之后,又有江浣玉何言勇二人走来向南宫斐敬酒,江浣玉首先道:“师父,恭喜你和碧涓姐结秦晋之好。这杯酒弟子先干为敬了。”待江浣玉敬过酒之后,何言勇也敬道:“恭喜公子,愿公子与百里姑娘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南宫斐回敬道:“多谢二位美意。”说罢,三人便一同饮下杯中的酒。
正这时,南宫斐无意间瞧见独自在一旁角落里的花独芳。见她神色稍显落寞地自斟自饮,南宫斐竟也不知其中缘故。暗自思量了一阵后,便走到花独芳面前一笑问道:“芳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花独芳这时见南宫斐过来,站起身来强颜欢色地举起酒杯来敬道:“大哥。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妹子心里自然开心得很,只不过我一个人待惯了便不喜欢热闹。这杯酒我祝大哥和大嫂能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南宫斐也没去多想,便也信了花独芳的话,举杯道:“多谢妹子了,你一个人顾好自己。”花独芳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同南宫斐一同饮下杯中的酒。
南宫斐夫妇二人随即又敬到在场的一众朱雀崖女弟子,而后二人便离席回了寝房。入侵后,南宫斐便迫不及待地现了碧涓的红盖头,直盯盯地看着碧涓的脸,惹得碧涓脸上一红,娇笑着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怎么这会就盯着我不放?”
南宫斐一笑道:“谁不愿多看新娘子几眼,更何况眼前的是我自己的新娘。”
碧涓被惹得一笑道:“傻样。那你就这么看着,不做别的?”
南宫斐笑着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美酒,走到近前递给碧涓一杯道:“娘子,你我一同饮下这合卺酒后,便洞房花烛如何?”
碧涓接过酒杯,脸上一红说道:“一切听从夫君安排就是了。”随即便与南宫斐手臂交互,一同饮下了合卺酒。南宫斐此时接着一点酒意,在碧涓唇上浅浅一吻,碧涓娇羞一声,随即便与南宫斐相拥一处。一夜风花自是不在话下。
却说花独芳离席归寝之后,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床边,不自觉地便怅然若失。她有些不甘,自己竟然连心意都没能表达,自己的那个心上人竟然丝毫不懂自己的心思,不懂我为何会失落,又为何会难过。她又有些觉得自己多余,在他的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他妻子一人,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被他怜悯同情的外人,甚至是拖累而已。
不管她心内是不甘也好,还是失落也罢,总之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心上的那个人对自己来说是永远的可望不可及,自己的这点相思、这点落寞与这点惆怅也只能在自己的心底里埋葬。念及伤心之处,她还是忍不住神伤落泪。
“嗙磅”两下扣门声将花独芳从忧怨的情绪中拽了出来,她慌忙地抹了抹泪,轻声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了曲灵姑的声音道:“芳儿是我,我可以进去和你谈谈吗?”
花独芳应了一声道:“原来是曲掌门,快进来吧。”
曲灵姑在门外答应了一声,随后便推开屋门走了进来。虽说花独芳在强装镇定,但曲灵姑还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她莞尔一笑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如慈母般地伸出手去抚摸花独芳的肩膀问道:“怎么芳儿,心里不好受吗?”
花独芳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今日是大哥大嫂的成亲之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曲灵姑一笑道:“丫头,我是过来人,你还想瞒我?看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刚哭过了?”
花独芳依旧在否认道:“刚刚是有脏东西进我眼睛里了。”
曲灵姑轻叹一声道:“芳儿,我能看出来你对斐儿的一片痴心。我也知道你的这份痴心换来的只会是你的伤心。斐儿这孩子,我看得清楚,他和他爹一样,这一生就只会爱一个人。”
“他爹?”花独芳似乎对旧一辈的事饶有兴致,便问道:“南宫大侠也是一生只钟情一人吗?”
曲灵姑点了点头,又将那段陈年旧事娓娓道来:“我和他父亲南宫云本是同门师兄妹,从小一同长大,在师父门下习文练武。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在师兄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师兄对我也出奇的好,从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本以为我们两个本就该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甚至他在外漂泊传荡的那几年,我还时时刻刻地思念他,盼着他能回来和我成亲,可是谁能想到我盼来的却是他成为了别人的夫君。”
对于曲灵姑的这段旧情事,花独芳是最能够感同身受的。她突然间眼光一闪,冷峻地问道:“那你不恨吗,不会恨南宫大侠,和他的那个妻子吗?”
曲灵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不敢深想。因为她怕的就是因爱生恨反而会打破了那份美好。她淡淡一笑道:“自然也是会有一丝丝的恨意,我恨的是我和师兄青梅竹马,却还是败给了一个局外人。但恨又有何用,恨难道就会减轻爱意吗?我觉得那样反倒会使爱变得更为浓厚且更为伤人。况且我师兄师嫂已经亡故多年,我又何恨之有?难道芳儿你对斐儿和涓涓也会有恨意吗?”
花独芳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说道:“我只是不甘心,若是我可以早些和大哥相认的话……”
曲灵姑微笑着抚了抚花独芳的发丝,浅笑着道:“芳儿,你我同病相怜,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要知道,涓涓也是个天真活波的好姑娘。她和斐儿经历过太多,今日能够喜结良缘自然是难得。你若是真的爱斐儿,那么,你就要一个人承受这些落寞与酸楚。爱情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你情我愿,往往一个人的默默承受更为动人。”
花独芳微微点了点头,依旧难掩落寞地说道:“我生来便是不祥之人,即便是我承受了这些也没人会心疼吧。”
曲灵姑一把将花独芳揽入怀中道:“傻丫头,我就会心疼你啊,我对你真的是莫名的心疼与喜欢。你放心,我会把我这一身的本领都交给你将来我的这个掌门的位置也会留给你,那些爱而不得的人我们又何苦去想,日后便多花些功夫在习武上。”
花独芳点了点头答应一声随后又追问道:“你看到南宫斐是不是也会想起南宫大侠呢?”
曲灵姑点点头答道:“当然会,毕竟斐儿是师兄的儿子,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师兄当年一样。虽说他叫我一声师姑,可我真的将他视为己出。今日见他成亲,我也是感触颇多。”
花独芳思索了一阵之后说道:“或许大哥已经成为了你另一种的依托吧。”
曲灵姑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或许吧。那么,你的依托又是什么呢?”m.χIùmЬ.CǒM
花独芳谈谈一笑,走到窗前眼神中难掩落寞地说道:“或许,那只是我的一种憧憬吧。”
望着窗外的星空天际,她又如何能够说清自己心底那分不清是爱是恨又隐隐作祟的错综情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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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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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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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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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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